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灰蒙蒙的天空下起小雨,阿笠博士哼着歌打开了雨刷,隐约听到嘈乱的警笛声,逼仄的巷口不时驶进几辆警车,看位置……
那是他家的方向!
他心中一紧,脚下连忙提速,等把甲壳虫开进自己的小院子,看到五六辆警车横在宅前,老人家颤抖着解开安全带下车,没踉跄几步,直接被一旁的警员拦住了:
“有人报警称里面发生了凶杀案,这里已经被我们警视厅接管了,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我是这里的房主!”阿笠博士嘶哑着嗓子,略肥胖的身躯推搡着警员的手臂,心中生出一丝绝望,骗人的吧,小哀、还有新一……
“博士,我们在这里。”
低哑的童音突然传进耳朵,惊慌失措的阿笠博士侧头看到廊下两个小小身影,稍微一怔,连忙小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去取个设备的功夫,你们是要吓死我这个老人家啊……”
柯南被勒得几乎喘不上气,小胳膊小腿不断挣扎着,“好啦好啦我们没事,再不松手……真要窒息了……”
博士稍稍平复下心情,这才发现柯南的手臂上缠了一层绷带,隐约能瞧出点点殷红,他放开咳嗽不止的小男孩,抬手抹掉不要钱似的眼泪,“那凶杀案怎么回事?你这手臂又是……”
“我没事,不小心划了一下而已,”柯南垂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愧疚,沉默片刻才缓声道,“里面死的是刚好上门送货的宅配人员,我们这次多亏了灰原,不然可能真就……”
“真就怎样?”博士下意识接话。
小男孩闭了闭眼,将所有心惊和忌惮压在眼底,“真就和里面的人一个下场了。”
晶莹的水珠顺着檐边滴滴落下,身为房主的阿笠博士被叫去做笔录,谁知刚一踏进去,眼前的血腥场面直接让他跑出去一阵干呕,柯南单手插兜,垂着的眼神落到一块青石上,面容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冷风拂过被汗水打湿的发丝,他定了定心神,侧头问从少年刚进门就开始抖的灰原,“吉田接电话了?”
小女孩好像这才微微回神,哆嗦着拿出手机,“刚才的三遍都没接,我再打一遍试试……”
三遍没打通,柯南心里微沉。
好在这次忙音响到第五声的时候,那边终于接起了电话,有些发甜的嗓音顿时让他松了口气——
是步美的声音没错。
“哀酱有什么急事吗?我刚才淋了雨在洗澡呢。”
“你现在……在哪?”灰原指尖有些发颤。
“洗澡肯定在家里啊,”那头的步美怪异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眼看灰原语无伦次的模样,柯南索性直接拿过手机,“吉田,你确定你在家?”
“确定啊,我放学就回来了,”听到柯南的声音,步美多了几分疑惑,“怎么是你拿哀酱的手机……”
“那你的挂扣怎么会在别人手里?”柯南疾声打断她。
“挂扣……”停了一下,步美笑道,“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见到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大哥哥啦?”
漂亮的大哥哥?这似乎符合那个人的外貌特征。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快点告诉我啊!”
语气是罕见的急躁,至少步美从未见柯南有如此焦急的时候,小姑娘抿了抿唇,开始一五一十的叙述,“今天下午你不是和哀酱去医院了吗?老师放学的时候留了作业,你们都没拿书包,我本想给你们送过去,路过河边时遇见了那个漂亮哥哥,有只小猫咪被困在河道中间的柱子上,是他下水把它抱回来的,他笑着问我去哪,我提了你的名字,他说他也是要去找你的,可以顺便帮我带过去,我一开始不信,他就给我看了你的照片,然后我觉得漂亮哥哥心肠特别好,又救猫咪又帮我捎东西,所以我把我的挂扣送给他了,他还对我说了谢谢呢……”
直到挂了步美的电话,柯南紧锁的眉头也不曾舒展,他突然问,“他为什么要杀人,不可能是单纯的灭口吧,不然我们两个也不会活到现在。”
那把尖刀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直接捅进了宅配工的心脏,明明他上一秒笑得很灿烂,像个不谙世事的阳光少年,岂料下一刻便化身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麻醉针藏在腕间,却在灰原察觉到他的动作时,用生平最大的力气死死按住了,罗伦动手的时候灰原离得很近,正是因为保护她,柯南才不慎被利刃划伤,幸好那个人对他们似乎并没有杀意。
“我不知道,他杀人一向不需要理由,”微颤的灰原顿了下,低声道,“大概是那个人弄脏了他的靴子吧。”
“什么?”柯南不敢置信。
如此滑稽的理由?可以大冬天下水救一只猫,却要将弄脏他鞋的人残忍碎尸吗?
