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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月光 星辰

第五人格:莅临庄园

黎明前的欧利蒂丝庄园笼罩在珍珠灰色的雾气中,血月踩着露水浸湿的鹅卵石小径,怀中的日记本散发着淡淡的蓝风铃草香气。那些曾被剪断的记忆导管,如今在她太阳穴处长出了细小的晶状体,像清晨的露珠般折射着七彩光芒。她突然停住脚步——前方晨雾里若隐若现的,居然是座用病历单折成的纸船码头!

"要搭记忆的渡船吗?"玛丽夫人从雾中走来,她今天的裙摆是用泛黄的X光片缝制的,每走一步都发出沙沙的响声。血月这才注意到,码头边停泊的纸船上密密麻麻写满编号,而最陈旧的那艘船头,赫然用蜡笔画着两个手拉手的小女孩。当她触碰船身的刹那,纸船突然展开变成张病床记录单,上面记载着真正的星辰最后的日子:"7月4日,患者要求把蓝风铃标本送给4号病房的小妹妹..."

雾气突然变成细密的雨帘,每滴雨珠里都包裹着记忆碎片。血月看见五岁的自己趴在病房玻璃上,而隔壁床的星辰正偷偷把输液管折成星星形状;七岁生日那天,其实是星辰用最后的力气为她唱了生日歌;就连在镜之走廊崩塌时,那道推她避开致命玻璃的力道,也是星辰残存意识的本能反应。最令人心碎的是,所有记忆里的星辰都戴着氧气面罩,却依然坚持用眼睛笑成月牙的形状。

雨幕中浮现出水晶棺般的培养舱,里面沉睡的星辰穿着崭新的病号服,胸口别着朵永远不会枯萎的蓝风铃。血月颤抖着把手贴在玻璃上,培养舱突然化作万千光点,在空中组成星图般的提示:【去白玫瑰园找第七块砖】。她转身时发现玛丽夫人正在融化,那些X光片裙摆变成白鸽飞向天际,只剩银扇悬浮在空中,上面用血写着:"人格可以重组,但爱永远是最初的版本号"

白玫瑰园的景象让血月屏住呼吸——每朵玫瑰的花蕊里都坐着个微型血月玩偶,而园中央的日晷竟然是用手术器械拼成的。当她数到第七块砖时,地面突然裂开,升起个装满液体的小型培养舱。舱体里漂浮着星辰最后留给她的礼物:用两人头发编织的手绳,每根发丝都包裹着纳米级的记忆晶体。当血月戴上手绳的瞬间,整个玫瑰园突然开始逆向生长,花朵退回花苞,荆棘缩回土壤,最后露出块刻着双子星座的青铜怀表。

怀表打开的声响像是星辰在轻笑。表盘上没有时针分针,只有两个小女孩的影子在追逐打闹。血月突然明白,这座庄园从来都不是囚笼,而是星辰用最后的数据权限为她建造的童话——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其实都是姐姐精心设计的记忆修复程序。就连冷酷的杰克,也不过是星辰为了保护她而设置的防火墙。

晨雾散尽时,全新的欧利蒂丝庄园大门自动开启。血月看见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都变成了童话人物模样,他们手中的病历本封皮印着《第五人格:治愈之书》。穿着星空裙的玛丽夫人站在门口微笑,这次她的银扇上写着最终答案:"当你开始想念,我就永远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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