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照进安静的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唇瓣没有一丝血色,营养液的滴答声一下一下的响着,除了乌黑的长发,周围好像都是纯粹的白。
许是睡了太久,她轻轻皱了下眉头,睫毛微颤。
微微半睁眼,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床边似乎趴着一个人,兰侧了头看她,昏迷的时候她能隐约感觉到有只手一直紧紧握着她的,如同对待珍宝一样。
是她的妈妈。
轻微的动作很快惊醒了小憩中的妃英理,精明能干的律师女王脸上是遮不住的憔悴,她怔了一下,激动和欣喜随之而来,“我的女儿,你终于醒了!”
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喉咙发干,妃英理连忙将床头升起来,从保温壶里倒出温水的时候,她的指尖甚至有些颤抖。
喝了几口水的兰舔了舔干裂的唇,虽还是虚弱却能开口说话了,一向条理清晰的妃英理竟有些语无伦次。
“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一定要及时告诉妈妈,医生说只要醒了就没大事了,对了,我现在就去找医生,还要给你爸爸打电话……”
“英理阿姨,床头有呼叫铃的。”病床有些高,她这才注意到柯南也在,站在床尾的小男孩眼睛里有些血丝,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对对对,我都忘了!”
妃英理连忙按了呼叫铃,趁她去走廊给毛利小五郎打电话的功夫,柯南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指尖颤了颤,医生很快赶来给兰做了全身检查,笑着说身体已无大碍,剩下的就是静心调养,为防止伤口恶化建议多住院观察些日子。
妃英理在门口对着医生千恩万谢,不断询问着各方面的注意事项,柯南却明显心事重重,兰侧头看着他,问,“柯南君,我睡了多久了?”
小男孩过来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略微低着头说,“三天。”
顿了一下,他哑声道,“小兰姐姐整整昏迷了三天。”
“三天吗……”手臂被缠了一圈又一圈绷带,稍微一动便会传来钻心的痛,掌心同样裹了厚厚的一层,兰看着有些想笑,这倒和考拉挺像。
“小兰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女孩说着露出了一个笑容,“就是有点饿。”
窗外的光影映在虚弱苍白的小脸上,柯南立马跳下椅子道,“小兰姐姐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乖女儿,你可算醒了!”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等了几秒才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冲进病房,对着病床一阵涕泗横流,妃英理连忙关了门,一个爆栗敲在毛利小五郎头上,“这里是病房,能不能安静点!女儿醒了是好事,你哭成这样算怎么回事?!”
“我高兴,你管得着吗!”
毛利小五郎坐在椅子上便开始问东问西,自家爸爸平时就不修边幅,现在更是胡子拉渣没睡好的模样,她心里一酸,“爸爸妈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不要这么说,孩子,”妃英理半抱着她,脑袋靠在肩头上,“我们是一家人。”
柯南看了女孩一眼,默默退出病房给了他们一家三口团聚的空间,想到刚才医生提到的忌口和兰平时的喜好,他决定出去买点吃的。
傍晚时分,兰见到了园子。
得知女孩住院时园子便寝食难安,一听说兰醒了,立马扔下手头的工作跑来医院,抱着女孩便是一阵痛哭流涕,呼天抢地的模样差点让隔壁以为她们在哭丧。
这边哭完了,铃木二小姐大手一挥,不顾女孩的阻拦执意给兰升了VIP病房,此时的她正半躺在豪华套间的病房里,面前的小桌上摆了妃英理熬制的鲜汤,里面的药材对伤口恢复极有好处,但却极苦,眼见兰挑挑拣拣的模样,看不下去的园子都想端起碗来直接喂她。
“良药苦口!”这时的园子一点情面不讲,义正言辞道,“越苦越有效果,兰你还是学医的,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
兰:“……”
正因为她是学医的,她才没听过这种说法……
直到女孩皱着眉头喝完一整碗鲜汤,园子才满意的点点头,从包里找出一条草莓糖递给她,兰会心一笑,拿了颗塞进嘴里,苦味这才淡了许多。
毛利夫妇吃过饭又来病房坐了一个多小时,接着被兰劝着回去休息了,妃英理还有些不舍,园子却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照顾好兰,让他们放心回去,她甚至一打响指,门口瞬间冒出来一排保镖,拍着胸脯说安全方面绝对有保障!
