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月拿出手机，解锁屏幕，指尖在冰冷的玻璃上快速操作了几下。
几秒后，师清然的手机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她有些茫然地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支付宝的到账通知。
“沐言月”向你转账 200,000.00 元。
这笔远超那件外套价值的转账，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师清然脸上。
她下意识地点击“立即退还”，屏幕上却弹出一个冰冷的提示：操作失败，你已被对方列入黑名单。
师清然看着这行字，苦笑一声，最后，无力地垂下了手。
师清然呵……
她靠在冰凉的天台栏杆上，任由冷风吹乱头发。
沐言月用实际行动，干脆利落地划清了界限，钱货两讫，互不相欠，再无瓜葛。
这一刻，师清然才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毫无意义”。
她想起刚才自己的激动，质问，不甘，在沐言月这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结算”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难堪。
师清然又想起自己刚才抓着沐言月肩膀追问“什么才有意义”的样子，想起自己理直气壮地标榜“一心一意”，脸上阵阵发烫。
沐言月说得对，她确实不懂边界感。
一边享受着唐莉佳的温暖和亲密，一边又对早已成为过去式的沐言月纠缠不休，试图证明些什么。
师清然叹了口气，胸口堵的发慌：（师清然，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笔无法退还的转账，关掉手机屏幕。
天台的风格外冷，却吹不散她心头的迷茫和自厌。
师清然终于意识到，有些界限，一旦越过，就再也回不去了，而……最先模糊了界限的人，是她自己。
……………………
沐言月推开房门时，左婧媛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快步凑到她跟前。
左婧媛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言言，怎么样？师清然她……没为难你吧？
左婧媛赔偿的事怎么说的？
沐言月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里微微一暖。
她不想让左婧媛因为这件事有心理负担，便轻轻摇了摇头，语气自然地撒了个谎。
沐言月没事，她没要赔偿，只是把外套送去干洗，我出了洗衣费而已。
左婧媛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左婧媛我本来还怕她狮子大开口为难你呢！
左婧媛说着，转身从小茶几上端过餐盘，献宝似的递到沐言月面前。
左婧媛我刚才又去食堂给你打了一份，都是你爱吃的！还热着呢！
左婧媛快吃吧！
沐言月看着她这副从忧心忡忡瞬间切换到兴高采烈的模样，像只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大型犬，忍不住弯起嘴角，眼底漾开一丝浅浅的笑意。
沐言月接过温热的餐盘轻声应道：好。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在房间里投下温暖的光斑。
左婧媛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麻将战术，沐言月安静地吃着饭，偶尔点头应和。
刚才天台上的针锋相对和冰冷疏离，好似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此刻只剩下饭菜的香气和一种平淡却真实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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