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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大土匪吴德庆

决战河山之青山为证

过了一会儿,川军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入了村庄。村庄里的景象显得格外宁静又凝重,破旧的屋檐下挂着几缕蛛网,风吹过时微微颤动,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吴德庆和吴德明并肩而行

吴德庆你还没告诉我,我到底要见哪个呢?

吴德明看你这副着急样儿,见到长官自然一切都明白了。

两人沿着狭窄的小路走进一座简朴的院子,院中种着几棵老树,斑驳的树影洒在地面上,似乎透着一股肃穆的气息。指挥部里,邓锡侯和孙震正围坐在圆桌旁,桌上摊开的作战地图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箭头与符号,二人神情专注地讨论着下一步的战略部署。

吴德明(这时,吴德明推门而入,立正站定)报告总司令,他来了!

听见这句话,邓锡侯和孙震同时抬起头来,目光如炬般望向门口。

邓锡侯(邓锡侯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哦,他来了?快请他进来!

吴德庆大步流星地迈进指挥部,挺直腰板,恭敬地敬了一个军礼

吴德庆报告总司令,149团三连连长吴德庆前来报到!

邓锡侯(邓锡侯仔细端详着他,点头赞许)很英武嘛,进来吧!

随着吴德庆踏入指挥部,吴德明转身离去。圆桌上摆满了酒菜,热气腾腾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驱散了些许紧张的气氛。

邓锡侯(邓锡侯指了指身旁的凳子)坐吧!

吴德庆长官请我吃饭,我可不能失了礼数。

邓锡侯(邓锡侯伸手示意)诶,你可是我请来的贵客,那些繁琐的规矩今天统统免了吧,坐下!

吴德庆(吴德庆不再推辞,大大方方地落座)谢总司令!

孙震拿起酒壶,为两人的杯中斟满晶莹剔透的酒液,气氛顿时变得融洽起来。

邓锡侯(邓锡侯举起酒杯)今日如果不是你们从鬼子便衣队背后杀出来,我恐怕已经成为抗战以来第一位阵亡的陆军上将总司令了!

吴德庆(吴德庆咧嘴一笑)不会的,长官福大命大,能活一百岁!

邓锡侯和孙震闻言忍不住笑出声,前者拍了拍桌沿

邓锡侯小伙子,你说话真有意思!(他将酒杯递至吴德庆面前)来,大恩人,我敬你一杯!

吴德庆(吴德庆也端起酒杯)不敢当,不敢当,长官太客气了!

两人碰杯,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邓锡侯放下酒杯,神色稍稍严肃起来

邓锡侯这杯酒,一是感谢,二是慰问。听说你们摧毁鬼子炮兵阵地归建的时候,一路上九死一生,吃尽了苦头。跟着我这个司令打仗,让你们这些川军弟兄受委屈了!

吴德庆(吴德庆猛地站起身,语气激动而铿锵)总司令言重了!我吴德庆身为四川人出川抗战,保家卫国是每个战士的职责所在。我们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牺牲,唯一害怕的就是打不赢鬼子!

邓锡侯(邓锡侯连连摆手)坐坐坐!

待吴德庆重新坐下,他又开口,话音里带着几分亲昵

邓锡侯你救了我,知恩图报乃君子所为。说吧,你想要什么?

吴德庆(吴德庆一脸坦然)能够救长官是我们的荣耀,不敢谈功!

孙震别拘谨,我们是真心想感谢你!对了,你现在是什么职务?

吴德庆报告长官,目前是副连长。

邓锡侯和孙震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邓锡侯爽快地说道

邓锡侯那好,我就给你个营长当当!

此言一出,吴德庆欣喜若狂,立刻站起来敬礼

吴德庆多谢总司令栽培!(然而,他忽然间停顿了一下,面露犹豫之色)不过,长官,这事恐怕不行啊……我刚回来就当营长,如果直接提拔的话,手底下的兄弟们可能会有意见。毕竟我一个人升了官,他们呢?是不是也该给他们安排些职位,比如副营长、连长或者排长之类的?

孙震闻言脸色一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孙震放肆

吴德庆被吓得浑身一震,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孙震你小子怎么蹬鼻子上脸了?(孙震指着吴德庆训斥)军官任命岂是你买菜挑商品一样随心所欲的?你救了自己的总司令,那是你的职责所在!

吴德庆不,长官,其实升官不过是您一句话的事,并不算难事。可问题是,这些兄弟跟着我这么久,我一个人升了官,他们却没任何好处,大家心里肯定会不服气。长此以往,让我怎么带兵?如果您觉得实在不合适,那我这个营长也不必当了(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孙震给我站住

孙震厉声喝止。吴德庆停下脚步,背脊僵直。

孙震你小子胆敢目无军纪,真是胆大包天!

邓锡侯

然而,邓锡侯却站起身,慢慢踱到吴德庆面前,脸上浮现出赞赏的笑容。他竖起大拇指,眉眼间满是欣赏

邓锡侯龟儿子有种!老子就喜欢你这种性格——仗义、不贪功。好,非常好!(他沉吟片刻,接着说道)这样吧,等149团的一营重组完成后,所有的下级军官提名呈报权,交给你负责!

吴德庆(吴德庆顿时激动万分,敬礼答道)谢总司令!(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长官,我们149团现在在哪里?

