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暖光落在崔煜宸的侧脸，他刚结束一首新歌的清唱，指尖还搭在吉他弦上，余音混着弹幕里密密麻麻的“好听”慢慢消散。屏幕左下角的在线人数还在往上跳，粉色的“八宝”应援灯牌在虚拟礼物区此起彼伏，像一片流动的星河。
崔十八（崔煜宸）歇会儿。
崔十八（崔煜宸）（崔煜宸往后靠在椅背上）刚才唱得有点急，嗓子有点干。（说着拿起桌上的玻璃杯，透明的液体晃出细碎的光。）
“八哥注意嗓子呀。”
“保护好嗓子”
崔十八（崔煜宸）（崔煜放下杯子时，视线扫过屏幕，忽然笑了笑）谢谢宝儿姐姐们的关心。
崔煜宸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像是在想接下来聊点什么。往常这个时候，他多半会翻粉丝的私信，念几个有趣的提问，或者干脆还歌，但今天他的目光在弹幕上停留了很久，久到连粉丝都察觉到了异样。
直播间弹幕......
“怎么了八哥？”
“是不是累了呀？要不今天早点休息？”
“是不是看到什么奇怪的私信了哈哈哈哈”
......
崔煜宸没立刻回答，他拿起手机划了两下，又放回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杯壁。直播间的背景音只剩下他清浅的呼吸声，和粉丝们刷屏的速度渐渐慢下来的弹幕。过了大概半分钟，他忽然前倾身体，凑近镜头，小电人随着动作也跟着往前倾。
崔十八（崔煜宸）八宝们里，应该有不少已经当妈妈的姐姐吧？
弹幕愣了一下，随即炸开新的浪潮。
“！！！我我我！八哥我儿子都三岁了！”
“姐姐在此！女儿刚上小学~”
“啊啊啊宸哥终于注意到我们宝妈粉了吗呜呜呜”
“我还没，但我姐是！我帮她举手！”
“八哥是要给我们送福利吗？”
“对，我们有小八宝。”
崔煜宸看着那些带着感叹号的回复，嘴角弯了弯，却没像往常一样接梗，反而轻轻吸了口气，抛出了一个让整个直播间瞬间安静下来的问题。
崔十八（崔煜宸）那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孩子如果犯错了，你们会打他们吗？
最后一个字落地时，连虚拟礼物的特效声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弹幕骤然停滞，几秒钟后，才开始以一种缓慢而迟疑的速度重新流动起来。
“……啊？”
“打……打孩子？”
“八哥怎么突然问这个？”
“八哥是想要打小十八和甜甜吗？”
“俩孩子犯事了吗？”
崔十八（崔煜宸）（崔煜宸的指尖停止了敲击桌面，他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就是……比如孩子犯了错，或者特别不听话的时候，你们会动手吗？
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一条带着哭脸表情包的弹幕：“会……我打过。上次她把我准备了很久的方案稿画得乱七八糟，我气疯了，打了她手心……晚上她睡着以后，我抱着她的手哭了好久，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东西。”
这条回复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我也打过。有次带他去超市，他非要买那个很贵的机器人，不给买就躺在地上打滚，周围人都看着我，我当时又气又丢人，拽起来就打了他屁股……回家路上他一直哭，说妈妈不喜欢他了，我心都碎了。”
“我没打过，但我吼过。有次他在幼儿园推了小朋友，老师把我叫去，我当着老师的面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他吓得浑身发抖，后来好几天都不敢跟我说话。现在想想，其实应该先问清楚原因的，他只是想把玩具拿回来……”
“不打。我爸妈以前就总打我，我知道被打的滋味有多难受，所以我发誓绝对不打我的孩子。但有时候气到极致，真的控制不住想动手，每次都得自己躲到厕所里冷静十分钟，出来还要笑着跟他讲道理，那种感觉……特别累。”
......
直播间继续讨论着，崔煜宸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和大家说自己孩子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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