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怀的沦陷史,始于一场蓄谋已久的坠落。」
江凝怀第一次见到沈知珩,是在大一开学典礼上。
那天的阳光很好,他作为教师代表站在主席台上,黑色西装笔挺,衬衫扣子系到最顶端,连袖扣都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感。台下掌声雷动,她却只注意到他扶话筒时露出的腕骨——嶙峋锋利,像一截淬了冰的玉。
想咬。
这个危险的念头冒出来时,江凝怀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摸了摸嘴角,生怕这个荒唐的想法会从眼睛里漏出来。
后来她才知道,沈知珩是哲学系最年轻的教授,学术新贵,高岭之花。他的课永远座无虚席,衬衫永远熨得没有一丝褶皱,连粉笔灰都不肯沾身。
——完美得让人想弄脏。
于是她开始了"学术跟踪"计划。
她选修了他所有的课,每次都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表面上是在记笔记,实际上素描本上全是他的侧脸速写:他讲课时不自觉微蹙的眉心,翻书时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有偶尔摘下眼镜揉太阳穴时,眼角那道浅浅的倦痕。
有一次,她甚至故意把咖啡泼在他的教案上。深褐色的液体在雪白的纸页上晕开时,她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他皱眉的样子——眼尾微微下垂,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像蝴蝶濒死时颤动的翅膀。
"抱歉教授,"她递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巾,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背,"我帮您擦......"
"不用。"他避开她的触碰,从公文包里取出另一份教案,"我习惯备份。"
江凝怀愣在原地。那份被咖啡毁掉的教案上,赫然是她上周偷偷夹在他办公室门缝里的匿名情书。
最疯狂的一次,她混进了他带的硕士生组会。那天他正在讲解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德文原版在他唇齿间流转,低沉的嗓音像大提琴的余韵。她缩在角落,偷偷按下录音键,却被他突然投来的目光钉在原地。
"这位同学,"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你的导师是谁?"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江凝怀的后背沁出一层薄汗,正想编造一个名字,却听见他说:"下次来听讲座,记得带上笔记本。"
他早就发现了她。
这个认知让江凝怀心跳加速。当晚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他手中的钢笔,被他修长的手指反复摩挲,笔尖渗出浓稠的墨汁,染脏了他雪白的衬衫领口。
醒来时床单湿了一小片。
——彻底完蛋。
她红着脸把偷来的钢笔塞回他的办公室,却在抽屉深处摸到一本《现象学导论》批注集——翻开扉页,赫然是她一年前匿名投稿的课堂笔记,被他用红笔圈出十七处错误,最后一页批注:
「论证不充分,建议面谈。」
日期是她第一次偷拍他的那天。
江凝怀落荒而逃,却在走廊撞上一堵人墙。沈知珩扶住她摇晃的肩膀,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意味深长:"找到你要的'学术资料'了?"
她落在他掌心的皮肤瞬间发烫。
原来高岭之花,早就在等一场雪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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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第一次在这发原创文 可能有些地方写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