邓锡侯太原即将沦陷,原定的狄村集结计划已取消。我已经下令,要求他们向南转移。

吴德庆(吴德庆满脸震惊)不是,又撤?

邓锡侯你小子别着急嘛。你找到了我,不就等于我找到了回家的路吗?现在先暂别司令部了,跟着部队一起南撤吧!

吴德庆早知道是这样,我也用不着费这么大劲儿往回跑了。跟着八路军打鬼子,不也一样吗?

邓锡侯(邓锡侯挑了挑眉)哦?你见到八路军了?

吴德庆是啊!我还从他们那里听说,咱们川军已经撤退了,还护送我们到了安全地带呢。

邓锡侯(邓锡侯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你们还跟八路军一起打了绀田村的二次伏击战,对不对?

吴德庆(吴德庆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惊讶)天呐,长官,你是怎么知道的?

邓锡侯八路军总部给我们发来了感谢电,说绀田村伏击战也有咱们川军的功劳。我当时还在纳闷,这事儿怎么会跟我们川军扯上关系?现在想想,原来是你这个狗日的干的好事啊!

邓锡侯(邓锡侯朗声大笑)好!你小子给咱们川军争了脸!

吴德庆(吴德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咧嘴憨笑)嘿嘿,长官过奖了。(接着,他忽然想起什么)八路军还托我给您带了个礼物,是鬼子的指挥刀,我给您拿去(说完就快速离开)

邓锡侯(邓锡侯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吴德庆从指挥部出来,将那柄缴获的日军军刀交到总司令手中后,转身推开了一扇房门。屋内,张四福、潘六斤、李长生、叶嘉明、烟绯、孙少安、程奎子和孟二狗一溜儿坐在炕沿上,杨德贵和胡天禄则缩在炉子旁烤火

吴德庆嗨呀(吴德庆晃了晃肩膀,随手拉过一张木凳坐下,扬声说道)你们好好猜猜看,今天咱们误打误撞,救下的到底是哪位大人物?(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杨德贵)老杨,你先来!

杨德贵(杨德庆瞪起浑浊的眼睛嘟囔着)我这老眼昏花的,还能晓得救的是哪个?我要真能猜中,怕是早当上排长了!

张四福(张四福嗤笑一声)这还用猜?老子当时一眼就瞧明白了——是个团长!

吴德庆不对不对,团长可没这么简单,你们继续猜。

孙少安要俺说啊,应该是个旅长吧?

吴德庆嘿嘿,比旅长还大呢!

李长生旅长上面不就是……师长吗?

吴德庆还是不对,再往大了想!

叶嘉明啥?难道还有比师长更大的官?

吴德庆(吴德庆摊开双手)你们这群人呐……(看向胡天禄)老胡,你不是一向见多识广吗?你说!

胡天禄窝在椅子上,慢悠悠地点燃一支烟,吐出一口白雾,半晌才冷哼道

胡天禄早知道是这号王八羔子,老子打死也不会去救他!

吴德庆行了,别在这儿说风凉话。(吴德庆斜睨了他一眼)你晓得他是谁吗?

胡天禄(胡天禄弹了弹烟灰)北路川军总司令。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陷入短暂的寂静。紧接着,孙少安猛地站起身,结巴地重复了一句

孙少安你……你说甚?

胡天禄(胡天禄叼着烟,加重语气)北路川军总司令!

张四福、潘六斤、李长生、叶嘉明、孙少安、程奎子、孟二狗和杨德贵顿时炸开了锅。有的人瞠目结舌,有的人啧啧称奇,但所有人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吴德庆你咋晓得的?

胡天禄刚进村的时候,老子就在茅房碰见他了!

烟绯(烟绯轻抚耳边发丝,露出一抹浅笑)这可是立了大功了呀!

一群人哄堂大笑,随即开始议论纷纷。

李长生(李长生搓着手,激动地问)那救了总司令会不会有奖赏啊?

张四福(张四福毫不犹豫地接茬)那还用说,救了总司令,肯定得有一大笔赏金!”

潘六斤至少五个大洋!

烟绯(烟绯撇了撇嘴)5个大洋?我估计最少十块大洋!

叶嘉明我听一个老兵讲过,这种救命恩情,少说也能值三五十块大洋!

胡天禄哼(胡天禄站起身来,把烟蒂往地上一摁,冷笑着)你们这些瓜娃子,脑子里整天就想着钱钱钱!告诉你们,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账,老子早就把他看得透透的了!别看他现在高高在上,可他就是当了天大的官,老子照样看不起他!

此言一出,原本热络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张四福等人一个个垂下脑袋,没了刚才的劲头。

吴德庆(吴德庆皱眉看向胡天禄)老胡,你这话可别乱说。辱骂长官是什么罪过,你心里清楚。人家司令做他的高位,碍着你什么事了?

杨德贵连长连长,排长和司令是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一起入的军营,还在一个锅里舀饭吃呢……

胡天禄闭嘴(胡天禄厉声打断,狠狠啐了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上了啥子破军校,现在升官发财,早就把我们这些旧人忘得干干净净了!当初我救了他的命,他连句谢谢都没说过,现在倒好,装起大爷来了!

