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

布莱斯特混进堂吉诃德家族的据点时，活像只溜进鸡窝的猫——明明是外来者，却仗着多弗朗明哥的纵容，把每个人的“软肋”摸得门儿清

整天踩着粉色拖鞋在据点里晃悠，手里总攥着半块苹果，见谁都想逗一逗。

琵卡是家族里最严肃的一个。他总穿着盔甲，站在角落像尊石像，说话时却会突然冒出细弱的少年音，每次都引得手下偷偷憋笑，偏他自己还一脸威严，浑然不觉。

布莱斯特第一次听见他说话时，正蹲在院子里埋苹果核（她坚信这样能长出苹果树）

手里的小铲子“哐当”掉在地上

她仰起头，绿眼睛瞪得溜圆，看着眼前比城墙还壮的男人，憋了半天突然笑出声

“琵卡大哥，你嗓子里是不是藏了只小鸟呀？”

琵卡的盔甲“咔哒”响了一声，耳根红得快滴血，却依旧板着脸

“无、无礼！”

少年音一出来，更像撒娇了

从此布莱斯特就缠上了他。

她会趁琵卡练剑时，偷偷在他盔甲的缝隙里塞朵无忧花；会在他汇报工作时，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琵卡大哥，刚才那声‘知道了’，比昨天的小鸟叫好听哦。”

琵卡每次都气得想拔剑，却总在看到她举着苹果递过来、绿眼睛亮晶晶地说“给你吃，别生气嘛”时，硬生生把剑收了回去。

后来据点里的人发现，琵卡的盔甲夹层里，悄悄藏了个小布包，里面全是布莱斯特塞给他的无忧花瓣——当然，他从不承认，只说是“不小心沾到的”。

古拉迪乌斯最不禁逗

他脾气急，一点就着，说话时总带着火药味，偏偏布莱斯特就喜欢看他炸毛的样子，像逗一只炸毛的小刺猬

那天古拉迪乌斯在调试炸弹，正小心翼翼地剪引线，布莱斯特抱着个苹果走过来，故意在他耳边“咔嚓”咬了一大口

古拉迪乌斯手一抖，引线差点剪歪，他猛地回头，额角青筋跳得厉害：“夫人！别捣乱！”

“我没捣乱呀。”

布莱斯特眨眨眼，把啃剩的苹果核往他炸弹旁一放

“你看，苹果核能当引信的‘帽子’呢，这样炸起来会不会有苹果香？”

“你——！”

古拉迪乌斯气得脸都红了，拳头捏得咯吱响，眼看就要发作，却见布莱斯特突然往他口袋里塞了个东西，转身就跑，边跑边喊

“给你赔罪的！甜的！”

他愣了愣，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是颗裹着糖霜的苹果干。

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刚冒起来的火气突然就灭了，或许像多年前那样，他根本舍不得对她发火。

后来每次布莱斯特逗他，他都会先瞪眼睛，等她塞完零食跑远了，才偷偷把苹果干塞进嘴里，嘴角绷得紧紧的，耳根却悄悄泛了红。

Baby-5总怕自己没用

谁要是说“需要你”，她就会立刻掏心掏肺，哪怕对方只是想让她递杯水。布莱斯特很快发现了这个秘密，每天变着法儿地“麻烦”她。

“Baby-5，我的发带松了，你帮我系一下好不好？我自己总系成死结。”

布莱斯特歪着头，把金色的发带递过去，绿眼睛里满是依赖。

Baby-5立刻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帮她系好，声音软软的

“好、好的！”

“Baby-5，院子里的无忧花开了，你帮我摘一朵吧？我够不着。如果是Baby-5的话，一定没问题。”

“没问题！”

Baby-5踮着脚摘花，裙摆被风吹得飘起来，像只蝴蝶

有次多弗朗明哥见了，故意逗她

“你就不怕她把你卖了？”

布莱斯特啃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

“她才不会呢。”

她凑到Baby-5耳边，小声说

“其实我自己也能系发带，也够得到花哦。”

Baby-5愣住了，眼里慢慢蓄了泪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你呀。”

布莱斯特笑得像只猫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哦。”

她也笑了，眼睛却湿湿的，像蒙了一层雾

在这朦胧的雾里，她似乎透过她，看见另一个金发绿瞳的影子

那天之后，Baby-5的口袋里，总装着布莱斯特喜欢的苹果糖，见了她就红着脸递过去，像捧着什么宝贝

砂糖不爱说话，总一个人坐在角落，听说被她的双手触碰会变成玩具

她爱蹲在甲板旁，十七岁的布莱斯特抱着苹果走过来，“咔哧”咬了一大口，汁水溅到手背上。

她把一个苹果抛过去

“托雷波尔又训你了？”

砂糖没接，苹果“咚”地砸在她脚边。

她抬头时，眼里的戾气比平时淡了些

“要你管。”

语气里却带了一丝幼童对离家多年的父母的责怪

她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株无忧花

砂糖的手指顿了顿，没去接花，却伸手拿过脚边的苹果，咔地咬了一口。

酸得她皱起眉，却没吐出来。

“难吃。”

“那换一个？”

布莱斯特刚要递，就见她把啃剩的苹果核精准扔进远处的垃圾桶，动作和记忆里某个金发的身影重合

她忽然笑了。

砂糖瞥他一眼，把那朵花抓过来，别在裙摆内侧，声音闷闷的

“再笑就把你变胡桃夹子。”

布莱斯特突然抱住砂糖

“砂糖才不会！砂糖最好了！”

砂糖僵了僵，没推开，只是耳根悄悄红了

——怀里的温度暖暖的，像晒过太阳的无忧花

堂吉诃德家族的据点，以前总弥漫着火药味和冷硬的命令，自从布莱斯特来了，空气里似乎多了苹果的甜香和无忧花的气息。

那些被她捉弄过的人，嘴上说着“麻烦”，口袋里却都悄悄藏着她给的零食

那些被她依赖过的人，脸上依旧绷着严肃，心里却多了份说不清的柔软。

而布莱斯特呢？

她依旧像只自在的猫，踩着阳光在据点里晃悠，知道无论怎么闹，总会有人笑着接住她递过来的苹果，也总会有人把她的无忧花，悄悄别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