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唇角那抹浅浅的、带着羞涩的甜笑,像投入宋亚轩心湖的最后一块石子,瞬间激起了滔天的巨浪。
他眼底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握着我的手指收得更紧,仿佛要将我的骨血都揉进他的掌纹里。
“姐姐,”他声音里的沙哑几乎褪尽,只剩下清朗的少年感和压抑不住的激动,“你笑了!你刚才……是答应我了,对不对?”
阳光透过窗户,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跳跃,在他深色的瞳孔里点燃了两簇小小的火焰,专注地只映着我一个人微红的脸。
空气里米粥的甜香似乎都变成了某种醉人的催化剂。
我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想抽回手,却被他固执地攥着。
指尖传来他滚烫的、带着薄茧的触感,那热度顺着血液一路蔓延,直烧到耳根。
“我……我答应什么了?”我故作镇定,声音却泄露了一丝不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我只是……不想跟一个病号计较而已。”
“口是心非。”宋亚轩低低地笑了,笑声像清泉流过鹅卵石,带着点得意的愉悦。
他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就着我被他攥着的姿势,微微用力,将我拉得更近。
我的膝盖几乎抵到了床沿,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隔着被子散发出的、病后初愈却依旧蓬勃的热意。
他仰着脸看我,距离近得我能数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他的视线从我的眼睛,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我的嘴唇上,那目光灼热得如同实质的抚摸,让我的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姐姐,”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像羽毛搔刮着最敏感的神经,“那……可以亲一下吗?就当是……庆祝病号康复?”
轰——
我的脸颊瞬间像着了火,连脖子都红透了。这个要求太过直白,太过大胆,完全打破了我刚刚建立起来的、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
“宋亚轩!你……”我又羞又急,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早有预料地牢牢圈住了手腕。
“就一下,”他放软了声音,眼神湿漉漉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像讨糖吃的孩子,可眼底深处那簇火焰却燃烧得更旺,“好不好?姐姐……”
他叫我“姐姐”的时候,尾音拖得又轻又软,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瓦解着我所有的抵抗。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因为生病而略显苍白却依旧俊朗非凡的脸,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渴望和期待,拒绝的话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我们彼此交错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阳光暖融融地包裹着我们,空气里弥漫着药味、薄荷味、米粥味,还有……一种名为悸动的、甜得发腻的气息。
就在我被他看得几乎要融化,理智摇摇欲坠的瞬间——
“嗡嗡嗡——嗡嗡嗡——”
我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打破了这几乎要凝固的甜蜜魔咒。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回过神,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陈经理”三个大字。
宋亚轩眼底的光瞬间黯了黯,闪过一丝被打断的懊恼和不悦,但很快又被他压下,只是抿紧了唇,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喂?陈经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芊橦啊!”陈经理的声音听起来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急切,“你现在立刻、马上来公司一趟!有紧急情况!关于‘云栖别院’项目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云栖别院”是我目前负责的最重要的高端住宅项目软装设计,也是刘总远航集团旗下的重点项目。
“出什么事了,陈经理?”
“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你赶紧过来!刘总也在,等着看方案调整!”陈经理语气不容置疑,“半小时内必须到!”
“好的,陈经理,我马上到。”我挂了电话,心头笼上一层阴云。
能让陈经理这么着急,甚至惊动刘总亲自到场,问题肯定不小。
我转过身,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但神情已经凝重起来。
“公司有急事,我得马上过去一趟。”我看向宋亚轩,带着歉意,“你……”
“我没事了。”宋亚轩立刻坐直身体,脸上的慵懒和撒娇瞬间消失不见,又恢复了那种沉稳可靠的模样,只是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被打断亲昵的遗憾。
“烧已经退了,姐姐你快去忙。”
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送你。”
“不用!”我赶紧按住他,“你刚退烧,好好休息!我自己打车去,很快。”
我拿起外套和手包,匆匆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站在床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身形挺拔,因为生病而清瘦了些,反而更显得肩宽腿长。
他望着我,眼神复杂,有关切,有担忧,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深沉。
“路上小心。”他叮嘱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朗。
“嗯,你记得吃药,多喝水。”我匆匆交代一句,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我靠在走廊冰凉的墙壁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那一刻的悸动和紧张还未完全平复,脸颊依旧滚烫。
差一点……就差一点……
可公司突如其来的紧急状况,像一盆冷水,让我瞬间从旖旎的云端跌回现实。
那些关于项目、关于刘总的担忧,暂时压过了心底翻涌的甜蜜与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