孙少安(孙少安忍不住走上前,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老胡啊,真没想到,你和总司令竟然还有这么深厚的交情,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胡天禄斜睨了他一眼,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岁月磨砺出的沧桑感

胡天禄当年,咱俩可是私塾同桌,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谁能料到,如今他会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啧啧,人生这戏,谁说得准呢……

吴德庆(吴德庆忍不住调侃道)得了吧,我看你俩小时候八成结了梁子。你老是不是那时候没少挨打啊?

胡天禄(胡天禄白了他一眼)扯淡!他咋不欺负别人,单挑我下手?再说了,自从我穿上军装那天起,我干了十年排长,他还真就一路青云直上了!

张四福排长,这不公平啊,你跟他从小一块儿混大,他步步高升,你怎么就跟钉子似的卡在这儿不动了?

胡天禄(胡天禄一脸不屑地吐出一口烟圈,冷笑道)公平?哼,他姓邓的爹靠陶土生意发家,他八岁丧母,全是亲戚拉扯大的。可我呢?也是一样穷苦出身,有啥子区别?不过是命不好罢了。

一旁的烟绯听到这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时,澡堂里热气氤氲,川军与晋绥军士兵围坐在几个简陋的大木桶旁,用粗布搓洗着浑身泥土。没有水龙头,唯有桶里的热水泛着微微涟漪,在太阳光下折射出几分暖意。

张四福(张四福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搓着背)张家姑娘生得好啊,李家闺女柳腰俏啊,生得好呀生得妙,抱在怀里叫娇娇啊——一呼儿嘿呀呼儿嘿,一呼一呼呀呼儿嘿!(忽然,他转头看向胡天禄)排长,你看咱们洗得白白净净,要不趁现在逛趟窑子?那多安逸啊!

胡天禄(洗完澡的胡天禄身上穿着白衬衫端着木盆从张四福背后路过)花脸猫,你满脑子龌龊东西,当心染上花柳病!少做你的春梦吧!

张四福(张四福撇嘴嘟囔)排长,你咋老针对我?男人嘛,找乐子有啥子错?

胡天禄把木盆搁在板凳上,盘腿坐下,语气严厉

胡天禄正常?屁个正常!我看你是看见女人就挪不开步子了

张四福(张四福嬉皮笑脸地反驳)排长,我那叫风流,沾花惹草本就是男人的天性嘛,能怪我吗?

程奎子(程奎子刚好端着木盆走过来,听闻此言)风流?你这哪是风流,分明就是好色!

张四福(张四福故作高深)哎哟,奎子,你不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李长生(李长生从木桶里舀起一瓢水浇在身上)你就吹吧!去了窑子,不出三两下,保管让你倾家荡产!

孟二狗(孟二狗搓着脚)不过,那窑子里的女人确实漂亮,嫩得能掐出水来!

叶嘉明(叶嘉明正好舀起一瓢水泼向孟二狗)闭嘴吧,你们这群猴急的家伙!

孟二狗(孟二狗被浇了一身水,恼羞成怒地追着叶嘉明喊)小屁孩,欠揍是不是!

孙少安(孙少安舀了一瓢水从头顶浇下)哎,哥几个,不如瞅瞅这小子脱了裤子,那东西到底跟咱有甚不一样?

李长生和潘六斤眼睛一亮,立马凑了过去,目光在张四福身上转来转去,像是在打量什么稀奇物件。

张四福(张四福后颈一凉,瞅着这架势心里发怵,往后缩了缩)你们……你们要干撒子?

孙少安

孙少安已经扑过来把他按在了长凳上,潘六斤和李长生也赶紧围上来,一左一右钳住了他的胳膊。

张四福放开我!你们这是做啥子嘛

张四福蹬着腿喊,可胳膊被牢牢攥着,身子怎么扭都挣不脱,满屋子的哄笑声差点掀了屋顶。

孙少安(孙少安伸手扯着张四福的裤腰,嘿嘿直笑)别动,让哥几个瞧一眼就成!

张四福(张四福脸都憋红了,两条腿乱蹬)哎哟喂,我的亲娘哟,你们这是要翻天啊!

潘六斤(潘六斤伸手往他腰上挠了一把,憋着笑说)别动啊兄弟,就看一眼!

张四福(张四福猛地一使劲从长凳上挣起来,推了孙少安一把)爬开些,爬开些,(又指着他鼻子骂)姓孙的,我日你仙人板板,(说着扬手拍在潘六斤脑门上)大个子,你再胡来试试!

潘六斤被打得往后趔趄了两步,摸着后脑勺嘿嘿笑。

孙少安(孙少安直起身,拍着手上的水)花脸猫,紧张啥?开句玩笑还急了?

张四福(张四福气得指着他)这叫玩笑?差点把我裤子扯下来,哪有这么开玩笑的!

李长生哎,花脸猫,害啥臊?都是老爷们,瞅一眼能掉块肉?

胡天禄(胡天禄在旁边闷声说了句)闹两句得了,别太过火。

张四福(张四福赶紧捂住裤裆,瞪着李长生)爬爬爬,你个死猴子少废话!要瞧我自己脱不就完了?

李长生(李长生挑眉)那你脱撒。

张四福(张四福抓起搭在桶边的毛巾就追过去)我脱你个鬼!

