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的青砖在喊杀声中震颤,陈墨手中的机关鸢图纸簌簌作响:“太子亲率御林军包围宅邸,看旗帜数量足有三千人!”阿依娜的弯刀在月光下泛起幽蓝,龟兹少女警惕地盯着墙头晃动的火把:“他们封锁了所有出口,连地下水道都布置了暗哨。”张玄真抹去桃木剑上的血渍,道袍被魔气侵蚀的破洞仍在渗血:“怕是早有预谋,丹成之时便是陷阱收网之际。”
萧景琰将九转还魂丹收入贴身玉盒,镇邪宝剑的龙魂光芒在剑脊流转。兄长突然扯开书房暗格,取出沈家世代相传的玄甲:“当年先祖留下话,‘若逢皇室兵戈,此物可破千军’。”玄甲表面的龟兹文符文在触碰的瞬间亮起,与萧景琰手中的剑产生共鸣,化作金色流光缠绕全身。
院门轰然炸裂的巨响传来,太子手持鎏金蟠龙枪踏入庭院,身后铁甲军如潮水般涌来。“三皇弟果然好手段,”太子冷笑,枪尖挑起地上的丹炉残片,“私炼禁药、勾结南疆异徒,这些罪名,够你死十次了。”他抬手示意,数十张强弩对准众人,“交出丹药,或许能留你全尸。”
阿依娜突然甩出弯刀,刀光划破夜色钉入太子脚边:“龟兹与大楚世代交好,岂容你污蔑!”话音未落,弩箭破空而至,兄长猛地扯过她,沈家玉佩迸发的结界将箭矢尽数弹开。陈墨趁机启动暗藏的机关,地面突然竖起青铜刺阵,惨叫声中,前排士兵被扎成血筛。
“敬酒不吃吃罚酒!”太子怒喝,身后转出一位灰袍道士。道士掌心托着漆黑罗盘,罗盘指针疯狂倒转,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缠绕着锁链的骷髅破土而出。张玄真瞳孔骤缩:“是‘九幽拘魂阵’!这些骷髅生前都是被邪术操控的死士!”老道士咬破舌尖喷出血符,桃木剑舞出万道金光,却只斩落骷髅的手臂,断肢落地后又迅速重组。
萧景琰挥剑冲向太子,龙魂剑气所过之处骷髅纷纷崩解。太子冷笑后退,灰袍道士突然抛出九枚刻满咒文的铜钱,在空中组成八卦阵困住萧景琰。“三皇子的镇邪剑再厉害,也破不了我这先天八卦!”道士话音未落,兄长突然将沈清欢的玉镯残片嵌入阵眼,龟兹文与八卦图产生冲突,阵眼轰然炸裂。
混乱中,太子趁虚而入,蟠龙枪直取萧景琰后心。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虚影闪过——沈清欢的残魂竟在危机时刻凝聚成形,玉镯残片发出刺目白光,将长枪震飞。“琰哥哥,小心他腰间的香囊!”虚影的声音空灵缥缈,萧景琰定睛望去,太子腰间挂着的香囊赫然绣着烛龙图腾。
“原来你才是烛龙余孽!”萧景琰怒吼,镇邪剑引动龙魂之力,金色光柱直冲云霄。太子脸色骤变,灰袍道士急忙结印,却见沈清欢的虚影化作流光融入剑身,龙魂虚影骤然膨胀数倍,一口咬碎八卦阵。太子转身欲逃,兄长甩出沈家独门暗器“龙须针”,银针精准刺入他后颈的大穴。
御林军见主帅被擒,顿时阵脚大乱。萧景琰正要松口气,皇宫方向突然升起三枚红色信号弹。陈墨脸色煞白:“不好!这是皇宫遇袭的讯号!太子敢在此刻动手,怕是早已安排好了后手!”阿依娜指向天空,数十只噬魂鸦正朝着皇宫飞去,羽翼划过的夜空留下诡异的紫痕。
张玄真收起桃木剑,眼中闪过决然:“三皇子,此地交给我们,你速带丹药入宫!御林军虽乱,但烛龙余孽说不定还藏着更可怕的杀招!”萧景琰点头,将玄甲的力量分给兄长,纵身跃上陈墨改造的机关马。临走前,他回望满目疮痍的沈府,沈清欢的虚影在月光中渐渐透明,却仍对着他温柔微笑。
皇城方向传来的爆炸声震耳欲聋,镇邪宝剑的龙吟声与机关马的嘶鸣交织。萧景琰握紧装有丹药的玉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前方是怎样的深渊,他都要护得这天下安宁,让沈清欢能真正归来。而此刻的皇宫深处,一场足以颠覆王朝的阴谋,正在血色月光下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