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深秋,林悦薇扶着腰站在婴儿房门口,看着苏逸尘踮脚挂星星灯的背影,忽然想起蜜月时的太空舱。他穿着印有“爸爸”字样的围裙,后颈的星轨纹身被汗水洇湿,像道正在流淌的银河。
“都说了找工人来装......”她无奈地笑,手抚过隆起的小腹,那里正有个小生命在踢蹬。
“我们宝宝的第一个星空,必须爸爸亲手布置。”他转头时,发梢扫过鼻尖,“医生说多抬头有利于胎教。”
婴儿床是云朵形状的,床头嵌着微缩版的LYW-1号卫星模型。林悦薇摸着床头的星轨刺绣,忽然想起生产前的阵痛期,苏逸尘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数星星分散注意力——从北斗七星到仙女座,每颗星子的故事都藏着他们的回忆。
“看这个!”他忽然举起个透明罐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星星纸,“我让公司员工折的,每颗都写了祝福。”
她凑近一看,发现每张星星纸上都写着“小星尘要健康”“叔叔阿姨等你出来看星星”,甚至还有周柯宇的字迹:“别像你爸一样固执,星星糖随便吃。” 这个发现让她轻笑出声,却在此时感到下腹一阵抽痛。
产房外的苏逸尘 pacing like a caged lion,西装口袋里装着两颗星星糖——一颗给她,一颗给宝宝。当产房传来第一声啼哭时,他忽然想起十年前的暴雨夜,那个攥着他衣角的小女孩,和此刻手里的星星糖,终于完成了命运的闭环。
“是个小公主,七斤二两。”护士递来襁褓时,他的指尖在发抖。婴儿的睫毛像小扇子,眉心有块淡淡的红痣,像颗正在升起的小星子。
“你看,”林悦薇虚弱地笑,“她眉心的痣,像不像你的星轨纹身?”
苏逸尘低头吻她的额头,闻到消毒水混着她发间的雪松香——那是他特意让人调制的孕妇可用香水。婴儿忽然睁开眼,瞳孔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和他如出一辙。
“小星尘,欢迎来到地球。”他轻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婴儿的掌心,立刻被 tiny fingers 攥住,“爸爸会带你看遍所有星星,就像当年找妈妈那样。”
回家后的第一个夜晚,婴儿房的星灯准时亮起。苏逸尘坐在摇椅上,怀里抱着小公主,膝头摊开那本初恋日记。十年前的字迹在暖光中泛黄,却在他念出“她笑起来有酒窝,像小太阳”时,被婴儿的呢喃打断。
“看,这是妈妈。”他指着日记里的贴画,那是她第一次拍杂志的照片,“爸爸第一次见妈妈,就知道她是我的星星。”
婴儿听不懂,却盯着日记上的星星贴纸咯咯笑。林悦薇靠在门框上看着这幕,忽然想起储物箱里的小熊玩偶——此刻正坐在婴儿床头,脖子上系着小公主的胎发。
“累了就去睡吧。”苏逸尘抬头看她,目光温柔,“我陪小星尘看星星。”
她摇头,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婴儿房的星图切换成今夜的星空,天蝎座正在头顶闪烁。小公主忽然伸手去抓投影里的星子,肉乎乎的手掌按在苏逸尘腕间的旧疤上,像在触摸命运的印记。
“知道吗?”他低头吻了吻女儿的发旋,“你妈妈是爸爸的北极星,你是我们的小流星,是宇宙给的最好的礼物。”
林悦薇将头靠在他肩上,听着父女俩的心跳声,忽然明白——所谓永恒,不是恒星的寿命,而是爱会在不同的星轨上,永远传递下去。小公主的啼哭声中,她看见苏逸尘眼底的光,和十年前那个递纸巾的少年,一模一样。
窗外,LYW-1号卫星正在划过夜空。某个瞬间,它的光芒恰好落在婴儿房的玻璃上,与屋内的星灯重叠,织出幅跨越光年的、关于爱的星图。
番外完
星星糖会融化,宇宙会膨胀,但爱永远是熵增宇宙里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