房间里顿时乱成一团,水珠溅得满地都是,混着众人的笑骂声滚来滚去。

正闹得欢,烟绯突然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脆生生喊了句

烟绯庆哥

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光着膀子的几人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齐刷刷转头看向门口,只有胡天禄和吴德庆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长凳上

烟绯(烟绯看清屋里的景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众人,双手捂着脸)

吴德庆(穿中尉军装的吴德庆皱着眉起身)咋了这是?你跑这儿来干啥?

烟绯(烟绯背对着他们,声音发闷)庆哥,外面有人找你。

吴德庆谁呀?

烟绯(烟绯的声音细若蚊蝇)149团的,说是你亲戚,好像还是个团长。

众人面面相觑,眼里都透着点稀奇。

吴德庆(吴德庆咂咂嘴)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烟绯(烟绯小声道)那……庆哥你先忙着,我先走了(话音未落,就捂着脸快步跑了)

什么都是走,瞅瞅去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光着膀子就往门口冲。

吴德庆(吴德庆在后面吼了一嗓子)瓜兮兮的,光着腚就往外跑啊!

几人顿时刹住脚,挠着头又跑了回去,手忙脚乱地在堆着的衣服里翻找自己的,屋子里又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什么都是好好好好好,穿衣服穿衣服穿衣服

秋日的阳光暖暖地洒在院子里,地面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六名川军和三名晋绥军整齐地站成队列,烟绯也静静地站在一旁。众人神情严肃,身上的军装虽带着些风尘,但依然显得整洁而庄重。

中尉连长吴德庆身姿挺拔,他抬起手,利落地敬了个礼,声音洪亮地说道

吴德庆报告团长,敢死队76人,阵亡66人,列队完毕,请指示!

高展鹏大侄子辛苦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吴德庆(吴德庆嘴角微微上扬)姨父,您这不是见外了嘛!

高展鹏(高展鹏赞许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自豪)不愧是咱巴中人的种,这胆子就是大,炸了鬼子炮兵阵地还完成了任务,了不起,了不起!(他微微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们从马厂村阵地撤出去后,这荒郊野岭的,你怎么回来的?

吴德庆(吴德庆挠了挠头,笑着回答)还不是人家八路兄弟护送我们,到了安全地方后走着回来的!

高展鹏人家们八路军确实不容易啊,我们人困马乏的,他们还抽空护送我们,等哪天抽空,我得谢谢他们!

吴德庆那是必须的

过了一会儿,高展鹏朝吴德庆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自己到屋子里去。两人走进屋内,高展鹏随手关上了门。屋内布置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

高展鹏(高展鹏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吴德庆,压低声音说道)最近你龟儿子满口赤色言论,难道你想拉着你姨夫我也一块儿挨枪子儿啊?

吴德庆姨父,您说这话就不对了,我不是那种人(说着,他走到椅子旁,缓缓坐下)

高展鹏你不要在这里说这些大话空话,这些话你心里想一下就行了,不要挂在嘴上,我告诉你,现在说赤色言论可是要挨枪子儿的!

吴德庆(吴德庆满不在乎地说道)哎哟,姨父,您就别担心这个了,我这不是在您面前说说嘛,又没其他人,我这是真心话,难道我非要见到别人,在别人面前说八路军是趴蛋,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高展鹏不是这样,那咋样啊?

吴德庆姨父,这八路军是啥子人呢?他们都是穷苦人翻身得解放,他们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他们打鬼子不含糊,他们对老百姓好得很!

高展鹏(高展鹏微微眯起眼睛,将信将疑地看着吴德庆)真的?难道他们真的为老百姓舍命?

吴德庆姨父,您以为我在说谎吗?说实话,我骗您干啥子嘛!他们真的一心为老百姓!

高展鹏好,暂且信你一回!

在山西洪洞县城在酒楼里,八仙桌前围坐着九人,桌面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香气扑鼻的过油肉配着嫩滑的木耳,酸辣开胃的腌韭菜入口生津,酥脆金黄的刀削面外焦里嫩,再配上一盘鲜香四溢的酱焖羊肉和一碟清甜爽口的清炒白菜,令人垂涎欲滴。

吴德庆(吴德庆缓缓取出一封任命书递向胡天禄)来,胡老哥,副营长!

胡天禄(胡天禄激动得浑身一震,双手接过任命书)哎呀妈呀!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老子当了十年排长,总算熬出头了!(他展开任命书,逐字确认后咧嘴大笑)他娘的,还真升了!哈哈哈(他将任命书揣进怀里)

吴德庆(吴德庆又抽出一份新的任命书,转身递给张四福)来,花脸猫,一连连长!

张四福接过任命书,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纸面,满脸笑意涌上眉梢

张四福哈哈哈,看来老张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居然让我这个在码头上打杂的当了上尉连长!(他站起身,敬了个军礼)谢谢你啊,吴大营长!

吴德庆(接着,吴德庆继续分发任命书)来,老杨,二连连长。

杨德贵(杨德贵双手接过,憨厚的笑着)哎呀,我这把老骨头了,没想到还能升官当上连长。营长,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吴德庆(话音未落,吴德庆拿出另一份任命书递给孙少安)来,老孙,三连连长!

孙少安(孙少安接过任命书,悠然夹起一块过油肉放入口中细嚼慢咽)老子终于转行了。以前在运输连天天推车推到腰酸背痛,现在好了,当了步兵,不用再推车了,但得多打仗了。

吴德庆(吴德庆取出一封新的任命书)来,大个子,三连副连长!