此时问询结束的阿笠博士脸色苍白的走出来,屋内不时传出警员的交谈声,“部件都找齐了?”
“差不多,我再看看厨房……”
有警员小声道,“这是多大的仇恨啊,我从警三年没见过这样恶心的场面……”
“我的天,他是变态吗?这都干了些什么啊……”
柯南捂着鼻子出来透气,这次他连现场都不用勘察,人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杀的,作案流程他都能跟警方复述出来。
抬眼望去,漆黑如墨的夜色里没有一丝波澜,他却觉得天都要变了,不知过了多久,柯南问,“他叫什么?”
灰原指尖微颤,说出那个天真中尽是残忍的名字,“组织欧洲分区总负责人,罗伦。”
粉色的小熊挂扣跌进血泊里,沾了红,终究弄脏了自己,诡异的血珠顺着慢慢淌下,好像是它微笑着流下的泪。
米花町繁华的夜景街头,一柄黑伞穿行在各式各样色彩缤纷的雨伞中,伞下的人微垂着头,好像有些不满意,走到一边擦起了靴子,头顶传来小女孩稚嫩的童音:
“哥哥,你为什么要擦鞋啊?”
少年的神情颇为专注,头也没抬道,“因为脏了呀。”
“可现在是在下雨,就算擦了还是会脏啊。”小女孩疑惑道。
“宝贝儿,这可不一样,”他抬头,露出精致的脸蛋,食指抵在唇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笑道,“这是血哦。”
小女孩微怔了一下,很快被旁边的母亲拉走了,大雨冲没了最后一点血红,所有罪恶都被掩埋在这个繁华不减的雨夜,优雅的少年手持黑伞转身,只给监控留下了一个无比傲慢的背影。
灯火通明的工藤宅。
收到消息赶回来的赤井皱眉听完了事情经过,在柯南惊疑不定的眼神中点了支烟,慢慢吐了口烟雾。
“志保拉住你的做法是对的,如果让他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你们两个肯定也……”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麻醉针什么的简直太小儿科了。
“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杀人吗?!”
正义的小侦探依旧有些活在梦中,如此堂而皇之的入室杀人,理智告诉他无谓的冲动只能徒加牺牲,可他依旧过不了自己情感的那道坎。
“除非你能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蓄力踢出当初摩天轮上那一球。”赤井说。
“我……”柯南一时语塞,“他有那么强吗……”
“单论近身格斗能力,我们两个动手的话大概四六开,”赤井看着他的眼睛说,“他六,我四。”
柯南瞬间惊了一下。
“而且他其他综合实力也很强。”卧底多年的探员先生对罗伦肯定有一定了解,颇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柯南抬头道,“既然他是爱尔兰的上级,今天特地过来问关于爱尔兰的事……”
“他在意的根本不是爱尔兰,”灰原捧着茶杯坐在沙发上,低声道,“那个人关心的只是爱尔兰有没有背叛。”
赤井略一点头,肯定了灰原的话。
所以在阿笠博士家,当罗伦提到这个话题时,灰原抢在柯南前开口,在尽量贴近事实的基础上,说出了罗伦最想听到的东西——
事实本来就是爱尔兰不能算作完完全全的叛徒。
“所以他和琴酒一样,都很讨厌叛徒?”
灰原垂着眸子应了声,“可以这么说,原因我不清楚,好像是和一桩旧事有关,当时在高层内部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琴酒和罗伦都非常讨厌叛徒没错,但他们又有不一样的地方,琴酒会直接给叛徒送上一颗要命的子弹,可罗伦一旦疯起来,没人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那是个不亚于琴酒的疯子。
此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亦正亦邪,行事疯狂乖戾,做事全凭喜好,让人无迹可寻,在组织内部也是禁忌一样的存在,几乎没人不忌惮他,传闻被他亲手杀死的搭档不在少数,但多年过去真实性已无从考究。
柯南又看向赤井秀一,后者摇了摇头,他不如宫野志保在组织待的时间长,知道的还不如她多。
“并且罗伦来了的话,那个人肯定也来了。”灰原道。
赤井点头,“他的搭档,君度。”
一晚上突然冒出来俩组织成员,柯南有点懵,“这个君度难道比罗伦还危险?”
“不,”赤井否定了他的猜测,“相反,君度这个人很冷淡,或许走在街上你会以为他只是个有些忧郁的大提琴家,近身战应该不如罗伦,此人很擅长防守,打法多以守为攻。”
“曾经有很多被罗伦逼疯的搭档,君度是在他身边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灰原的小手逐渐握紧杯子,“当然前提是,他现在依旧活着。”
大量信息轰炸的柯南转不过弯来,柔和的光线漾了一室的寂静,他尽可能整理脑中的信息,突然灵光一闪,“他们不会是冲基尔和消失的药物资料来的吧?”
