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盯着宋亚轩,又看了看被他护在身后、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的我。
他明白,今晚的“安排”已经彻底被这个半路杀出的“男朋友”搅黄了。
再僵持下去,只会让他自己更难堪。
“很好。”刘耀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怒极反笑,但那笑容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反而更显阴森。
他不再看宋亚轩,目光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我身上。
“芊设计师,看来你找了一位……非常尽责的护花使者。”
他刻意加重了“尽责”二字,充满了讽刺,“希望你的‘男朋友’,不会影响到你对工作的专注和专业判断。”
他话里的威胁意味浓得化不开。
“我的私人生活和工作能力,是分开的,不劳刘总费心。”
我挺直脊背,迎上他阴冷的目光,声音清晰地说道。
有宋亚轩在身边,那份莫名的恐惧被驱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坚定守护的底气。
“哼。”刘耀文冷哼一声,不再废话,猛地抓起桌上的钢笔,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会议室,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
陈经理吓得连忙跟了出去,连声说着什么,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
会议室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宋亚轩紧绷的身体这才微微放松下来。
他低头看我,紧蹙的眉头松开,眼神瞬间从刚才的锐利冰冷切换成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担忧。
“没事了,姐姐。”他低声说,拇指在我手背上安抚性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我摇摇头,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被他护在羽翼下的温暖和踏实。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我看着他还有些苍白的脸,心疼地问。
“不放心。”他言简意赅,晃了晃手里的保温袋,“给你带了点热汤,想着你可能没吃饭。
刚到楼下就听到陈经理在电话里吼你名字,语气不对。”他眼底闪过一丝冷厉,“上来就看见那老狐狸想把你单独留下。”
他口中的“老狐狸”三个字,让会议室里还没完全散去的几个同事差点没憋住笑,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走吧,我们回家。”宋亚轩不再理会旁人的目光,自然地接过我放在会议桌上的笔记本和包包,另一只手依旧紧紧牵着我的手,仿佛宣告主权一般。
在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他牵着我,昂首挺胸地走出了令人窒息的会议室。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人。
数字缓缓下行,密闭的空间里,刚才强撑的镇定和后怕才一起涌了上来,我忍不住微微发抖。
“别怕。”宋亚轩立刻察觉,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捧起我的脸。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磐石一样可靠。
他的眼神深邃专注,里面映着我有些狼狈却依赖着他的样子。
刚才会议室里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还未完全散去,此刻这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劫后余生的呼吸,和一种无声的、汹涌澎湃的情愫在暗流涌动。
他捧着我脸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
距离太近了,近得我能看清他瞳孔里细碎的光,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额头和鼻尖。
那呼吸里还带着一丝病后的微热,混合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蛊惑。
我的心跳骤然失序,像脱缰的野马在胸腔里疯狂冲撞。
刚才在会议室里被他强势维护的悸动,此刻在无人打扰的私密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宋亚轩的目光从我的眼睛缓缓下移,最终落在我微微颤抖的嘴唇上。
那目光变得灼热而专注,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呼吸也明显粗重了几分。
“姐姐……”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一种磨人的磁性,像羽毛搔刮着最敏感的神经。
这一次,没有电话的打扰,没有旁人的目光。电梯运行的声音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他缓缓低下头,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睫毛紧张地颤抖着,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期待、紧张、羞涩……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淹没。
就在他的唇即将落下的瞬间——
“叮!”
电梯到达一楼的声音清脆响起,门缓缓打开。
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睁开眼,后退了半步,脸颊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宋亚轩的动作也顿住了,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但看到我羞窘的样子,又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点无奈和宠溺。
“看来……连电梯都在跟我作对。”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底的灼热却并未褪去,反而更添了几分志在必得的光芒。
他重新牵起我的手,大步走出电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丝孩子气的执拗:
“不过没关系,回家再“盖个章”。”
他拉着我走向停车场,步伐坚定,手心滚烫。
晚风吹来,带着凉意,却吹不散我们之间那越来越浓、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甜蜜温度。
刚才被打断的吻,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种子,在归途的夜色里,悄然生根发芽,预示着更加灼热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