潘六斤(潘六斤接过任命书,嘿嘿笑着)新任副连长向新任连…… 不……营长表个态度,以后我都听你的!

吴德庆(最后,他取出了两封任命书递向李长生与叶嘉明)来,毛猴、明娃子,侦察排长和手枪排长!

李长生(李长生接过任命书,惊喜得连连摇头)哈哈哈哈,这简直是走了狗屎运!这样的好事都砸我头上了!

叶嘉明(叶嘉明一边摩挲着任命书,一边兴奋地抬头喊道)哈哈哈,这一个人管30来人的好差事儿多洋盘啊,营长,你放心!以后我谷娃子一定好好干,不给你丢脸!(然而,叶嘉明忽然疑惑的问)对了,营长,我和毛猴一个兵都没得,光杆排长有啥意思啊?

吴德庆我和司令已经申请过了。不过眼下他们手头上没兵,不过说了,我们可以自己招新兵,以后都会有的!

张四福对头!抓几个壮丁不就完事儿了嘛!

烟绯(烟绯却皱起眉头)猫哥,我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张四福(张四福挠了挠脑袋,毫不在意地回道)烟绯妹儿,你莫管我,我就是个粗人。你看我这脑壳,装不了多少文化,还学那些文绉绉的东西纯粹是浪费时间罢了。

#烟绯(烟绯盯着吴德庆)庆哥,你可知道壮丁是什么?那些被抓走的青壮年男子,大多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没了他们,妻子、老人、孩子靠谁养活?这样的家庭可就算完了,百姓会怨咱们一辈子啊!

吴德庆(吴德庆缓缓点头)烟绯说得没错,咱不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烟绯(烟绯忽然抓着吴德庆的胳膊,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那我呢?庆哥,我能做甚?

吴德庆(吴德庆愣了一下)你啊……算了,别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烟绯(烟绯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他)庆哥讨厌!凭啥别的兄弟都分了官,唯独我没有?你是不是嫌弃我?

吴德庆(吴德庆摸了摸她的头,无奈道)怎么能说是嫌弃呢?我只是觉得,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天舞刀弄枪实在不合适。

烟绯(烟绯嘟着嘴)庆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吴德庆(吴德庆连忙摆手,略显慌乱)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起你?(顿了顿,似乎在思索什么,然后拍了下大腿)要不这样吧——你去给咱营当个文职如何?

烟绯(烟绯眼睛一亮,兴奋地追问)文支书具体负责什么呀?

吴德庆(吴德庆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文支书嘛,主要是负责军营里的后勤工作,还有士兵们的文化教育。你也清楚,咱们营里大多都是大老粗,识字少,读书更少,这方面还真得仰仗你呢!

烟绯(烟绯喜笑颜开)好呀好呀!那我以后就负责大家的吃喝拉撒睡,再加上文化教育的工作啦!

吴德庆烟绯,以后咱们营里的文化教育事业,可全都交给你了!

烟绯(烟绯站直身子,挺胸保证)谢谢庆哥!放心吧,文化教育这一块儿,包在我身上!(说完,她竟扑过去,在吴德庆脸上亲了一口)

吴德庆(吴德庆脸顿时涨得通红,慌忙伸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痕迹)咳咳……你这丫头,注意点影响!

烟绯(烟绯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庆哥!

吴德庆(吴德庆站起身,端起桌上的酒碗,神情豪迈)今天可真是三喜临门啊——归建了,整编了,还升官了!来,大家一起干!

众人纷纷端起酒碗,胡天禄、张四福、杨德贵、潘六斤、李长生、孙少安、叶嘉明和烟绯齐齐举杯,叶嘉明因为年纪小,烟绯则因是女子,两人只能以茶代酒

酒水入肚,气氛热烈,吴德庆与众人推杯换盏,笑声喧嚷,整个酒楼内充满了久违的欢愉。阳光映照之下,每个人的脸庞都被渲染上一层暖意

酒楼内的气氛原本还算平静,但随着几句话的出口,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瞬间泛起了汹涌的波澜。一桌客人低声议论着什么,其中一个满脸不屑地啐了一口

什么都是这帮秃孙子,叫小鬼子打得抱头鼠窜的,还有脸搁这儿庆贺呢!

什么都是(说话的是县长儿子)这孙子,俺听俺爹说了,川军晋军一起守太原,只有川军没守住,(他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嗨害嗨害嗨,你们瞎吆喝甚呢?这一回太原失守就是因为你们川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别说你们这帮东西还敢有脸喝酒?

众人纷纷扭过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边。

张四福(张四福坐起身来)哟呵,狗日的,哪家的裤裆没拴紧,冒出个这么个龟儿子?(他手指着县长儿子)呵,老子给你说,少在这儿满嘴喷粪,小心点哦,谨防明天早上没得脑壳洗脸!

什么都是(县长儿子却不慌不忙地踱步过来,冷笑一声)呵,川军烂泥扶不上墙,还敢在这儿叫唤?(他手指着吴德庆他们)老子冤枉你们了吗?你们川军是增援娘子关的,没打几下就跟兔子一样跑了,你们跑了不说别人呢?一群酒囊饭袋!

潘六斤气得撸起袖子,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拍,大声吼道

潘六斤哟呵,狗日的,这话老子不爱听了!老子今天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你们这些个龟儿子,知道个屁!