“很有可能,”赤井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但日本这边属于亚洲分区,按理说由琴酒全权负责,就算有朗姆派人暗中插手,可罗伦身为欧洲总负责人直接跑过来,未免有些不对劲。”
柯南不确定的问,“不是说他行踪不定吗,难道是来日本度假的?”
在日本度了三年假的某FBI:“……”
赤井掩饰般轻咳了两声,“还有,根据降谷君最新查到的情报,现在可以确定,这份极为重要的药物资料不止基尔手中有。”
暗暗吐槽了句「人家安室先生的情报你用起来是真顺手」之后,柯南皱眉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它被分成了好几个模块,”某‘厚颜无耻’的FBI接着解释道,“所以就算罗伦真是冲药物资料来的,我们也不能确定就是基尔手里的那份。”
柯南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问,“那它一共有几个模块?”
目前已知基尔手里一份,新出医院那边的线索几乎断个彻底,他们什么都没查出来,如果再加上罗伦追查的这份……
赤井摇了摇头,“不清楚,降谷君还在调查中。”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柯南正暗暗琢磨着,赤井抬眼看向默不作声的灰原,“还有一件事,志保,你觉得罗伦有没有认出你?”
灰原从刚才起便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闻声惊了一下,这才对上有些犀利的绿色眸子。
“应该、没有吧,”她低声道,“当初在组织,我们只匆匆见过几面,他应该没见过我小时候的照片。”
说完又有些自嘲,“况且如果他今天真认出我,我还能坐在这跟你们说话?”
这话说得在理,但考虑到罗伦性格多变,赤井提醒道,“你最近还是小心些,不行的话学校那边先请两天假。”
“好端端的无故请假,岂不愈发让人觉得心里有鬼!”
柯南本想说按照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请病假合情合理,但看着这张嘲讽带刺的小脸,又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赤井噎了一下,这要换成降谷零他肯定能怼回去,现在是个小女孩,却怎么也张不开口了。
许是自己也觉得这话无理取闹,灰原抿了抿唇,抬脚向楼上走去,罗伦今天搞的这一出让所有人都没了吃饭的欲望,阿笠博士家明天会叫专人清洗,最近几天他们集体住在工藤宅。
“你们想继续调查罗伦的话,有一个人应该比我更了解他。”
“谁?”柯南下意识猜道,“贝尔摩德?”
“不,”灰原转身,对上赤井有些幽深的眼睛,“是你的母亲。”
说完不理会柯南错愕的目光,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等会等会,”沙发上的小男孩有点乱,他慢慢梳理道,“艾莲娜夫人和玛丽夫人是亲姐妹,灰原是艾莲娜夫人的亲生女儿,那她称呼玛丽夫人不应该直接叫姨母?为什么要说是你的母亲……哎哎,赤井先生,你去哪?”
只见赤井点了支烟向外走,单手插兜没再搭理他,微垂的眼睛遮住了里面的情绪。
“赤井先生!如果你给玛丽夫人打电话,记得把罗伦的事告诉我啊赤井先生!”
赤井玛丽作为英国MI6顶级特工,确实应该比他们更了解罗伦,说不定二人早已交手多次。
又叫了几声没人答话,待这对表兄妹一上一下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小男孩双手抱臂鼓起了腮帮子:
他们一家人的关系可真乱,还都不搭理我,好气!
不过他不能什么都不做,柯南算吃一堑长一智,知道警视厅的人可能靠不住,与其等他们,不如自己着手开始调查,正义的小侦探暗暗下定决心,下次见到罗伦那个碎尸犯,一定要把他亲手送进监狱!
十二月的东京多小雪,少有连续几天下雨的时候,连绵的雨丝被风吹了些进来,兰探身关紧自家阳台上的窗户,想去琴酒那里检查一下窗户关没关严,一开门,正好撞上从电梯出来的琴酒。
女孩索性懒懒的倚在门侧,等他拿钥匙开门,“大哥怎么今天不走窗户了?”