看着怼到门外的黑衣大汉,兰嘴角一抽,心道园子现在越来越像个黑帮大小姐了。
毛利夫妇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兰和园子,两个女孩子刚说了没几句悄悄话,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奇怪。
园子过去开了门,外面站了个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头上戴了顶针织帽,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明显不是亚裔长相,园子当即皱了眉头,保镖连忙上前耳语一番。
听完解释的园子眉头皱的更深了,她有些不悦的打量着二人,还是侧身将他们让进来,“两位FBI先生是吗?请进。”
为首的针织帽男人略一颔首,“多谢铃木小姐。”
兰在看到刚进门的赤井秀一时是有些眼熟的,似乎之前便在纽约街头见过他,可久远的时间让她有些记不真切了。
“毛利小姐你好,我是FBI搜查官赤井秀一,”他微微侧了下头,又说,“这是多尔,我的临时助手。”
兰收回思绪,嘴角不自觉带上了微笑,“你们好。”
热气氤氲在白瓷杯口,坐在沙发上的赤井秀一长腿交叠,娓娓道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毛利小姐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这次被绑架的详细过程,介意和我们说说吗?”
到底是在日本,就算兰拒绝他们也无可厚非,赤井秀一这话可以说是相当委婉了。
兰还没说话,园子先开口了,“兰下午已经做过笔录了,你们想了解情况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东京警视厅?”
“笔录我们看过了,但有些细节还想和毛利小姐进一步确认,”赤井秀一礼貌微笑道,“希望铃木小姐理解我们的工作。”
心直口快的园子当场翻了个白眼,兰连忙拦住她,小声道,“没事,就是下午说的那些复述一遍,很简单的。”
园子没好气的起身去了窗边,等多尔打开笔记本和录音笔后,女孩开始了断断续续的叙述,并不时回答赤井秀一偶尔提出的问题。
谈话间,赤井秀一把腿放了下来,十指交叉在身前,等女孩说完,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食指指腹,若有所思道,“按照毛利小姐的说法,你只在被绑架的路上醒过来一次对吗?”
兰点头道,“是的。”
“那有没有印象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
“不记得了,”兰摇摇头,“我再睁眼就是今天下午了。”
“毛利小姐不妨仔细想想,”赤井秀一看着女孩的眼睛,似乎在提醒或帮她回忆什么,温声道,“那辆车的车速极快,说是一场惊险刺激的速度与激情也不为过,道路又这么颠簸,毛利小姐中途真的没有被晃醒过吗?”
女孩的身形顿了一下,本已被下意识忽略的记忆慢慢拼凑起来,她恍惚记得那时候好像梦到了迪克兰,可那冰凉真实的触感,真的是梦吗……
这次兰没有立刻回复他的问题,反而沉默了会儿,赤井秀一就这么静静等着,也不催促。
大概过了十几秒,似乎刚刚结束回忆的女孩垂了眸子,放在一侧的小手无意识抓了下床单,轻声道,“抱歉赤井先生,我真的不知道。”
赤井秀一刚想开口,园子的脸色却越发不善,直接挡在了病床前,“能不能不要再问了,兰现在是病人,她需要休息!”
看着铃木二小姐盛气凌人的架势,男人眸光微动,站起来颔首道,“我知道了,很抱歉打扰你们这么久。”
兰的眼神无意识落到地上,闻言摇了摇头,“没事。”
多尔还在收拾东西,赤井秀一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床头,随口提了句,“毛利小姐床头的百合花味道很清新。”
兰笑了笑,“是吗?这是今天下午园子带来的,我也很喜欢它的味道。”
赤井秀一点点头,眼见多尔已经把东西归置好,修长的手整了整袖口,“若毛利小姐又想到什么,可以随时联系我们,”他扫了眼清新淡雅的百合,笑着说,“那就祝毛利小姐早日康复了。”
待二人离开病房,园子直接把门一关,愤然道,“都是应该被遣送回国的人了,还在这里问什么问,FBI有什么了不起的!”
在美国待了这么长时间,受自由开放风气和官方机构各种乱七八糟事的影响,园子对FBI的好感本就不多,或许只要不是拿枪明目张胆的指着赤井秀一的脑袋,园子什么都敢干。
“园子,你是对FBI有什么偏见吗,”兰忍着笑说,“还是说那位赤井先生曾经得罪过你?”
园子愣了一下,“哎?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兰无比诚实的点了点头,女孩颇为烦躁的撩了撩短发,索性直接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作为当代一名优秀的女留学生,我虽然没那么多爱国情怀,可这次的事属实是他们FBI做的不厚道!”
