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井水像无数根针扎进沈清澜的四肢百骸，她感觉肺里的空气瞬间被抽空，意识像断线的风筝般在黑暗中沉浮。耳边是咕噜咕噜的水泡声，还有心脏撞击胸腔的轰鸣。
"活下去..."
萧策最后那句话像救命稻草般抓住她即将涣散的神智。沈清澜猛地睁开眼，呛咳着挣扎向上。指尖触到冰凉湿滑的井壁，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抠住岩石缝隙，指甲缝里立刻渗出血丝。
月光从井口洒落，在水面映出小小的银色光斑。沈清澜大口喘着气，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这才看清井底全貌。
这里不像普通的井，更像个天然溶洞。直径约莫三丈的空间里散落着不知名的白骨，幽蓝的荧光从水下渗出，将一切染上诡异的色泽。虎符在胸口烫得吓人，与井水的冰冷形成强烈对比。
她的目光被水底一块半埋在淤泥中的青铜匣子吸引。那匣子约莫巴掌大小，上面刻着的纹路竟和虎符如出一辙。沈清澜深吸一口气，忍着刺骨寒意蹚水过去。水底的淤泥没到小腿肚，踩上去软绵绵的，偶尔还会踢到坚硬的东西，不知道是石头还是骸骨。
"咳咳......"冰冷的井水呛进肺里，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沈清澜咬着牙蹲下身，手指抠进泥泞中将青铜匣慢慢取出。匣身触手冰凉，边缘的青铜锈因为常年浸在水里而变得脆弱不堪。
"咔嚓"一声轻响，锈蚀的铜锁应声而断。沈清澜掀开匣盖，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块泛黄的绢布静静躺在其中。她小心翼翼地将绢布取出展开，借着幽蓝的荧光隐约看见上面用血写着四个大字——
血启咒破。
"血启咒破......"沈清澜喃喃自语，眉头紧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她用血来开启什么东西吗？
就在这时，手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原来刚才取匣子时被锋利的青铜碎片划破了手指，鲜血正不断涌出，滴落在绢布上。诡异的是，那些血液没有凝固，反而像活物般渗入绢布的字迹中，让"血启咒破"四个字渐渐变得鲜红欲滴。
脚下的水突然开始旋转。
沈清澜惊愕地后退一步，只见井水以她为中心形成小型漩涡，周围的白骨和青铜碎片随着水流转动起来，发出咔嚓咔嚓的碰撞声。她感觉右脚脚踝被什么东西抓住，低头一看，竟是一截森白的手指骨卡在了她的靴子里！
"啊！"沈清澜惊呼一声，慌乱中用力挣脱，却不小心撞到身后的岩壁。右手腕在粗糙的岩石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涌出。
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但更让她惊恐的是，手腕伤口处突然冒出金色的光芒。那些光芒像有生命般在她皮肤上游走，渐渐形成了诡异的咒文图案。
"傻孩子，苏家女从来没有好下场......"
母亲临终前的叹息突然清晰地回响在耳边。沈清澜恍惚间好像回到五年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卧病在床的母亲紧紧抓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不舍和痛苦。
"这是诅咒，也是宿命......苏家世代守护的秘密，终究要由你来揭开......"
当时的她还不懂母亲话里的意思，现在想来，一切都串联起来了。虎符、青铜匣、血启咒破......还有苏家世代相传的秘密。
漩涡越来越快，井水开始形成向上的水流。沈清澜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吸向中心，脚下的淤泥被卷走，露出下面凹凸不平的岩石。她死死抓住一块突出的钟乳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头顶的月光突然被阴影覆盖，紧接着传来石板被掀开的声响。苏婉晴尖利的声音从井口传来，像淬了毒的针："仔细搜！她肯定掉下去了！给我拿火把来！"
沈清澜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怎么会找到这里？难道她一直跟着萧策？
没时间细想，几束火光照亮了井底，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清澜屏住呼吸躲到一块巨石后面，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好像有东西在动！"井口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放箭！给我射死她！"苏婉晴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箭簇破空的声音传来，沈清澜赶紧矮身躲避。利箭擦着她的头顶飞过，射在身后的岩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沈清澜看向胸口发烫的虎符，又看了看手腕上闪闪发光的金色咒文。母亲的遗言、萧策的牺牲、苏家的秘密......一切都指向一个方向。
她咬了咬牙，从地上捡起刚才划伤手指的青铜碎片，闭上眼睛，狠狠划破了掌心。
剧痛传来，鲜血喷涌而出。沈清澜没有丝毫犹豫，将流血的手掌按在虎符中央的凹槽处。
"轰隆——！"
一声巨响，金光猛地从虎符爆发出来，顺着她的手臂蔓延，与手腕上的咒文融为一体。整个井底瞬间被耀眼的光芒笼罩，那些漂浮的白骨和青铜碎片仿佛受到牵引般向她聚拢而来。
井口传来苏婉晴惊恐的尖叫："怎么回事？那是什么光？！"
沈清澜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仿佛要将她撕裂。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手腕上的金色咒文开始变形、凝聚，最终化作一个栩栩如生的虎符烙印，深深烙在了她的皮肤上，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水龙卷突然停止了转动。
