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

雪下的很大，道观门口积了一层厚雪，道观内每座佛像前插着几炷香，每缕都香烟吹向佛像。

这个冬季前来参拜的人很少只有道观里的人，姜瑜插上香虔诚拜了拜，随后看着自己收拾出来的行李箱叹了口气，“哎，师父你真的不需要我了吗？”

师父看向姜瑜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舍：“小瑜啊，不是师父不需要你，而是你到了时间该去你该去的地方了。”师父闭上眼，不想透过姜瑜双眼看到她眼底的情绪。

姜瑜拿过行李箱，“可是师父，我从想在道观里长大，我又能去哪里？”

师父神秘笑了笑，“师父肯定会让你有地方住的，不过嘛…”

“您老人家有屁快放，我可不想临走前听你卖关子。”

“别这么说啊小瑜，为师早就为你考虑好了。”师父说着把一把钥匙递到姜瑜手里，姜瑜晃了晃钥匙问：“这是什么钥匙？”

师父摸了摸胡子，“以前道观里的道士下山在城里开了一个店，里边设施齐全……”师父话没说话被姜瑜打断了，她满脸笑意，“师父你的意思是，我不用交房租了吗？”

师父点点头：“是这样，所以，你可满意？”

姜瑜握紧了钥匙：“满意，当然满意，只是，我不确定我要去哪里，就算我住进了那个店里，我又该做什么？”

“你到了自会知道。”师父神秘地说道。

“是，师父。”姜瑜对师父行了个礼，拉着行李箱转身向道观门口走去。

“小瑜。”师父突然开口叫住姜瑜，姜瑜回过头，师父语气严肃：“我已经把我的毕生所学都已经传授给你了，但你天赋很差很难以学会，以前为师一直监督你学习道法玄术祛除世间恶鬼，但现在不同了，小瑜，做你想做的吧，以后为师便不会教导你了。”

姜瑜沉默几秒，握紧了拳头，黑色长发在空中飘动，雪落在姜瑜头上，落在她睫毛上，姜瑜低着头，她怎么能够不清楚师父是什么意思，抬起头环视道观。

这里的一切，姜瑜都是那么熟悉，闭着眼她都知道是哪里，道观里的每个人都给予了她温暖，让她度过了一个几乎快乐的童年，她不想走。

可师父告诉过她，到了19岁她便会离开道观，离开大家，离开师父，从此便不会再有人关心她，理解她，姜瑜眼里闪烁着泪，很快她抹去泪水看向师父。

“是，师父，我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姜瑜再度看了眼师父，师父宛如一尊雕像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姜瑜转身离开。

待姜瑜离去，师父身形动了动，伸出左手掐指算了算，看向道观门口，叹声道：“小瑜，所有人都在等你，你要尽快赶去他们身边。”

说完，师父身形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只剩下佛像和插在香炉里的香。

姜瑜满脸疲惫地往山下走，她先不说拉着一个行李箱，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无比厚重，很难迈开脚步。

姜瑜真想一脚把行李箱扔掉，想到箱子里的东西都是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最后叹了口气，“哎，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使用灵力呢，让我直接到了目的地不好吗。”

出了道观便不能使用灵力，哪怕是先前画的符只要出了道观就不能再使用，只有出了山才能使用。

之前姜瑜问过师父为什么这里不允许使用灵力，哪怕是一点都不能用，而师父笑了笑，回答

“不是不能使用，而是要看你自身。”当时的姜瑜怎么说的来着？

“看我自身？师父你的意思是我太弱了吗？还没有超过布下结界的那个人的实力吗？”15岁的姜瑜睁大着眼看着师父，她原以为自己15岁已经足够厉害，却没想到出了道观还有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存在。

师父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世间有不同力量组成，若小瑜能够掌握第二种力量便能够使用了。”

“那第二种力量是什么？”姜瑜问。

“这要等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师父没有回答姜瑜。

只是姜瑜并不想使用这股力量，带来的后果她虽能够承受的住但她不想承受。

她还是选择拉着箱子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

到了山底已经是正午，太阳给人些许温暖，姜瑜坐在箱子上看着远处有没有车，车还是有的，每次姜瑜挥手时车辆都没有停下来。

“这么难打车的吗？”姜瑜吐槽道。

在伸手不知多少次后，一辆车停在了姜瑜前面，姜瑜透过玻璃看到是一位女生，她对姜瑜招了招手，示意姜瑜上车，姜瑜点头示意。

上了车，姜瑜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以及一股……腐臭味。

司机转头看向姜瑜问，“去哪里啊？”

姜瑜回道：“您顺路吗，我去的是苑城。”

司机笑了笑：“我去的也是苑城，我们正好顺路呢。”

很快，汽车向苑城驶去，姜瑜的目光放在司机身上，她透过车上的镜子看到司机脸上有着一团浓郁的黑雾。

许云清觉得自己身上毛毛的，看到坐在后面的女生一直看着自己，她心里有些犯怵，但这几天由于经过了太过糟心事，她也没有精力去管这个女生。

“怎么了？小妹妹，一直看着我，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许云清问姜瑜，她有些有气无力。

姜瑜点头：“嗯，没有东西，我就是随便看看。”

说完，姜瑜目光放到车窗外。

许云清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她刚才看的是自己的脸，哪儿有人随便看看是看自己的脸的？

许云清打了个寒颤，不再对姜瑜说话，脚下提了速，车开的更快了些，姜瑜感受到车速变化对许云清说：“姐姐你还是别提速了，这里我听说总是发生车祸，还是开慢点吧，如果姐姐你不着急的话。”

说完许云清降下速度，深吸了口气，“好，你说的也对，速度太快不是什么好事。”

姜瑜对许云清笑了笑，随后她用力靠在后面，闭着眼。

到了苑城，姜瑜她该去哪里，该做什么，她都一无所知，姜瑜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