钥匙一转,琴酒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以后少学伏特加说话。”
“为什么?怕伏特加先生把我带偏了?”兰麻利的溜进去换了拖鞋。
只听这人冷冷道,“不,我怕你带坏伏特加。”
兰:“……”
大概是琴酒再未在红方面前接触过毛利兰,因着女孩的说辞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加上莫吉托这块磁铁石无形中吸引着红方的注意,兰身边的监视很快松懈下来——
至少琴酒今天在楼下没见到形迹可疑的便衣,所以他终于不用走窗户了。
少女捏着抱枕看了会儿电视,等夜幕完全沉下来,很快洗手做了羹汤,二人正在餐桌上吃饭,低头看手机的女孩听到琴酒说,“我下周要去北海道一趟。”
兰动作一顿,抬眼道,“这样啊,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处理完事情就回。”
“就没有一个大概的期限么?”兰咬着筷子,眨着眼看他。
琴酒轻轻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
女孩耷拉着脑袋闷了口排骨汤,琴酒职业特殊容易出现突发情况,说不准归期很正常,不过今天已经16号了啊……
正埋头戳着碗里的骨头奋战着,略低沉的嗓音落到耳边,“如果不出意外,三天。”
“那要是有事耽误岂不是要一周?”她的语气逐渐落下去,似乎灵动的眉梢都恹了几分,“不会直到新年都不回来了吧?”
北海道分部现今乱成一锅粥,他当然不会只听信金巴利的一面之词,但作为有代号的、北海道最高负责人,如果他不亲自去,旁人没有权限决定如何处置金巴利,这也是北海道发生动乱的根本原因。
他微垂了下眼睫,听到女孩提议道,“你出差会很忙吗?不如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琴酒直接拒绝。
“我下周正好考完试放寒假了,”兰这么说,“那两天我家没人,爸爸去出席一个酒会活动,园子工作忙的根本没空找我,”说到最后还委屈起来,但琴酒一看便知这肯定是装的,“你不能让我一个人过圣诞啊,迪克兰,你好狠的心啊……”
琴酒看着那张假哭的小脸,动作稍稍停了一下。
原来她想的是圣诞节。
直到兰这边‘哭’完了,换来的依旧是冷漠的两个字,“不行。”
北海道情况未知,加上莫名其妙冒出来追杀他的曼斯克,无论哪一条都足以让他拒绝她的要求。
兰的小脸顿时垮下来,她知道琴酒有任务在身,估计到时候顾不上她,也许跟去了会添乱完事情就回。”
“就没有一个大概的期限么?”兰咬着筷子,眨着眼看他。
琴酒轻轻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
女孩耷拉着脑袋闷了口排骨汤,琴酒职业特殊容易出现突发情况,说不准归期很正常,不过今天已经16号了啊……
正埋头戳着碗里的骨头奋战着,略低沉的嗓音落到耳边,“如果不出意外,三天。”
“那要是有事耽误岂不是要一周?”她的语气逐渐落下去,似乎灵动的眉梢都恹了几分,“不会直到新年都不回来了吧?”
北海道分部现今乱成一锅粥,他当然不会只听信金巴利的一面之词,但作为有代号的、北海道最高负责人,如果他不亲自去,旁人没有权限决定如何处置金巴利,这也是北海道发生动乱的根本原因。
他微垂了下眼睫,听到女孩提议道,“你出差会很忙吗?不如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琴酒直接拒绝。
“我下周正好考完试放寒假了,”兰这么说,“那两天我家没人,爸爸去出席一个酒会活动,园子工作忙的根本没空找我,”说到最后还委屈起来,但琴酒一看便知这肯定是装的,“你不能让我一个人过圣诞啊,迪克兰,你好狠的心啊……”
琴酒看着那张假哭的小脸,动作稍稍停了一下。
原来她想的是圣诞节。
直到兰这边‘哭’完了,换来的依旧是冷漠的两个字,“不行。”
北海道情况未知,加上莫名其妙冒出来追杀他的曼斯克,无论哪一条都足以让他拒绝她的要求。
兰的小脸顿时垮下来,她知道琴酒有任务在身,估计到时候顾不上她,也许跟去了会添乱,轻轻叹口气后低头扒饭,“好,听你的,我不去了。”
琴酒略微诧异,本以为这女人不会轻易松口,就像之前磨他出去玩一样。
吃完饭,女孩端着盘子去了厨房,琴酒的视线不自觉落到她的后背,小巧的一枚珍珠耳钉嵌在耳垂上,映射出些许暗光,却连影子都带上几分落寞。
盘子放到台面,她拧开水龙头,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粗粝的大手按在纤细的腰肢上,小臂刚好环过来的程度,女孩颇为嫌弃的拍了一下,“别闹,我刷碗呢。”
倾身去够架子上的厨纸,两个人的身体不可避免有些摩擦,等站直身子关了水,发现他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恶意的捏了捏,手也开始不老实的游走,她不满的侧头,正好对上不知何时起变得幽深的眸子,眼神直勾勾的,好像藏了炽热的欲火,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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