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游戏

师清然喂？

师父嗯了一声：清然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而克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师父我听说你跑去参加了什么偶像选拔？

师父可有这回事？

师清然靠在墙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耳骨钉。

师清然很是坦荡：有

师清然我和妈说过了，给我三年时间

师父冷笑一声：三年？

师父你知道清义律所每年拒绝多少顶尖法学生的简历吗？

师父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入我们家的清义！

师父现在你却告诉我，你要用黄金般的三年去玩过家家？

师清然声音陡然锋利：不是玩

师清然我只是在选自己的路

师清然就像您当年放弃最高法院的机会选择创办律所一样

闻言，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师父不容置喙：你母亲心软，但我不会纵容你胡闹

师父下周一飞M国的机票，我已经让秘书…

师清然强势打断：父亲

师清然十岁的时候，您就教了我

师清然说律师最该捍卫的不是律条，而是选择的权利！

师清然抿了抿唇：现在我要行使这个权利！

话落，听筒里传来钢笔重重搁在桌上的声响。

师父蹙了蹙眉一字一顿：师清然！

师父你认为，在舞台上搔首弄姿比匡扶正义更有价值？

这句话像一柄淬毒的刀，师清然突然笑了，笑声又冷又脆。

师清然您代理过纳斯达克敲钟案，应该知道文娱产业市值

师父冷哼一声：那你就该明白，没有资本捧的偶像连泡沫都不如！

师清然言简意赅：三年后，如果我失败

师清然会亲自向LexisNexis提交律师注册申请

师父深吸一口气强压怒意：清然

师父爸可以给你时间，玩上几个月

师父但，适可而止

师清然反问：您觉得我在玩？

师父叹了口气：这样的过家家游戏，我真是不懂

师清然摇了摇头：这不是游戏，我计算过风险，也评估过机会成本

师清然我只需要三年

师父怒气冲天：三年？！

师父逆女！你是铁了心的要跟我对着干是吧！

师清然语气坚定：父亲，我不是在征求您的同意，我只是在告知您我的决定

师父声音陡然冰冷：好，很好

师父那你也别指望家里会给你任何资源

师清然不假思索：我本就没有打算靠家里

师父嗤笑一声：那就让我看看

师父你到底能走多远！

电话挂断，忙音刺耳。

师清然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僵，直到屏幕彻底暗下去，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脑勺抵着KTV走廊冰凉的墙壁，闭了闭眼。

师清然（三年……真的够吗？）

袁一琦喂！

肩膀突然被人轻轻撞了一下，师清然睁开眼，袁一琦正站在她面前，手里拎着半瓶啤酒，表情有些不自在。

袁一琦蹙了蹙眉：虽然不知道你在烦什么

袁一琦把酒递过去：但…有事说话

师清然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她接过酒瓶，仰头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冲淡了些许烦躁。

师清然故意用肩膀撞回去：谢了，袁总

师清然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戏谑：不过……

师清然你这安慰人的水平，跟你的高音一样惨烈

袁一琦？

袁一琦靠

袁一琦下次不管你了！

师清然勾了勾唇：好了

师清然走吧

师清然咱回吧

师清然别让言月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