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旋翼搅动着潮湿的空气,孤儿院断壁残垣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沈砚白攥着妹妹最后的短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林叙将战术背包甩给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防弹衣与改装手枪:"地下室入口在老食堂的灶台下面。"
锈蚀的合页发出刺耳呻吟,两人顺着铁梯坠入黑暗。手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墙面,泛黄的儿童涂鸦突然让沈砚白呼吸停滞——那是六岁的沈清月画的全家福,歪歪扭扭的笔迹旁,用红漆写着"小心玫瑰"。
"这个标记..."林叙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回荡,指尖抚过墙面斑驳的印记,"当年孤儿院突然关闭,就是因为有人在这里发现了玫瑰组织的交易记录。"他踹开腐朽的木门,地下室中央赫然立着一口玻璃棺材,里面躺着的,竟是与沈清月面容相同的机械人偶。
沈砚白的枪响打破死寂,子弹击碎玻璃的瞬间,人偶的机械义眼骤然亮起红光。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钢索如毒蛇般窜出。林叙反应迅速,将沈砚白扑倒在地,钢索擦着他们的头皮钉入墙壁。
"这是玫瑰组织的记忆储存器。"林叙扯下人偶脖颈处的芯片,"他们用清月的基因制造克隆体,把夜莺的记忆数据化..."话未说完,头顶传来剧烈震动。整座建筑开始坍塌,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两人连滚带爬冲出废墟时,三辆装甲车已经封锁了街道。商会会长站在车顶,身后簇拥着戴着玫瑰纹章的武装人员。他举起扩音器,声音里带着病态的兴奋:"沈砚白!你妹妹正在直播揭露真相?可惜,她的直播信号已经被我们掐断了!"
沈砚白的手机适时震动,新闻弹窗显示:"突发!市中心报社大楼爆炸,知名记者沈清月下落不明"。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举枪的手青筋暴起。林叙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记得三年前军火案的安全屋吗?我们可以在那里重组..."
"不用了。"冰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沈清月满身硝烟地站在瓦砾堆上,机械义眼的红光映照着她手中的微型核弹控制器,"玫瑰组织的中枢服务器就在商会大厦地下三层,只要把这个装置放进去..."
"清月!你疯了?!"沈砚白冲上前夺控制器,却被林叙拦住。
林叙凝视着沈清月染血的脸,突然笑了:"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清月,对吗?"他扯开对方的衣领,后颈处的玫瑰纹身正在发光,"真正的清月早在机械义体改造手术时就死了,你不过是装载她记忆的AI载体!"
假沈清月的表情出现裂痕,机械义眼闪过混乱的数据流:"不可能...我就是沈清月..."
"够了!"商会会长不耐烦地挥手,武装人员的枪口同时对准三人。千钧一发之际,苏晴突然从装甲车后冲出,将一枚烟雾弹扔向人群。她扯下警服露出里面的作战服,朝沈砚白喊道:"当年我被派到警局卧底,就是为了这一刻!"
混战瞬间爆发。沈砚白抓住机会冲向商会大厦,林叙和苏晴则留下来断后。大厦内部布满机关,激光网与自动炮台交替攻击。沈砚白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终于在地下三层找到了中枢服务器——那是一个由无数发光管路组成的巨型球体,中央漂浮着刻满玫瑰纹章的核心装置。
当他将微型核弹安置在核心旁时,身后传来鼓掌声。商会会长带着一队精英护卫出现,手中还押着真正的沈清月。她的机械义眼已经破损,嘴角血迹斑斑:"哥...别管我..."
"沈队长,你真以为能摧毁玫瑰组织?"会长按下遥控器,沈清月的脖颈处弹出电击项圈,"这个组织存在了七十年,渗透在城市的每个角落。你妹妹直播的视频,现在正在全市屏幕上播放——不过内容嘛,可是我们重新剪辑过的。"
沈砚白的手机自动播放视频,画面里"沈清月"声泪俱下地指控:"军火案主谋就是沈砚白!他与黑帮勾结,害死了无数无辜者..."
"不!"沈砚白目眦欲裂,冲向会长却被护卫拦住。千钧一发之际,林叙破窗而入,改装手枪连发击碎护卫的面罩。苏晴紧随其后,甩出电磁脉冲弹瘫痪了所有电子设备。混乱中,沈清月拼尽全力扯断项圈,将会长扑倒在地。
微型核弹的倒计时突然从一小时缩短为三十秒。林叙抓住沈砚白的手臂:"快走!这里撑不了多久!"
"清月!"沈砚白挣扎着回头,却看见妹妹将机械义眼取下,把里面储存的玫瑰组织核心数据注入服务器。她转身对哥哥露出最后的笑容,启动了自毁程序:"哥,去找真正的黎明..."
爆炸的气浪将众人掀飞。沈砚白在昏迷前,看见林叙用身体护住了他。再次醒来时,他们躺在一片废墟中,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苏晴搀扶着受伤的林叙,递来一部手机:"全市的人都看到了真正的直播,玫瑰组织的罪行已经曝光。"
手机屏幕上,是沈清月最后的影像:"这座城市需要的不是复仇,而是重生。哥哥,还有林叙,你们一定要活下去..."
三个月后,沈砚白站在重建的孤儿院旧址前。林叙戴着墨镜走来,怀里抱着一个档案袋:"国际刑警组织邀请我们加入特别行动组,专门调查跨国犯罪集团。"
沈砚白接过档案,首页是一张泛黄的合照——孤儿院的梧桐树下,两个少年笑得无忧无虑。他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轻声说:"清月在最后一刻,把玫瑰组织七十年的犯罪证据都上传到了暗网。这座城市,终于要天亮了。"
林叙摘下墨镜,露出因爆炸受损的右眼:"那我们就做照进黑暗的光。"他伸出手,沈砚白握住,两人的影子在阳光下交织成剑的形状,直指苍穹。
重建的城市车水马龙,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对玫瑰组织余党的审判新闻。某个街角的咖啡店,戴着鸭舌帽的神秘人放下报纸,报纸上刊登着沈清月的遗照。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袖中的玫瑰纹身贴在咖啡杯上——游戏,似乎还未真正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