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臼

垃圾箱的腐臭味浓烈得几乎具象化，张泽禹却像嗅不到似的，一个劲儿往戚许颈窝里钻。

他的鼻尖蹭过她散落的发丝，深深吸气。

张泽禹"姐姐好香……"

戚许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下一秒。

"咔！"

干脆利落的关节错位声响起。

张泽禹的下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歪向旁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活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

戚许面无表情地推开他。

戚许"老实待着。"

巷口的清道夫机械单位似乎被什么动静吸引，正缓缓转向另一个方向。

戚许抓住机会，轻盈地翻出垃圾箱，手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

张泽禹委屈巴巴地缩在垃圾堆里，双手捧着自己脱臼的下巴，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戚许远去的背影。

他尝试着发出声音，却只挤出几声含糊的"呜呜"。

算了，自己来。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按住下巴两侧，猛地向上一推。

"咔嚓！"

剧痛瞬间从下颌窜到天灵盖，张泽禹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但好歹能说话了。

他揉了揉还在发麻的脸颊，小声嘀咕。

张泽禹"姐姐下手真狠……"

但随即又笑起来。

张泽禹"不过姐姐碰过的地方都好舒服～"

巷子另一端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接着是清道夫机械单位倒地的闷响。

张泽禹伸长脖子张望，正好看见戚许一脚踹翻最后一台清道夫，刀尖精准刺入它的核心处理器。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黑发在身后扬起又落下，沾了点血迹的脸颊在阳光下格外生动。

张泽禹看得入迷，连疼痛都忘了。

戚许甩掉刀上的机油，转身走回垃圾箱旁，看到的就是张泽禹捧着脸傻笑的样子。

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要不然还是去死吧。

张泽禹完全没察觉到戚许的绝望，欢快地爬出垃圾箱。

张泽禹"姐姐！我帮你分担伤害了哦！”

张泽禹“刚才那台清道夫划伤你手臂了吧？我这边也疼了呢～"

他献宝似的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凭空出现的伤口，还特意凑到戚许面前。

张泽禹"姐姐你看！我们连伤口的位置都一样！"

戚许"……"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病好像也没这么严重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张泽禹屁颠屁颠地跟上。

张泽禹"姐姐等等我！"

戚许"闭嘴。"

张泽禹"好的姐姐！没问题姐姐！"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杀气腾腾，一个欢天喜地，怎么看怎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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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