什么都是(县长儿子背后的客人狐假虎威)他爹是县长,敢动一下试试?

胡天禄(胡天禄站起身,双眼一瞪,不屑地说)哟呵,背景还嘚瑟上了是吧?老子还是营长呢!(他从腰间拔出驳壳枪,指着县长儿子,恶狠狠地说)他龟儿再敢造谣,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他!

吴德庆(吴德庆赶忙伸手拦住)先放下枪先放下枪!

胡天禄这才极不情愿地把枪收了回去。

吴德庆(吴德庆向前走了两步,盯着县长儿子)来来来,你接着说接着说,老子倒是要看看还有什么屎盆子往老子们头上扣?自打我们川军到了你们山西,要吃没得吃,要穿没得穿,天这么冷了,连一件暖和的衣服都穿不上,到死都是一双破草鞋,两千人打的不到一个五百人,那还为谁呢?(他猛地手指一伸,指着县长儿子骂道)就为了你们他妈这群白眼狼!

什么都是(县长儿子气得跳脚,大声回骂)你骂谁白眼狼呢你,啊。骂谁呢?你们乃求的当兵又不是为了给老子打仗,要打仗找日本人去,跑我们这儿逞甚威风啊?你们这些残兵败将把我们山西搞得那是鸡犬不宁的,你们还盗取军火库!

吴德庆(吴德庆冷笑一声,怒目而视)呵,你还真说对了,老子就是盗了你们山西的军火库,老子们拿自己的命去打鬼子,到头来还要看你们这群龟儿子脸色,这日子老子不想过了!

什么都是(县长儿子冷哼一声)哼,瞧你这熊样,少跟我来这一套,老子也不是吃素的,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山西的地界,轮不到你们这群川蛮子在这里撒野!

吴德庆(吴德庆气得一脚踢在凳子上)这轮不到我们撒野呢?老子今天就撒野了,你龟儿子能拿老子怎么样啊?(说着,他弯腰捡起长凳,气势汹汹地走向县长儿子)

什么都是(县长儿子见状,有些慌了神)你想干甚?

吴德庆(吴德庆冷笑一声,双手将长凳高高举起,大声吼道)老子今天就让你晓得晓得,四川人是不好惹的(说罢,猛地将长凳砸向县长儿子的胸口)

什么都是(县长儿子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大声呼救)啊,川军打人了!

酒楼里的客人们顿时一阵骚乱。孙少安几步走到县长儿子面前,怒目圆睁,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骂道

孙少安丢额们山西人的脸,我他妈捶死你(说罢,一巴掌打到县长儿子的脸上)

什么都是(县长儿子被打得眼冒金星,捂着被打红的脸,大声呵斥)放肆!快放开我,你们这群粗鄙的武夫,等我爹来了,有你们好看的!

吴德庆(吴德庆又是一声冷笑)呵呵,你爹来又能怎样,老子连小鬼子都不怕,还怕你爹不成?

酒楼外,寒风凛冽,街道上的行人裹紧衣裳匆匆而过,似乎连空气都透着刺骨的冷意。几人迈步走在石板路上,胡天禄的脸色阴沉得像这天气一般,满是愤懑和不甘。

胡天禄咱们辛辛苦苦从四川跑到山西打鬼子,结果呢?要装备没装备,要枪全是些破铜烂铁!这不是逼良为娼吗?

吴德庆谁说不是呢?咱川军弟兄也是血肉之躯啊,大冬天的,一个个冻得缩手缩脚,跟叫花子似的!

胡天禄(胡天禄瞪着眼睛,怒火几乎要喷出来)真他娘的瞧不起人!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老子拼死拼活杀敌,到头来还得受这份窝囊气!(他猛地转头,看向李长生)毛猴!

李长生(李长生闻声赶紧小跑过来,搓着手哈着气)胡副营长,啥事儿啊?

胡天禄你去前面探探,如果发现晋军的物资仓库,就直接动手抢!

李长生(李长生瞪大了眼睛,露出一抹惊讶与兴奋)啊,胡副营长,你这是让我自投罗网啊?

胡天禄(胡天禄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的话)怕个球!不就是抢点军需物资吗?总不能光着屁股沟子上战场吧?老子早背上兵痞恶霸的骂名了,还差这一遭?

李长生(李长生琢磨了一下,咧嘴笑了起来)也是!反正都兵痞了,还怕啥子?我这就去办!(说完,转身就要跑)

吴德庆等等,等等!

李长生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看向吴德庆

吴德庆就你们两个去?

胡天禄(胡天禄和李长生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咋了?

吴德庆你们俩真是哈儿!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合计好了再干?之前刚到太原的时候,咱们没动手,现在嘛……

胡天禄(胡天禄眼睛一亮)哦,营长,你的意思是——

吴德庆(吴德庆摆摆手,压低声音)你俩带人先摸清楚附近晋军仓库的情况,看看哪处油水多,然后再下手,咱一次搞个大的!

胡天禄(胡天禄和李长生顿时来了精神)好嘞!(两人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动作利索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站在一旁的孙少安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挠了挠头,满脸困惑。这些四川来的兵爷,到底在折腾什么名堂?

