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书院的安宁时光不过半载,一场突如其来的异象打破了长安的平静。深秋清晨,百姓们惊觉井水一夜之间尽皆化作墨色,水面上漂浮着细小的银色鳞片,散发着幽冷的微光。陈墨的机关探测仪在井边疯狂运转,屏幕上的数据如同乱码般闪烁:“三皇子,这水质中检测出...不属于人间的能量波动!”
张玄真手持罗盘匆匆赶来,桃木剑上的金蝶碎片竟开始逆向旋转:“贫道夜观天象,荧惑守心,主有大凶!更诡异的是,北斗七星的星芒被一股黑雾遮蔽,恰似混沌初现时的征兆。”老道的面色凝重如铁,目光扫过井中鳞片,“这些银鳞...与当年溟海之主身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消息很快传至书院。沈清欢抚摸着玉镯,龟兹文与沈家纹在镯身微微发烫:“琰哥哥,我能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力量在召唤这些鳞片。”她的脑海中闪过深海中那道神秘黑影,心不由得一紧。萧景琰握紧镇邪剑,龙魂光芒却不如往日般明亮——自混沌本源净化后,剑身的裂痕虽未扩大,却隐隐有暗纹蔓延。
阿依娜骑着机关马疾驰而来,弯刀上的符文竟渗出暗红血迹:“龟兹圣泉彻底干涸,泉底浮现出被鲜血染红的预言卷轴。”她展开卷轴,上面用血书写着:“鳞光现,幽冥启,故人归,天下泣。”龟兹少女的指尖微微颤抖,“千年前,龟兹曾封印过一位堕入魔道的大祭司,他擅用鳞族秘术,能操控亡者...难道他要借助溟海之主的残魂重生?”
兄长翻开沈家古籍中关于鳞族的记载,书页间夹着的半片青铜罗盘突然发烫:“当年先祖与龟兹王室联手封印烛龙时,确实察觉到有第三方势力在暗中窥探。那些鳞族秘术,据说能将怨念炼化成实体,操控万物生灵...”他的话音未落,长安城外突然传来凄厉的狼嚎,声音中夹杂着人类的惨呼,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赶到城门口,只见密密麻麻的黑影从地平线涌来。那些黑影形似人类,皮肤却覆盖着银色鳞片,双眼空洞无神,手中握着锈迹斑斑的兵器。“是鳞甲傀儡!”张玄真挥舞桃木剑,符咒化作火焰射向傀儡,却只见火焰穿过他们的身体,毫无作用。陈墨立刻操控机关弩发射电磁脉冲,电流却被鳞片吸收,反而让傀儡们行动更加迅猛。
萧景琰与沈清欢并肩而立,玉珏与玉镯光芒大盛。“清欢,用我们的魂契之力试试!”萧景琰大喝一声,镇邪剑与金剑同时出鞘,赤金色光芒与淡青色柔光交织成网。然而,当光芒触及鳞甲傀儡时,竟被反弹回来,震得二人虎口发麻。沈清欢踉跄着扶住城墙,面色苍白:“琰哥哥,这些傀儡的体内...有某种力量在吞噬我们的灵力!”
混乱中,阿依娜发现了异样。她弯刀一挥,斩落一名傀儡的手臂,却见断口处涌出黑色雾气,在空中凝聚成一张狰狞的面孔:“果然是你!阿迦罗!”龟兹少女的声音充满恨意,“当年你妄图用禁术复活亡妻,被龟兹王室驱逐,如今竟想借溟海之主的残魂卷土重来!”
那张面孔发出刺耳的笑声,黑雾如潮水般扩散:“愚蠢的王室后裔!这世间本就该由亡灵主宰!看着吧,长安即将成为我复活爱人的祭品!”话音未落,更多的鳞甲傀儡从地底钻出,长安城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之中。萧景琰握紧沈清欢的手,望着漫天鳞光,眼中燃起坚定的火焰:“无论来者何人,我们定不会让长安重蹈覆辙!”而在黑雾深处,一双泛着幽蓝光芒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一场新的危机,已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