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棠慢悠悠地从堆满案卷的小山里抬起头来，嘴里嚼着的口香糖早已没了温度，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方队，今晚宵夜整点啥？”凌晨两点，刑侦队办公室里冷白的灯光冰冷地洒在每个人的脸上，他打字的手指也跟着期待地轻轻敲击着键盘，发出“哒哒”的声音。
方朝雨半仰在转椅上，领口敞得随意，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现在就惦记吃的？”他指尖敲了敲战术腕表，“叮当”的金属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又清晰，“下次追犯人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跑得动。”
何棠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还故意弄出椅子摩擦地板的“吱呀”声，把案卷往桌上一拍，“啪”的一声纸张撞击声让值班的同事们都忍不住抬头张望。“得嘞，您老就端着吧。”嘴上虽然这么抱怨着，但人已经蹭到了方朝雨的办公桌前，熟门熟路地从椅背上搭着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张黑色卡片。
“对了，”方朝雨突然睁眼，琥珀色的瞳孔在暗处亮得惊人，“去问阿飞要吃啥，我无所谓。”说完又合上眼。
话音未落，值班室的电话突然炸响，“嘟嘟嘟”的声音尖锐刺耳。方朝雨几乎是瞬间抄起听筒，整个人已经绷得紧紧的。“三立中学有人跳楼了。”他迅速按下免提，警队里瞬间响起椅子挪动的“哗啦”声。“都听好了，五分钟后楼下集合！”方朝雨扯过外套甩在肩上。警笛声划破夜空的刹那，何棠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警局，眼神复杂。
警笛声撕裂凌晨的寂静，何棠攥着现场勘查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警车驶过路灯时，方朝雨侧脸被光影切割成明暗两半，他反复摩挲着战术腕表的金属表链，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跳楼案十有八九是自杀，但校方报案时语气很怪。”
三立中学的天台被警戒线围起，年轻女教师瘫坐在地抽泣，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死者是高二女生陈雨桐，天台边缘残留着新鲜的摩擦痕迹，陈雨桐的粉色书包侧翻在地，拉链上挂着的卡通挂件随着夜风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叮铃”声。“这个女生心理有问题，之前闹好几次自杀了，而且和同学相处得也不好。我们也不太好处理，毕竟小孩子小打小闹嘛。”校长在一旁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
陈雨桐后背交错的淤青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这绝不是普通的推搡所致。作为法医，唐琳见过太多暴力伤痕，而这些新旧叠加的印记，分明是长期虐待的证据。伤口分布在背部、大腿内侧，唐琳用镊子夹起死者手腕，腕部有约束性擦伤，符合被捆绑特征。“先送回局里吧！”唐琳说道，声音冷静而坚定。
方朝雨严肃地说道：“看样子，没这么简单啊，张校长。”方朝雨瞥了王校长一眼，眼神锐利。王校长一脸紧张，紧紧握住了手，指节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先回局里吧。”回到警局时，解剖室的冷气混着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伤口分布在背部、大腿内侧，唐琳戴着橡胶手套的手顿了顿，手术刀在陈雨桐口腔黏膜的破损处悬停——这是典型的强迫喂食痕迹，这些伤痕至少持续了三个月，绝对不是小打小闹。
会议室里方朝雨等人面色凝重，“根据资料，三立中学里面有许多有家庭背景的人，进这个学校要么你有钱，要么就是成绩好，这个陈雨桐家庭一般她是靠着成绩进这个学校的，我们调取了监控，校方说监控是一周一删，这一个星期陈雨桐没有什么异常。”乔飞说道。这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唐琳走进会议室将初步报告递给方朝雨，“陈雨桐生前遭受了严重的校园欺凌，”唐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背部挫伤呈规律性分布，符合脚踹所致；大腿内侧有烟头烫伤。”她指着照片上交错的伤痕，指尖在陈雨桐手腕的约束性擦伤处停顿，“绳索纤维分析出来了，应该是跳绳之类的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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