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浅浅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下一秒,她感觉世界变了天。
屏幕上闪烁着一条未读信息,是名义上的公公白义勇发来的:“不管怎样,到这个地方来,今天是固定聚餐日,你应该不会不记得吧?”
周浅浅的眉头微微皱起,自从结婚后,她只见过几次白义勇和沈圭珍。
至于聚餐日,她向来能躲则躲,白司彦也从来不会强制要求她去参加。
她心里清楚得很,白家人根本不会对她有什么真心,她在白家,不过是个外人、棋子罢了。
可如今白义勇亲自发了短信,她要是不去,未免太不给面子。
毕竟,他是她名义上的公公,白司彦的父亲。
周浅浅正盘算着晚些去发廊做个发型,手机却在此时又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是洪熙珠发来的,约她在咖啡厅见面。
结果这一去,周浅浅被当头一棒,震惊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洪熙珠竟被人劫持了!
周浅浅猛地站起身,拍了一下桌面:什么?报警了吗?
洪熙珠却异常冷静,她摇了摇头:我没有报警,对方以为我就是你才会劫持我的,我没受到什么伤害。
周浅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重新坐下,双手紧紧握住桌子边缘:虽然身体没受到伤害,可说不定心里会留下什么阴影,你真的没事?
洪熙珠的内心涌起一阵感动,她抬起头,眼神恳求:这件事情可以保密吗?
她之所以告诉周浅浅这件事情,目的只是希望周浅浅能提高警惕,毕竟一开始绑匪的目的就是她。
周浅浅:为什么?
洪熙珠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眸,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桌角,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周浅浅看着她的动作,即使不知道真相和理由,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洪熙珠,答应她不告诉别人这件事情。
————
夜幕降临,周浅浅踏入高级酒店,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她穿过一条条装饰华丽的走廊,最终来到一间包厢。
刚进门槛,她就看到白司彦已经坐在里面,看见她时眼神毫不掩饰地闪过惊讶。
明明他并没有通知她,可她却出现在这里,看来,又是某人的安排了。
沈圭珍:“来了?坐下。”语气平淡,但好似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白义勇则直接得多,话锋一转,语气不满:“其他人都跟儿子、儿媳妇一起,甚至连家里的猫和狗都拉出来宣传,但我们家……”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转头对着周浅浅:“你到底有什么用处?就连聚餐,都得我们亲自请你来,你才肯来吗?”
周浅浅只当是狗吠,一想到这,嘴角微微上扬,她赶紧低下头,忍住笑意,不让对面的人看清自己的表情。
白司彦的脸色越来越黑,而白义勇被别人捧习惯了,说话我行我素,完全没意识到对面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
他继续数落周浅浅,只管发泄心中的不满:“就算是廉价的商品,也得顾好自己的饭碗不是吗?你怎么什么也不会做?”
白司彦猛地站起身,一把拿起自己的衣服。
沈圭珍见状,急忙出言阻止:“你在干什么?用餐途中离开多没礼貌。”
白司彦却毫不理会,穿好外套后径直走到房门边,猛地拉开门,对着外面的服务员说道:“请拿过来。”
只见一台相机被服务员推了进来,出现在众人眼前。
白义勇见计划被戳破,又是一阵恼火,忍不住内心暗骂:“该死的,都是一群饭桶,怎么办事的?”
白司彦将摄像机重重地放在桌面上,眼神冷冽如刀,嘴巴像是装了机关枪似的,语速飞快且字字珠玑:“‘白司彦发言人与其父亲白义勇共进晚餐,他将正式加入竞选?’你打算刊登这种报道?是否参加你的竞选活动,是由我来决定的!用这种强求、威胁的下流手段,想都不要想!”
周浅浅在一旁,努力将自己与这场纷争隔绝开来,眼归眼,鼻归鼻,假装自己不存在。
内心暗自思忖:没想到白司彦的嘴巴如此毒辣,对任何人都毫不留情,哪怕是自己的父母。真......做得好!!!
然而,下一刻白司彦的举动却出乎周浅浅的意料。
他突然走到周浅浅身边,毫不犹豫地拉起她的手,准备带她离开。
白义勇只觉白司彦在反抗他,彻底失控,怒吼道:“你这臭小子!”
他脸上的肌肉剧烈扭曲,猛地站起身,将手里的杯子,毫不犹豫地砸向周浅浅。
至于为什么是周浅浅?
无他就是拿周浅浅出气,白义勇还指望白司彦帮他成为总统呢。
白司彦的反应几乎是本能的,他下意识地护住周浅浅,身体迅速一转。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杯身擦着周浅浅的肩膀飞过,重重地撞在墙壁上,瞬间碎成一地的玻璃碴。
然而,白义勇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
相反,他的心中只有一种对白司彦不听话、不受他控制的恼羞成怒。
他大步朝两人走去,脸色凶悍得仿佛要吃人,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一把拽住白司彦的领带,恶狠狠地说道:“你再这样傲慢下去,知道你会怎样吗?一旦脱离我,你只会被人彻底践踏。”
面对威胁,白司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极其不屑的嘲讽:“你以为我还是一个小孩子吗?”
白义勇一愣,皱眉道:“什么?”
白司彦的声音冷得像冰:“只要让我臣服,你什么都做得出来。”他猛地挥开白义勇的手,眼神鄙夷,“我只说一件事,既然你拖了爷爷的福来到总统室的门口,剩下的,门槛就请你自己想办法跨越进去吧,别想找我替你垫背。”
说完,他直接转身,毫不犹豫地拉着周浅浅的手,大步走出了包厢,完全不顾及白义勇和沈圭珍的反应。
白司彦和周浅浅踏入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压抑的沉默如影随形。
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包厢,周浅浅眉间微微蹙起,她突然意识到刚才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白司彦站在她的身边,眼神低垂,突然开口:“你,肯定是想跟我离婚的吧。就算公婆满嘴屁话,你却不能开口反驳他们。”
语气无奈又带着自嘲,此时的白司彦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在舔舐伤口,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脆弱。
他的手紧紧握住周浅浅的手,不肯放开,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他们是那种有需要,连孩子都能换掉的人。所以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别听进去,也别放心上。”
原来......
她回想起刚才的每一个细节,终于明白了那股不对劲的来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