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剑刃寒光闪烁,却在距离萧景琰咽喉三寸处戛然而止。一道银芒破空而来,将佩剑击落在地——楚砚臣不知何时挣脱束缚,手持软剑立在殿门,苍白的脸上溅满血渍,却笑得癫狂:“三皇子,你的玄火盟死士,都已经葬身火海了!”
殿内众人哗然。沈清欢这才发现,楚砚臣身后跟着一队禁军,手中高举的竹简上,密密麻麻列着玄火盟与朝中官员的勾结名单。三皇子脸色骤变,踉跄后退:“不可能!你们怎么……”
“就凭这个。”萧景琰扯开染血的衣襟,胸口贴着半块焦黑的玉佩残片。沈清欢瞳孔骤缩——正是她拼死带出的那块!原来在道观密道分别前,萧景琰早已将残片调包,还暗中安排楚砚臣带着禁军包围了玄火盟老巢。
皇帝猛地拍案而起,震得龙案上的玉玺都微微晃动:“逆子!你竟敢……”话音未落,三皇子突然从袖中甩出烟雾弹。殿内顿时浓烟弥漫,沈清欢本能地屏住呼吸,却听见萧景琰焦急的呼喊:“清欢!捂住口鼻!”
混乱中,沈清欢感觉有人抓住她的手腕,正要挣扎,熟悉的木香扑面而来。萧景琰将她护在怀中,剑刃在烟雾中划出寒光:“别怕,有我。”等烟雾散去,三皇子早已不见踪影,唯有他遗落的玄火令,在龙阶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封锁皇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皇帝怒不可遏。萧景琰却单膝跪地:“儿臣请命亲自追捕。”他转头望向沈清欢,眼神温柔却坚定,“等我回来。”
三日后,萧景琰提着三皇子的首级归来时,沈清欢正在为叶家立碑。夕阳为他镀上金边,玄色蟒袍上的龙纹随风起伏,唯有他眼底的疲惫,让她心疼不已。“都结束了。”他将一枚金灿灿的凤印放在她掌心,“父皇已下旨,封你为太子妃。”
沈清欢望着凤印,又想起金銮殿上那惊险的一幕。她突然将凤印推开,直视萧景琰的眼睛:“我不要凤印,我只要你一句真心话——在你心里,我究竟是替嫁的棋子,还是……”
萧景琰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吻落在她唇上。这个吻带着劫后余生的炽热,也带着隐忍已久的深情。“从破庙初见,你挡在我身前的那一刻起,”他喘息着抵着她的额头,“你就已经是我想护一辈子的人。”
远处,楚砚臣倚着马车,看着相拥的两人,苍白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他轻咳两声,将一卷文书递给管家:“去把镇国公府的产业,都转到沈姑娘名下。”说罢,翻身上马,朝着远方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中,隐约可见他袖中滑落的半截红绳——那是沈清欢曾为他包扎伤口时用的。
皇宫内,皇帝摩挲着真正的遗诏,望着天边火烧云,长叹一声。二十年前的腥风血雨,终于在这一刻画上句点。而大明宫的红墙下,萧景琰牵着沈清欢的手,走向漫天晚霞。他们都知道,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