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我在地下室中醒来,浑身酸痛。昨夜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范闲遇刺、我被通缉、与言冰云相遇……但手中紧握的黑色令牌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沐姑娘,您醒了?"阿福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言公子派人送来的,说让您吃了好有力气。"
我接过粥碗,温热透过粗陶传递到掌心:"言冰云人呢?"
"一早就出去了,说去安排见司理理的事。"阿福压低声音,"姑娘,我们真要去找那个北齐女谍?"
"范闲既然安排好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小口啜饮着粥,思绪却飘到了远方。司理理,这个在原著中与范闲有过情感纠葛的女子,如今竟成了我们的救命稻草。
刚用完早膳,一个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沐姑娘,言大人让我来接您。"
我警觉地打量着他:"有何凭证?"
男子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闲"字——与范闲令牌背面的字样一模一样。我这才放心,跟着他钻入一条隐蔽的地道。
地道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土腥气。我们七拐八绕,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
"监察院地牢到了。"灰衣人低声说,"司理理关在最里间的特殊牢房。言大人已经打点好了,您有一刻钟时间。"
穿过几道铁门,我们来到一间相对干净的牢房前。借着墙上的火把光亮,我看到一个身着素白囚衣的女子背对门口坐着,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
"司理理。"我轻声唤道。
她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令人惊艳的脸庞——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即使身处牢狱也掩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几分审视和好奇。
"你就是沐沐?"她的声音清冷如玉,"范闲常提起你。"
我心头微动,不知范闲是如何描述我的:"言冰云说你能帮我联系上范闲。"
司理理唇角微扬,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竹筒:"这里面有范闲的最新消息和行动计划。"她将竹筒递给我,"但传递消息需要代价。"
"什么代价?"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司理理凑近铁栏,声音压得极低,"地牢西北角有个密道,今晚子时,带我出去。"
我瞳孔微缩:"你想越狱?"
"不是越狱,是执行范闲的计划。"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需要我在外面配合,才能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系统突然在我脑海中发出提示:【检测到关键剧情点,建议接受】。
"好。"我咬牙答应,"但你要保证这确实是范闲的安排。"
司理理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这是他亲笔所写,你该认得他的字迹。"
我接过纸条,上面确实是范闲的字迹:"信司理理,她是我们的人。——闲"
"现在,听我说。"司理理快速交代了越狱计划,"子时,牢卫换岗时有半刻钟空隙。西北角密道的钥匙在第三块砖下,进去后右转三次,左转两次,就能通到城外乱葬岗。"
我默默记下这些信息,将竹筒藏入袖中:"范闲现在怎么样?"
"受了伤,但不致命。"司理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很担心你。"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暖。正要再问,灰衣人已经在门外催促:"时间到了。"
离开地牢后,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竹筒。里面有一张字条和一幅简易地图。字条上写着:"沐沐,按地图去找王启年,他会带你来见我。小心长公主和二皇子的人。——闲"
地图标注的地点竟是城外一座废弃的寺庙。我烧掉字条,心中既期待又忐忑——终于能见到范闲了!
回到临时藏身处,我和阿福开始准备晚上的行动。系统赋予的"武艺提升"技能还剩48小时,这让我对越狱计划多了几分把握。
夜幕降临,我们悄悄摸向监察院地牢。借着夜色的掩护,顺利找到了西北角的密道入口。钥匙果然在第三块砖下,生满铜锈却依然能用。
"阿福,你在外面放风。"我低声吩咐,"若有异常,立刻学猫头鹰叫三声。"
密道内漆黑一片,我只能摸着潮湿的墙壁前行。按照司理理的指示右转三次,左转两次后,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
推开尽头的小门,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宽敞的地下室。司理理已经等在那里,换了一身黑色夜行衣,更显得英姿飒爽。
"来得正好。"她递给我一套同样的黑衣,"换上,我们立刻出城。"
"现在?"我惊讶道,"城门已经关了。"
司理理神秘一笑:"监察院有特殊通道。"
我们沿着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前行,途中遇到了几个监察院的暗哨,但看到司理理出示的一块令牌后都恭敬放行。约莫一个时辰后,我们从一口枯井中爬出,已经身处城外树林。
"接下来去哪?"我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问道。
"先去安全屋换马,然后直奔范闲藏身的寺庙。"司理理脚步不停,"天亮前必须赶到,否则二皇子的追兵就会发现踪迹。"
树林深处有一间隐蔽的木屋,里面早已备好三匹骏马和干粮清水。我们匆匆填饱肚子,换乘马匹继续赶路。
疾驰在夜色中,冷风扑面而来,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司理理骑马在前引路,背影挺拔如松。这个女子身上有太多谜团——她究竟是真心帮范闲,还是另有所图?
"你和范闲……"我忍不住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司理理头也不回,声音随风飘来:"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别多想。"
我脸上一热,庆幸夜色遮掩了我的窘迫。马蹄声在寂静的荒野上格外清晰,仿佛在催促我们不断向前。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们终于抵达了那座破败的寺庙。司理理打了个呼哨,暗处立刻闪出两个持剑男子,见是她才放松警惕。
"范闲在哪?"我迫不及待地问。
其中一人指了指寺庙后院:"大人伤势反复,刚服了药睡下。"
我的心猛地揪紧,顾不上礼节,快步冲向所指的方向。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
"范闲……"我轻声唤道,喉头一0阵发紧。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清是我后,苍白的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沐沐,你来了。"
这一刻,所有的担忧、恐惧和疲惫都化为了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