超市铁门刚推开一道指宽的缝隙，墨黑色的雨点便如淬了毒的针般砸在水泥地上，瞬间溅起带着刺鼻焦味的白烟。
戚许猛地缩回手，冲锋衣袖口已被蚀出几个焦黑的小洞，边缘还在滋滋冒着细烟。
张泽禹“哎呀，下雨了呢～”
张泽禹凑到门边，笑嘻嘻地伸手去接雨滴，手腕却被戚许猛地拽回。
他指尖来不及收回，瞬间泛起几道红肿的灼痕，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烫过，皮肤下隐约透着不正常的暗红。
戚许“想烂掉就直说。”
戚许冷眼看着窗外。
雨水所到之处，金属招牌发出刺耳的“嘶嘶”声，表层迅速氧化剥落。
柏油路面被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黑色汁液顺着裂缝缓缓流淌。
几只来不及躲避的丧尸僵在雨中，腐烂的血肉像融化的蜡般顺着骨骼滴落。
很快便只剩一具具森白的骨架瘫在地上，被黑雨继续侵蚀成粉末。
张泽禹却毫不在意指尖的灼痛，反而望着她笑。
张泽禹“姐姐是在关心我吗？”
话音未落，就被戚许推着后背塞进超市内部。
铁门重新锁死的瞬间，窗外已彻底变成冒着白烟的黑色炼狱，连天空都被染成了压抑的灰黑色。
仓库深处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咔嗒咔嗒”的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行。
戚许抄起手术刀，几下撬开锈蚀的栅栏，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张泽禹不等她反应，抢先钻了进去，转身时不忘对她伸出沾着铁锈和血迹的手。
张泽禹“姐姐快跟我来～这里面好黑，我怕你走丢呀。”
戚许无视那只手，弯腰钻进管道。
黑暗瞬间吞噬了两人，只能依靠指尖的触觉摸索着向前爬行。
管道壁黏滑冰冷，像是覆着一层潮湿的黏液。
每前进一寸，都带起令人牙酸的“咯吱”摩擦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爬了没多远，张泽禹的呼吸突然喷在她后颈，带着温热的湿气。
张泽禹“姐姐身上好香，真好闻...”
“砰！”
戚许毫不犹豫屈起手肘，狠狠撞向身后的人。
肘击腹部的闷响在管道里回荡，两人同时弓起身子。
共生的痛感顺着神经蔓延，戚许的小腹也传来一阵钝痛，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咬着牙继续前行，靴底故意狠狠碾过张泽禹落在后方的手指。
张泽禹“啊哈...姐姐踩得我好疼...”
少年带着喘息的笑声在黑暗中扭曲，却没有丝毫怒意。
戚许懒得理会他的疯话，突然加快爬行速度，手肘时不时撞向管道壁。
因为共生关系，张泽禹被撞得接连发出闷哼，却依旧紧追在她身后，声音里甚至透着兴奋。
张泽禹“姐姐慢点...这样撞得我好开心，好像我们在玩游戏呀...”
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带着潮湿的霉味。
戚许奋力推开尽头的铁板，翻身跳进一处狭窄的地下通道。
张泽禹紧随其后落地，湿漉漉的额发蹭过她的脸颊，带着雨水的凉意和淡淡的血腥味。
戚许“滚开。”
通道深处突然传来奇怪的爬行声。
她的指尖擦过墙壁，摸到某种黏腻的有机质。
张泽禹趁机贴近她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
张泽禹“好像有危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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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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