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摩尔曼斯克飘着初雪。林悦薇裹着苏逸尘的羊毛围巾，站在极光观测站的木栈道上，忽然明白他为什么坚持要在这个季节兑现承诺——漫天飞雪里，远处的极光像绿色的绸带般翻涌，与他后颈的星轨纹身遥相呼应。
“冷吗？”他从身后环住她，将暖手宝塞进她口袋，“极光预测说还有半小时。”
她转身时，看见他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像撒了把碎钻。他穿着带毛领的黑色羽绒服，胸前别着她送的星星胸针，在雪地中格外显眼。这个胸针是用十年前的星星糖纸制成的，他说“要把最珍贵的回忆贴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观测站的灯光忽然熄灭。苏逸尘握住她的手，带她走向湖边的极光帐篷。帐篷里铺着厚厚的羊毛毯，中央摆着冰桶和香槟，桶边插着张卡片：“To我的星星：十年前欠你的极光，今天还给你。” 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句号洇开小片墨渍，像他每次见她时紧张的心跳。
“其实......”他蹲下身替她系紧雪地靴的鞋带，“本来想等求婚时来的。”
她看着他耳尖未褪的红色，忽然想起储物箱里的求婚戒指设计图——戒面是极光与星轨的交叠，内侧刻着他们的生日日期。当他直起身子时，她忽然踮脚吻住他的唇角，尝到雪水混着薄荷糖的味道。
极光在此时骤然爆发。绿色的光带从地平线升起，逐渐变幻成紫色、粉色的漩涡，像宇宙在天空中打翻了调色盘。苏逸尘拉着她跑出帐篷，雪地上的脚印交叠成心形，他忽然指着极光的中心：“看，像不像你裙摆的星轨刺绣？”
林悦薇抬头望去，果然看见极光的流动轨迹与她袖口的刺绣完美重合。这是他特意让设计师参照极光形态设计的，就像他每次看她时，眼底流动的光——是跨越十年的、只属于她的极光。
“十年前我答应过你，要带你看最美的星星。”他从羽绒服内袋摸出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在雪地上，“现在我想再加个承诺——以后的每道极光，每颗流星，都由我陪你看。”
盒子打开的瞬间，极光的绿光照亮了戒指——主钻是颗切割成星轨形状的莫桑石，周围环绕着七颗小钻，分别代表北斗七星。林悦薇想起他后颈的纹身，想起储物箱里的天文年鉴，忽然明白这个戒指的意义：她是他的北极星，而他愿做永远围绕她转动的卫星。
“悦薇，”他的声音带着雪夜的清冽，却又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从十年前替你挡住广告牌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必须抓住的光。嫁给我吧，让我成为你的引力场，直到宇宙终结。”
雪落在他发梢，却挡不住他眼中的光。林悦薇看着这个用十年时光爱她的男人，想起他藏在日记里的心事，想起他在水下吻她时的颤抖，终于明白——最好的爱情不是瞬间的璀璨，而是漫长岁月里的永恒照耀。
“我愿意。”
戒指戴上无名指的瞬间，极光恰好化作巨大的爱心形状。苏逸尘起身将她拥进怀里，羽绒服的毛领蹭过她脸颊，他的吻落在她额头、鼻尖、唇角，像极光的触手轻轻抚过雪地。当他终于吻住她的唇时，远处传来流星划过的声音，雪粒子落在他们交叠的睫毛上，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这场告白撒花。
“知道极光的英文是什么吗？”他喘息着抵着她的额头，指尖捏紧她的星轨戒指，“Aurora，来源于拉丁文‘曙光’，也是罗马神话里的黎明女神。”
她看着他眼底倒映的极光，忽然想起他日记里的话：“她是我的小太阳，是我漫长黑夜的曙光。” 此刻的极光像极了黎明前的微光，而他的吻，是迎接日出的第一缕温暖。
帐篷里的香槟忽然炸开。苏逸尘笑着打开酒瓶，替她斟了杯，杯壁上凝着细小的冰晶，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眼中的星芒。当他将酒杯递来时，她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戴着与她配对的戒指——戒面是简约的星轨线条，内侧刻着她的名字缩写。
“这是我设计的情侣款。”他举起手，让极光映照着戒指，“你的是北极星，我的是卫星轨道，永远不会分开。”
雪越下越大，观测站的暖黄灯光亮起，照出他们在雪地上的影子——他的手臂紧紧圈着她的腰，而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像两颗永远依偎的星星。林悦薇忽然想起十年前的自己，那个在暴雨中抱着小熊的小女孩，怎么也想不到，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个少年用整个宇宙的浪漫，告诉她：她是他的救赎，他的光。
“逸尘，”她仰头看他，雪花落在他睫毛上，“谢谢你，让我相信星星真的会掉在凡人怀里。”
他的回答是轻轻落下的吻，比任何誓言都要坚定。极光在他们身后肆意流淌，仿佛将整个银河系都倾倒在这片雪地上。而他们的影子，正在雪地上慢慢凝固，成为永恒的星轨——是起点，也是终点，是跨越十年的等待，也是余生的开始。
手机在此时震动，小夏发来消息：“全球都在刷你们的极光求婚！苏先生的戒指设计图已经被扒出来了，网友说这是‘宇宙级的浪漫’！” 附带的截图里，微博热搜#苏逸尘极光求婚#已经爆了，配图是他单膝跪地的瞬间，极光在他身后绽放，像道巨大的星轨。
苏逸尘看了眼屏幕，轻笑一声，将手机扔进帐篷。他的指尖划过她被雪水打湿的发梢，忽然弯腰将她抱起，走向湖边的极光冰屋。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尖，带着温热的承诺：“现在，我的星星该收礼物了。”
冰屋里点着暖炉，羊毛毯上摆着个巨大的礼盒。林悦薇打开时，看见里面躺着件白色羽绒服，内衬绣着细密的星轨图案，领口处别着枚钻石星星胸针——和他胸前的星星糖纸胸针正好配对。羽绒服口袋里还躺着封信，字迹是他特有的凌厉笔锋：“给我的极光女神：以后的每个冬天，都由我来温暖你。”
雪粒子打在冰屋的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林悦薇穿着新羽绒服，靠在苏逸尘怀里，看着窗外的极光变幻。他的手掌隔着布料摩挲她的腰线，指尖偶尔蹭过她后腰的痣，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宇宙乐章。
“知道极光出现的原理吗？”他忽然开口，“是太阳风与地球磁场的碰撞，就像......”
“就像我遇见你。”她替他说完，抬头吻他的下巴，“是命运的碰撞，是宇宙的馈赠。”
他笑起来，低头时，睫毛扫过她的额头。极光在窗外舞得正盛，而他们的吻，正在冰屋里织就另一片星空——那里没有距离，没有时间，只有两颗星星，永远在彼此的轨道上，闪耀着属于他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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