井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露出潮湿的岩石地面。沈清澜惊讶地发现，井底中央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石阶蜿蜒向下，不知通向何处。
"快！放下绳索！我们下去看看！"苏婉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夹杂着绳索摩擦井壁的声响。
没时间犹豫了。沈清澜最后看了一眼虎符烙印，深吸一口气，转身钻进了密道入口。
密道里漆黑一片，弥漫着灰尘和腐朽的气息。沈清澜摸索着墙壁慢慢往前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身后隐约传来有人下井的声音，让她不敢有丝毫停留。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微弱的光亮。沈清澜加快脚步，发现那是一间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个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萧策！"
沈清澜惊呼出声，冲了过去。萧策脸色苍白如纸，胸口插着几支羽箭，鲜血染红了他的黑衣。他看到沈清澜，虚弱地笑了笑："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样？别说话，我帮你把箭拔出来！"沈清澜焦急地想要动手，却被萧策抓住了手腕。他的手冰冷刺骨，与她手腕上发烫的虎符烙印形成鲜明对比。
"来不及了......"萧策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盒，"这是......你母亲......让我交给你的......她让我告诉你......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音未落，石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苏婉晴带着几个侍卫冲了进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沈清澜，你以为躲到这里就能逃得掉吗？"
沈清澜立刻将木盒藏进怀里，挡在萧策身前，警惕地看着苏婉晴："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婉晴冷笑一声："当然是送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上路！把虎符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休想！"沈清澜握紧拳头，手腕上的虎符烙印突然发烫。她感觉体内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萧策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挡在沈清澜身前，尽管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姑娘......快走......密道......还有另一端......"
"萧策！"沈清澜惊呼。
"走啊！"萧策猛地将她推向石室另一侧的暗门，自己则拔出腰间的匕首，冲向苏婉晴，"为了娘娘......我必须......保护你......"
沈清澜被推得一个踉跄，回 冷的井水像无数根针扎进沈清澜的四肢百骸，她感觉肺里的空气瞬间被抽空，意识像断线的风筝般在黑暗中沉浮。耳边是咕噜咕噜的水泡声，还有心脏撞击胸腔的轰鸣。
"活下去..."
萧策最后那句话像救命稻草般抓住她即将涣散的神智。沈清澜猛地睁开眼，呛咳着挣扎向上。指尖触到冰凉湿滑的井壁，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抠住岩石缝隙，指甲缝里立刻渗出血丝。
月光从井口洒落，在水面映出小小的银色光斑。沈清澜大口喘着气，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这才看清井底全貌。
这里不像普通的井，更像个天然溶洞。直径约莫三丈的空间里散落着不知名的白骨，幽蓝的荧光从水下渗出，将一切染上诡异的色泽。虎符在胸口烫得吓人，与井水的冰冷形成强烈对比。
她的目光被水底一块半埋在淤泥中的青铜匣子吸引。那匣子约莫巴掌大小，上面刻着的纹路竟和虎符如出一辙。沈清澜深吸一口气，忍着刺骨寒意蹚水过去。水底的淤泥没到小腿肚，踩上去软绵绵的，偶尔还会踢到坚硬的东西，不知道是石头还是骸骨。
"咳咳......"冰冷的井水呛进肺里，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沈清澜咬着牙蹲下身，手指抠进泥泞中将青铜匣慢慢取出。匣身触手冰凉，边缘的青铜锈因为常年浸在水里而变得脆弱不堪。
"咔嚓"一声轻响，锈蚀的铜锁应声而断。沈清澜掀开匣盖，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块泛黄的绢布静静躺在其中。她小心翼翼地将绢布取出展开，借着幽蓝的荧光隐约看见上面用血写着四个大字——
血启咒破。
"血启咒破......"沈清澜喃喃自语，眉头紧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她用血来开启什么东西吗？
就在这时，手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原来刚才取匣子时被锋利的青铜碎片划破了手指，鲜血正不断涌出，滴落在绢布上。诡异的是，那些血液没有凝固，反而像活物般渗入绢布的字迹中，让"血启咒破"四个字渐渐变得鲜红欲滴。
脚下的水突然开始旋转。
沈清澜惊愕地后退一步，只见井水以她为中心形成小型漩涡，周围的白骨和青铜碎片随着水流转动起来，发出咔嚓咔嚓的碰撞声。她感觉右脚脚踝被什么东西抓住，低头一看，竟是一截森白的手指骨卡在了她的靴子里！
"啊！"沈清澜惊呼一声，慌乱中用力挣脱，却不小心撞到身后的岩壁。右手腕在粗糙的岩石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涌出。
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但更让她惊恐的是，手腕伤口处突然冒出金色的光芒。那些光芒像有生命般在她皮肤上游走，渐渐形成了诡异的咒文图案。
"傻孩子，苏家女从来没有好下场......"