没过多久,士兵宿舍内,暖意融融。炉子上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映照着吴德庆、胡天禄、潘六斤、杨德贵、孙少安和叶嘉明的脸庞。几人围坐在炉子旁,正借着这难得的温暖稍作休憩。

突然,胡天禄和李长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吴德庆(吴德庆见他们回来,急忙站起身)怎么样?打听到啥消息没?

李长生(李长生兴奋地说)营长,军火库是没发现,倒发现了阎老西的军需库,里面的被子、棉军装啥的,堆得那叫一个多!

潘六斤他们的仓库大概有多少人把守?

李长生大概有十几个家伙,带头的是一个中士班长!

吴德庆那就一个中士带十几个大头兵嘛。(随即,他缓缓站起身来,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目光扫过众人)兄弟们啊,这阎老西宁可让这些被子军服堆着发霉,也不让咱们川军穿,眼睁睁看着老子们受冻,这就休怪老子不得不动手了。(说着,他看向胡天禄,吩咐道)胡老哥,一会儿你、毛猴和谷娃子带着一个排去官道上拦车,搞点粮食。(接着,又将目光投向潘六斤)大个子,从你们连里抽出一个排去军需库!

胡天禄和潘六斤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应道:“是!”

胡天禄

孙少安(这时,孙少安眉头紧皱,一脸担忧地说道)营长,这抢军需库抓住可是要掉脑袋的,你也是上过军校的,你应该明白!

吴德庆我明白,我当然明白!可是,你看看咱们的士兵穿的啥子嘛,一个个冻得鼻涕泡都出来了,这样的部队还怎么打仗?

孙少安不行,再合计合计,万一被抓住……

吴德庆(吴德庆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说老孙啊,你咋婆婆妈妈的嘞?你怕个啥子嘛,不就是抢点军需物资吗?大不了被抓住枪毙了!只要不让弟兄们挨饿受冻,老子脑壳搬家搬得值了!

孙少安营长,我知道你想为弟兄们着想,可抢军需库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不能拿兄弟们的命开玩笑啊!

张四福(一旁的张四福反驳道)开个球哦,就你龟儿有棉袄穿,我们冷得恼火,爪子,尿了!

孙少安(孙少安皱起眉头)不是……你!

叶嘉明是啊孙哥,不穿点厚的衣服,冻死我们嘞。

潘六斤就是,老孙啊,别想那么多啦,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呢!

孙少安(孙少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唉,罢了罢了,既然大家都这么坚决,那我也不多说了,抢,不抢总比冻死强!

吴德庆这就对了嘛,咱们川军不惹事,也不怕事,啥话不说,开始行动?

众人纷纷点头,随即开始分头行动,宿舍里瞬间充满了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

过了一会儿,昏暗的大厅里,两排士兵整齐列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吴德庆站在前方,嗓音低沉却铿锵有力

吴德庆你们原来的马营长,打仗猛不猛?

国军士兵

士兵们齐声高喊,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

吴德庆对弟兄们亲不亲?

国军士兵

回应依旧响亮,但其中夹杂着些许难以掩饰的悲怆。

吴德庆那他人现在在哪?

士兵们的头颅低垂下去,沉默片刻后,一个年轻士兵哽咽着开口

国军士兵死了,染了病的

吴德庆那你们的老营长是怎么病死的?得了啥子病?

国军士兵(士兵们面面相觑,最终有人颤声说道)穿的是单衣单裤啊,冻透了,风寒要了他的命。

吴德庆说得好。为了不冻死,为了留条命打日本鬼子,砍日本天皇的脑壳,如今碰到了晋绥军的军需库,弟兄们,你们说,该咋个办?

国军士兵(士兵们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异口同声地怒吼)抢它娘的!

吴德庆(吴德庆抽出腰间的日军指挥刀,刀刃在微弱的灯光下泛出寒光)好!有血性!老子就欣赏有血性的弟兄们!这又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的道理,咱们川军早就受够球了!既然是二战区让咱们自己动手,那咱们就给他们动个彻底!今天,就把阎老西的军需库端了!让弟兄们吃得好,穿得暖,这他妈抢得才叫有理!

国军士兵(士兵们振臂高呼,士气如虹)抢得对!打得赢!川军不死!

吴德庆(吴德庆意气风发,挥舞着指挥刀)弟兄们,都冲啊!

胡天禄、杨德贵、潘六斤、李长生和叶嘉明等人纷纷端起枪,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兵分两路。只留下吴德庆与部分士兵原地守家。角落里,孙少安靠墙而立,脸上表情复杂,似乎对这次行动的后果感到担忧。

另一边,潘六斤与张四福带着人冲进了晋绥军的军需库,动作迅猛如潮水。潘六斤站在门口大声吆喝

潘六斤弟兄们,动作麻利点,能拿的都拿走!别给阎老西留一块布!

杨德贵(杨德贵一边往怀里塞衣服,一边催促)快领衣服,领衣服!

张四福(张四福从一个装满衣物的箩筐里抓起一顶晋绥军的军帽戴在头上)都别闲着,多搬几床!

士兵们行动迅速,棉衣、棉裤、军帽、军鞋以及被褥等物资很快被一扫而空。潘六斤随手将一件崭新的晋绥军棉军服披在身上,嘿嘿笑道

潘六斤这回咱们可赚大发了,都麻溜点,把这些物资统统搬回家!