看着好友这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兰噗嗤一笑。
“这事的热度到现在也没降下来,你先看看新闻报道吧,一会儿我跟你讲我打听到的事。”
兰也想搞清楚自己被绑架的真相,于是和园子一块看了起来。
赤井秀一转过走廊的拐角,正好撞上欲回病房的柯南,小男孩注意到他们来的方向不由皱眉道,“赤井先生,兰还在休息,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
“明天?”多尔在病房时便有些不满,年轻人总是压不住火气的,“都给她一下午的休息时间了,还想怎么样?”
多尔是刚从美国那边调过来协助他的,将将毕业加入FBI不过半年,多少带了些刚出警校时的傲气和娇气,上面也有让赤井秀一多带带他的意思。
“多尔!”他训斥了几句,歉意道,“抱歉,工藤君。”
他蹲下来平视柯南的眼睛,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想早点知道真相不是吗?”
柯南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多尔一眼,赤井秀一拿过笔记本直接递给柯南,“这是刚才兰小姐的笔录,比日本警方的更详细些,你看看吧。”
多尔不满道,“赤井长官,这笔录属于我们FBI,就这么随便给别人……”
男人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柯南直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大体浏览后将笔录还了回去,“兰不知道那晚车上的人是谁。”
这是之前设想过的最坏的结果。
赤井秀一想到刚才女孩回答问题时的反应,皱了皱眉说,“那晚全程的监控你也看了,哪怕她能提供一点线索……”
“赤井先生!你的意思是兰在撒谎吗!”柯南显然有些激动,突然拔高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还好附近没有旁人。
“她不可能说谎,也没有任何理由说谎!”
“冷静一点,工藤君,”赤井秀一解释道,“兰小姐也许是受人蒙骗,如果有她指证我们不会这么被动,况且你应该也知道,那个人很危险。”
能甩掉降谷零并造成日本警方多人死伤,危险程度可见一斑。
柯南把眼镜摘下来,向后仰头闭了闭眼,“你说的我都明白。”
赤井秀一想要的不仅仅是让毛利兰指认长泽美空,更重要的是指证那晚开车的、疑似和组织有密切联系的那个人。
多尔要死不死在旁边插话道,“既然笔录你也看了,那应该知道她身上的伤不能全怪我们FBI保护不利,有些是她自己……”
忍无可忍的赤井秀一直接把他踹出几米远,“给我滚回车上去!”
不会说话就他妈少放屁!
多尔揉揉屁股哼了一声,小声嘟囔着,“赤井长官和一个小孩子解释这么多,有必要吗……”
听声音竟还委屈上了。
等多尔离开走廊,赤井的神情多了几分认真,“兰小姐受伤的确有我们FBI的责任,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但你放心,医院附近已经加派了人手,这次一定会保证兰小姐的安全。”
温沉的话落在柯南耳边,小男孩沉默片刻,赤井秀一就这么看着他,低声道,“抱歉,但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许是走廊尽头的窗户没有关,晚风裹挟着十一月的寒气侵上肌肤,柯南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竟也没觉得冷,他从椅子上下来,语气里是说不出的疲惫,“赤井先生,以后不能让兰再涉险了,绝对不能!”
赤井秀一盯着柯南坚定的眼睛,轻轻点头,“好,我答应你。”
电视里的新闻还在放着,兰坐在病床上吃着草莓糖愣神。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据我调查这次爆炸的受害者也就是吉野集团,其背后支持的势力乃是日本三大暴力团之一的山口组,袭击你的长泽美空是一名职业杀手,在业界小有名气。”
“可是他们绑我做什么,”兰疑惑道,“寻仇吗?”
她的父母一个侦探一个律师,都是极易拉仇恨的职业,可还是不对,普通寻仇为什么会惊动FBI?
所以现在是因为她被绑架,居然大张旗鼓的同时惊动了日本公安和FBI,两大官方组织不遗余力的前去营救,甚至不惜引爆了炸弹??那她毛利兰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园子拿起苹果啃了口,含糊不清的说,“这也是我感到不解的地方,这事在日本政界小有动荡,有人下台自然有人填补空缺,所以啊,即使山口组损失了一座楼,可得到的好处依旧不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女孩突然心神一动,“会不会……炸弹不是FBI引爆的?”
“啊?”园子怔了一下,“那会是谁,总不能是山口组自己吧?”
我嫌我地盘多没事儿炸几个玩玩?当代掌舵人脑袋被驴踢了吧??!