母亲临终前的叹息突然清晰地回响在耳边。沈清澜恍惚间好像回到五年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卧病在床的母亲紧紧抓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不舍和痛苦。
"这是诅咒，也是宿命......苏家世代守护的秘密，终究要由你来揭开......"
当时的她还不懂母亲话里的意思，现在想来，一切都串联起来了。虎符、青铜匣、血启咒破......还有苏家世代相传的秘密。
漩涡越来越快，井水开始形成向上的水流。沈清澜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吸向中心，脚下的淤泥被卷走，露出下面凹凸不平的岩石。她死死抓住一块突出的钟乳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头顶的月光突然被阴影覆盖，紧接着传来石板被掀开的声响。苏婉晴尖利的声音从井口传来，像淬了毒的针："仔细搜！她肯定掉下去了！给我拿火把来！"
沈清澜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怎么会找到这里？难道她一直跟着萧策？
没时间细想，几束火光照亮了井底，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清澜屏住呼吸躲到一块巨石后面，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好像有东西在动！"井口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放箭！给我射死她！"苏婉晴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箭簇破空的声音传来，沈清澜赶紧矮身躲避。利箭擦着她的头顶飞过，射在身后的岩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沈清澜看向胸口发烫的虎符，又看了看手腕上闪闪发光的金色咒文。母亲的遗言、萧策的牺牲、苏家的秘密......一切都指向一个方向。
她咬了咬牙，从地上捡起刚才划伤手指的青铜碎片，闭上眼睛，狠狠划破了掌心。
剧痛传来，鲜血喷涌而出。沈清澜没有丝毫犹豫，将流血的手掌按在虎符中央的凹槽处。
"轰隆——！"
一声巨响，金光猛地从虎符爆发出来，顺着她的手臂蔓延，与手腕上的咒文融为一体。整个井底瞬间被耀眼的光芒笼罩，那些漂浮的白骨和青铜碎片仿佛受到牵引般向她聚拢而来。
井口传来苏婉晴惊恐的尖叫："怎么回事？那是什么光？！"
沈清澜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仿佛要将她撕裂。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手腕上的金色咒文开始变形、凝聚，最终化作一个栩栩如生的虎符烙印，深深烙在了她的皮肤上，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水龙卷突然停止了转动。
井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露出潮湿的岩石地面。沈清澜惊讶地发现，井底中央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石阶蜿蜒向下，不知通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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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微弱的光亮。沈清澜加快脚步，发现那是一间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个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萧策！"
沈清澜惊呼出声，冲了过去。萧策脸色苍白如纸，胸口插着几支羽箭，鲜血染红了他的黑衣。他看到沈清澜，虚弱地笑了笑："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样？别说话，我帮你把箭拔出来！"沈清澜焦急地想要动手，却被萧策抓住了手腕。他的手冰冷刺骨，与她手腕上发烫的虎符烙印形成鲜明对比。
"来不及了......"萧策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盒，"这是......你母亲......让我交给你的......她让我告诉你......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音未落，石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苏婉晴带着几个侍卫冲了进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沈清澜，你以为躲到这里就能逃得掉吗？"
沈清澜立刻将木盒藏进怀里，挡在萧策身前，警惕地看着苏婉晴："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婉晴冷笑一声："当然是送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上路！把虎符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休想！"沈清澜握紧拳头，手腕上的虎符烙印突然发烫。她感觉体内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萧策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挡在沈清澜身前，尽管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姑娘......快走......密道......还有另一端......"
"萧策！"沈清澜惊呼。
"走啊！"萧策猛地将她推向石室另一侧的暗门，自己则拔出腰间的匕首，冲向苏婉晴，"为了娘娘......我必须......保护你......"