此时,整个军需库已经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片狼藉。

而另一边,吴德庆和烟绯正在家中焦急地等待消息。

吴德庆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脚步声急促而凌乱,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焦躁与不安

吴德庆咋个还不回来哦?不晓得他们抢东西抢得顺利不顺利……

烟绯(烟绯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瓜子,轻轻磕着)你别转了,坐下歇歇吧!

吴德庆(吴德庆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哎呀,我心里头慌得很,这帮瓜皮,可别惹出啥子乱子哦……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吴德庆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走到门前,伸手拉开了门。只见一名国军女军官出现在门口,她面容清秀,粉红色的嘴唇微微抿起,胸部丰满却不失端庄,眼神坚定如炬。头戴军帽,身着整洁笔挺的棕色军装,肩上的少校军衔标志熠熠生辉,整个人飒爽英姿,宛若一道利刃立于门前。

吴德庆愣在原地,一时竟忘了说话。一旁的烟绯见状,也忍不住探头张望。

片刻后,吴德庆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

吴德庆额……问一哈儿,你找哪个?

姚夜兰(女军官目光直视他)我叫姚夜兰,中央军委督查少校!你是吴德庆吧?

吴德庆(吴德庆一脸懵逼,不禁后退半步)额……我就是吴德庆,额……姚……夜兰少校,有何贵干?

姚夜兰(姚夜兰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吴少校,这是军委签发的命令,从现在开始,我被调到你们部队担任军事督察官,负责督查你们集团军的战备情况以及执行军纪军规,希望吴少校能够理解并支持我的工作。

吴德庆(吴德庆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骤然变得铁青)这……这……这他娘的……司令都同意了,这不是扯淡吗?再说也没得啥子调查头!

姚夜兰(姚夜兰冷冷扫了他一眼)吴少校,这次我来可不是做什么普通的调查,听说你和八路有来往,是不是?

吴德庆(吴德庆愣了一下,随即强压住内心的波动)额……少校,这话是从哪儿说起啊?我吴德庆可是堂堂正正的川军军官,怎么可能和八路有来往呢?

姚夜兰吴少校,你应该明白,隐瞒实情是严重的违纪行为,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

吴德庆少校,我吴德庆行得正坐得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姚夜兰(姚夜兰并未因此退缩,反而步步紧逼)可是我们收到了情报,你和八路军独立团曾参与过绀田村第二次伏击战!

吴德庆(吴德庆心中冷笑)哼,来了个多管闲事的。不过,对付她,我有的是手段。(他嘴角微扬,露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对,我和八路有过往来,怎么了?那是我大哥,怎么了?我说你怎么和我姨父一个样啊?

姚夜兰(姚夜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吴少校,别岔开话题,我问的是你和八路的关系!

吴德庆(吴德庆懒洋洋地摊手,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什么关系?兄弟关系呗!我和我大哥从小玩到大,情同手足,怎么了?

姚夜兰可据我所知,你的这位异姓哥哥可是八路军129师独立团侦察连长。你们之间的联系,似乎比单纯的兄弟关系要复杂得多!

吴德庆(吴德庆不屑的撇撇嘴)那是我哥的事儿!我哥是八路,我又不是八路!咋了?你还想株连九族啊?(说着,他伸手直指姚夜兰的鼻尖,满脸无赖)我告诉你,我是个当兵的,论啥狗屁政治,我一窍不通!

姚夜兰(姚夜兰看着他的无赖样,气得脸色铁青)混蛋,你……你就不怕上军事法庭吗?

吴德庆(吴德庆嗤笑一声,带着几分轻蔑)我怕个球嘛!你以为你是个少校老子就怕你哦?老子也是少校!行得正坐得端,还怕你瞎扯?(忽然,他凑近姚夜兰,眯着眼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哎,少校,我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怎么就当兵了呢?再说了,我吴德庆可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男人(说完,他还挑了挑眉,一脸戏谑)

姚夜兰(姚夜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随即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吴少校,你……你放肆!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吴德庆(吴德庆不以为意地摆手)少校大人,别生气嘛,生气对皮肤不好哦。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我看你这么漂亮,要不这样——你别管我的事儿,我呢,也给你点好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姚夜兰吴德庆,你……你这个流氓(姚夜兰羞愤难耐,捂着脸转身跑开)

吴德庆(吴德庆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嘿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

烟绯(烟绯站在一旁,摇了摇头)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毕竟人家是个女孩子啊。

吴德庆(吴德庆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过分?烟绯啊,你还是太单纯了。这女人啊,有时候就得用点特殊手段,你越对她客气,她越觉得你好欺负!

烟绯(烟绯皱了皱眉)那她要是真去告你怎么办?

吴德庆怕啥子嘛(吴德庆挥了挥手,脸上写满自信)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她空口无凭。只要我一口咬定没这回事,她能拿我怎么样?

烟绯(烟绯忍不住吐槽)你怎么和花脸猫一个德行了?

吴德庆哎呀,我哪有他那么猥琐?我这叫合理利用自己的魅力(说着,还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烟绯(烟绯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呀,真是油嘴滑舌( 她边说边伸手戳了戳吴德庆的脑袋)

吴德庆(吴德庆顺势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故作正经地道)嘿嘿,我这是为了咱们一营的弟兄们嘛!再说了,适当的幽默感也是领导魅力的体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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