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蹲在溪边削竹片，石刀在竹节上刮出细密的纹路。他学得极认真，指尖被竹刺扎出小血珠，却只是随手抹在鹿皮围裙上，眼睛始终盯着刘峰示范的手势——如何将竹片尖端削成三棱形，既能穿透野兔肉，又不会让肉汁过快流失。

"像这样。"刘峰将串好的肉串举到火塘上方，油脂滴进炭火，腾起滋滋的香气和细碎的火星。首领突然伸手护住他手背，怕飞溅的火星灼伤皮肤，自己却被烫得缩了缩手指，又立刻若无其事地继续翻动竹串。

族人们围坐在火塘四周，模仿着将肉块穿在竹片上。有个少年太过用力，竹片断裂声惊得众人抬头，却见首领递给他一根更粗的竹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对待食物要像对待峰那样轻。"少年似懂非懂地点头，却在看见刘峰朝他们笑时，突然红了脸。

当第一串烤肉熟透时，首领坚持要先喂刘峰尝。他吹了吹还冒热气的肉块，递到对方唇边，指尖不小心碰到刘峰下唇。两人同时僵住，周围突然响起族人们起哄的口哨声——不知何时，他们已用贝壳和荧光蕨编了花环，挂在火塘边的石柱上，像在庆祝某种隐秘的仪式。

"咸吗？"首领盯着刘峰的表情，手里的竹串却悄悄转向自己，想把最肥美的部分留给他。刘峰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将肉串重新送到他嘴边："一起。"烤肉的香气混着松木香在齿间散开，首领看见刘峰睫毛上沾着的火星碎屑，忽然觉得这比任何"神赐的食物"都更让人眩晕。

夜幕降临时，火塘周围已插满了烤得金黄的肉串。首领将最后一串兔肉递给刘峰，竹片上刻着极小的双人形——那是他趁刘峰不注意时偷偷刻的。两人肩并着肩坐在温热的石头上，听着族人们用骨刀敲着竹棍唱古老的狩猎歌，烤肉的油星溅在交烧烤叠的膝盖上，像撒了一把不会熄灭的小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