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煜宸坐在客厅沙发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目光却牢牢锁在地毯上拼积木的儿子崔佑安身上。这阵子他总觉得不对劲——佑安握积木的姿势越来越用力，指缝间偶尔还会飘下细碎的白色粉末，仔细一看，竟是从指甲上剥落的碎屑。
“儿子，过来让爸爸看看手。”他朝儿子招招手。佑安颠颠跑过来，摊开的小手上，指甲泛着不健康的乳白色，边缘还卷着分层的毛边，轻轻一碰就有小碎片往下掉。崔煜宸皱紧眉，昨天早上给儿子剪指甲时，剪刀刚碰到就断了半截，当时只当是指甲刀太钝，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中午学校里的西兰花怎么没吃？”他又想起午饭老师发过来的视频里，佑安把碗里的青菜拨得一干二净，只扒拉白米饭，连之前爱吃的红烧肉都没动几口。正想着，旁边传来女儿崔芝恬的哼唧声，她踮着脚够茶几上的绘本，小胳膊伸得笔直，头顶才刚到茶几面。崔煜宸心里一沉，芝恬比佑安小两岁，可现在站在一起，佑安的下巴都快碰到妹妹的头顶了，同龄孩子里，芝恬也明显矮了半个头。
“妈，芝恬今天是不是又没喝牛奶？”他转头问正在收拾餐桌的母亲。崔妈妈叹了口气，手里的抹布顿了顿：“哄了半天就喝了两口，说有腥味，中午的学校里的鸡蛋羹也只吃了一勺，这挑食的毛病跟佑安一模一样。”话音刚落，芝恬突然打了个喷嚏，小鼻子立刻红了，崔妈妈赶紧拿纸巾给她擦，“你看，这半个月都第三次感冒了，药刚停没两天又不舒服。”
晚饭时，一家人围着餐桌，话题自然而然落到了两个孩子身上。崔爸爸放下筷子，指了指佑安碗里没动的青菜：“是不是幼儿园伙食太好了？顿顿有肉，回家就不爱吃清淡的了。”崔煜宸点点头，他也琢磨过这个问题，幼儿园每周的食谱里，炸鸡、薯条这类孩子爱吃的菜不少，可能真是在家吃惯了重口味，才变得挑食。
“不行，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崔煜宸放下碗，语气坚定，“大宝指甲脆、挑食，小宝长得慢还老感冒，都得看看是不是缺什么营养。”崔妈妈和崔爸爸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这事确实不能再拖了，就定在这周末去医院做个体检。
周六早上，阳光刚透过窗帘缝照进客厅，崔煜宸就带着一家老小出发了。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刚走到儿科大厅，就听见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芝恬立刻往爷爷怀里缩了缩，小手紧紧抱住崔爸爸的脖子，怯生生地问：“爸爸，我们来医院干什么呀？”
崔煜宸怕女儿害怕，轻咳了一声，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来体检呀，你哥哥最近太瘦了，带他来检查一下身体。”芝恬听到这话，明显松了口气，小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眼睛弯成了月牙，小声嘀咕：“还好我不用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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