沈清澜被推得一个踉跄，回头看见萧策身上又中了数箭，鲜血喷涌而出。她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倒下的萧策，转身冲进了暗门。
身后传来苏婉晴气急败坏的尖叫："给我追！她们跑不了！"
暗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沈清澜拼命往前跑，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萧策为了保护她死了，母亲的秘密还没解开，而她现在依然身陷险境。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沈清澜加快脚步，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城墙根下的一处隐蔽出口。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厚重的石门，发现外面竟是京城的偏僻小巷。
沈清澜回头看了一眼暗门，咬了咬牙，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查清真相，为萧策，也为母亲。
手腕上的虎符烙印依然在发烫，提醒着她背负的宿命。沈清澜握紧了藏在怀里的木盒，眼神坚定。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在等着她，她都不会退缩。
因为她是沈清澜，苏家最后的希望。
突然，前方巷口传来了脚步声。沈清澜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握紧了拳头，警惕地看去。
巷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沈清澜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城墙砖，右手悄然探入怀中握紧了那枚青铜碎片。月光被两侧高墙切割成狭长的亮带，恰好照亮来者玄色锦袍的一角——那衣料在夜风中泛着暗纹，竟是王府亲卫独有的蟒纹制式。
"沈姑娘不必紧张。"清朗的男声自身后响起，惊得她猛地回头。匕首的寒光在月色下划出弧线，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骤然顿住——眼前的青衫男子眉目温润，腰间悬着枚白玉佩，正是三日前在茶楼替她解围的那位公子。
他身后立着两名玄甲侍卫，手按刀柄却未上前。男子缓步走近时，沈清澜才发现他左袖空荡荡地束在腰间，心口骤然抽紧。这人分明是当今圣上亲封的永宁侯，三年前在边境因救驾被斩了左臂的谢景行。
"侯爷怎会在此？"她握紧匕首的指节泛白，手腕上的虎符烙印突然灼痛起来。谢景行的目光掠过她湿透的衣袍和掌心未愈的伤口，视线最终停留在她渗出血迹的袖口。
"有人给了在下这个。"他从袖中取出半块碎裂的玉佩，月光下可见断裂处刻着个"苏"字。沈清澜瞳孔骤缩——这是母亲留给她的护身符，当年跳井时摔碎了半块，竟会在他手中？
巷口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苏婉晴尖利的嗓音刺破夜色："封锁整条街！她跑不远！"
谢景行突然抓住她未受伤的左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相信我。"他不由分说将她拉进旁边的小院，推开柴房暗门时，沈清澜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混着药草味。
暗格里狭窄得只能容两人侧身站立，谢景行挡在她身前，呼吸间的热气拂过耳畔。沈清澜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混杂着外面侍卫踢翻杂物的哐当声。
"侯爷可知我是谁？"她在震耳欲聋的寂静中轻声问。谢景行转过身，咫尺距离让她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细小血珠——方才巷口定是动过手了。
"苏家最后一个带咒文的孩子。"他指尖轻轻触上她发烫的手腕，虎符烙印竟在接触的瞬间泛起金光。沈清澜惊得后退，后背撞在冰冷的石壁上，这才发现暗格深处刻满了与烙印相同的纹路。
外面传来苏婉晴踹门的巨响，谢景行突然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尖："你母亲临终前，将这暗格的钥匙交给了我。"他展开的掌心躺着枚青铜虎符，竟与她贴身那枚严丝合缝地拼成完整图案。
暗格顶部突然落下簌簌灰尘，苏婉晴的声音穿透墙壁："搜仔细了！特别是柴房！"沈清澜看着两枚合一的虎符突然迸发红光，谢景行扣住她手腕按向石壁上的凹槽，烙印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当年是苏将军把虎符一分为二，"他的声音混着石壁震动的轰鸣，"一份给了要嫁入东宫的女儿，一份给了要上战场的儿子。"
石屑纷飞中，沈清澜看见暗格的墙壁缓缓移开，露出后面藏着的鎏金长匣。而她的虎符烙印正与匣锁上的纹路逐步重合，那些发烫的咒文仿佛活过来般顺着皮肤游走。
"你说什么？"她猛地抬头，撞进谢景行盛满痛色的眼眸。外面传来侍卫翻箱倒柜的声响，他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清澜，我是你的兄长。"
话音未落，暗格的木门突然被劈碎。苏婉晴的长剑带着寒光刺来，谢景行用身体挡在她身前的瞬间，沈清澜看见长匣中静静躺着的，是件染血的婴儿襁褓，上面绣着的并蒂莲图案，与她贴身肚兜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剑锋入肉的闷响中，谢景行呕出的鲜血溅在她脸上。沈清澜眼睁睁看着他空荡荡的左袖飘起，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那句话："你还有个哥哥，他会找到你......"
鎏金长匣在此时突然弹开，里面除了襁褓，还有半块染血的虎符——竟与谢景行掌心那枚缺口完全契合。
"把虎符......合起来......"谢景行用尽最后力气按住她的手，两枚虎符与她腕上烙印在血光中融为一体的刹那，沈清澜听见苏婉晴发出惊恐的尖叫，以及自己血脉里传来的、仿佛沉睡千年的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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