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霸磨磨蹭蹭地回到教室时，一抬头就看见萧雾泽趴在座位上，银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神情，只有肩膀微微起伏，像是没睡着。
他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顿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哟，‘罪魁祸首’回来了？”凌洛洛眼尖，立刻凑过来，手肘捅了捅楚霸的胳膊，声音压得像蚊子哼，“你那愤怒暴击拳可以啊，没揍到别人，倒给自己来个心灵暴击——还是带响的那种。”
楚霸的脸“腾”地红了，刚想辩解，就被温沐苒一把拉住。温沐苒朝凌洛洛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别闹，先让他缓缓。”
说着，半拖半拽地把凌洛洛拉出了教室给两人留了点空间。
出了门，凌洛洛有些不满的嘟起嘴。
温沐苒无奈得叹了口气。“这下楚霸是真完了。”
凌洛洛还不明所以，但煤球忽然出声。
“萧雾泽来自萧家，那一整个家族的人都古板严肃恐怖，之中有一条家规便是萧家之人，必须迎娶自己第一次与自己有亲密接触的人。也就是接吻那些。”
凌洛洛的嘴巴还没合上煤球又道：“而不照做，萧雾泽的下场只有被萧家除名，赶出萧家，被安上不详的骂名。”
话音刚落凌洛洛眉眼显露出一丝可怜。
温沐苒温柔得摸了摸凌洛洛的脑袋。
“萧雾泽对风系异的控制能力很强，刚才虽然动了真怒，但风刃的角度其实避开了楚霸的要害。”
凌洛洛一愣：“啊？他都气成那样了还留手？”
“要么是潜意识里的分寸感，要么是……”温沐苒顿了顿，“他并不是真那么冲动，或许和他们家族有关。”
……
另一边
楚霸硬着头皮走到座位旁，刚要坐下，趴在桌上的萧雾泽忽然动了。
他没抬头，声音闷闷地从手臂间传出来，带着点没散尽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喂。”
楚霸浑身一僵：“啊？”
“刚才那下，”萧雾泽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口，“是我的初吻。”
楚霸直接懵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乱撞。舞海老师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开——萧家的家规，迎娶第一次亲吻之人……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冻住了，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萧雾泽似乎察觉到他的反应，猛地抬起头，银发滑落，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眼神里带着警告和羞愤，却又藏着一丝慌乱：“这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听见没有？！”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像是在维护最后一点尊严。
楚霸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又想起舞海那句“不然那群老顽童……”，只觉得天旋地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嘴巴却像被胶水粘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教室里很安静，窗外的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萧雾泽狠狠瞪了他一眼，“砰”地一声又把头埋回胳膊里，再也没出声。楚霸傻愣愣地坐下，手心里全是冷汗，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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