兰咬了咬唇没有接话,她其实也不确定,但有句话说的没错,当一件事想不明白的时候,最好去看这事发生后的最大获益者。
园子叹了口气,说,“其实日本政界和黑社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黑社会需要政客们的庇护和纵容,而政客们也需要黑社会帮助筹措经费、拉选票。”
“有一句话形容这种关系非常贴切,政治家试图同黑社会保持距离,但在选举来临时,他们却向黑社会要钱。”
这句话让兰沉默了一下。
日本政黑相互勾结、相互利用,长期以来,由于金权政治与幕后交易的盛行,黑社会借由政、官、财界的人际渠道和潜规则,参与利益交换,这已经渗入到了社会体质的血脉当中,至少近百年内这种历史遗留问题是无法得到彻底解决的。
园子坐在床边捏了捏她的手,“哎呀想什么呢?”
兰笑了笑,“没事,只是觉得……这个世界还挺复杂的。”
那她从前所坚持的非黑即白的想法,真的是正确的吗?这是自平野别墅事件发生后,女孩第二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没有绝对的善恶,那会有绝对的黑白吗?
正当园子下床给兰倒水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女孩问,“园子,你听没听说山口组有以酒名为代号的?”
“酒名?”园子转身把水递给她,想了想道,“没有吧,从未听说哪个帮派有这种特色。”
兰敛着眸子应了声。
FBI应该很重视那晚车上的人,不然不会在看了笔录的情况下,还特地跑过来找她问话,彻底清醒的她已然意识到那晚看到迪克兰应该不是梦。
可那个男人,他到底是……
还有长泽口中对她刮目相看的人,那又会是谁……
一个又一个谜团仿佛雾气般把她笼罩起来,女孩看不清这后面究竟藏了什么,好像眼前所谓的真相只是浮上来的冰川一角,而海面之下却隐含着不为人知的湍急暗流和深渊。
隔着薄雾的月色照到窗台边上,洒下一地清冷,兰下床走到窗边,外面夜景的碎光映在眸底。
“园子,有关迪克兰的事记得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园子愣了一下,在兰颇为郑重的神情里点头应声,时间在静默中一分一秒的过去,谁都没有再说话,室内的温度蹭的很舒服,刚发芽的枝桠在花盆里悄悄冒出头来,兰看着这抹生机盎然的绿色不自觉出了神。
“你觉得生命逝去后会去哪里?”
园子轻轻抬了下眼,她知道兰是想起了可乐的事,从后面走过来的女孩轻轻接话,,参与利益交换,这已经渗入到了社会体质的血脉当中,至少近百年内这种历史遗留问题是无法得到彻底解决的。
园子坐在床边捏了捏她的手,“哎呀想什么呢?”
兰笑了笑,“没事,只是觉得……这个世界还挺复杂的。”
那她从前所坚持的非黑即白的想法,真的是正确的吗?这是自平野别墅事件发生后,女孩第二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没有绝对的善恶,那会有绝对的黑白吗?
正当园子下床给兰倒水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女孩问,“园子,你听没听说山口组有以酒名为代号的?”
“酒名?”园子转身把水递给她,想了想道,“没有吧,从未听说哪个帮派有这种特色。”
兰敛着眸子应了声。
FBI应该很重视那晚车上的人,不然不会在看了笔录的情况下,还特地跑过来找她问话,彻底清醒的她已然意识到那晚看到迪克兰应该不是梦。
可那个男人,他到底是……
还有长泽口中对她刮目相看的人,那又会是谁……
一个又一个谜团仿佛雾气般把她笼罩起来,女孩看不清这后面究竟藏了什么,好像眼前所谓的真相只是浮上来的冰川一角,而海面之下却隐含着不为人知的湍急暗流和深渊。
隔着薄雾的月色照到窗台边上,洒下一地清冷,兰下床走到窗边,外面夜景的碎光映在眸底。
“园子,有关迪克兰的事记得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园子愣了一下,在兰颇为郑重的神情里点头应声,时间在静默中一分一秒的过去,谁都没有再说话,室内的温度蹭的很舒服,刚发芽的枝桠在花盆里悄悄冒出头来,兰看着这抹生机盎然的绿色不自觉出了神。
“你觉得生命逝去后会去哪里?”
园子轻轻抬了下眼,她知道兰是想起了可乐的事,从后面走过来的女孩轻轻接话,“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兰想笑,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园子哄人的方式真幼稚!她自嘲道:
“你说我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那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因我而死……”
话音未落,一双纤细的手臂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园子就这样紧紧贴着,似乎要通过这种方式驱散女孩心中的愧疚一样,她这样说:
“这不是你的问题,没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一往无前的毛利兰永远不会错,记住,你是我心中最勇敢、最引以为豪的女孩。”
兰,我不允许你轻易否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