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没想到头天闲聊提起的人,第二天居然见到了真人。
那是在缆车获救后的次日早晨,她下楼去餐厅,遇到同样去吃饭的蓝堂和羽生尘,三人点完吃食坐下,没多久,有侍者过来对羽生尘耳语几句,并不时向外指着什么。
他几乎下意识皱了眉头,然后跟着服务生离开了。
彼时少女正调侃蓝堂今天戴的松鼠手套,配上夸张的表情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土拨鼠,再注意时,羽生尘已经带人进来了。
背上的单肩包似乎刚下课,略青涩的脸庞,身上的藏青校服让兰有些惊讶,因为这是她的母校——帝丹高中的校服,她绝不会认错。
十七八的少年总是蹿得快,身量竟比旁边的羽生尘还高几分,他跟在后面,眼尖的蓝堂老远看到,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说阿尘怎么出去了,果然是你啊小彻!”
少年笑着点头,“阿佑哥。”
他的眼角好像弯成了月牙状,纤长的睫毛微微上翘,除了用人畜无害来形容,兰只能想到这个词:温良恭俭。
“怎么拿书包了?”蓝堂调侃道,“我们大学霸不是从来不写作业,对学习可没这么上心呢~”
“刚得知昨晚的事,我有点担心我哥,来得匆忙些。”他挨着羽生尘坐下,书包很自然的放在一侧。
帝丹高中向来开学早,过完新年就要回去上课,但东京离长野县开车要好几个小时,加之夜路难走,这人能一大早出现在这,该不是连夜开车赶来的???
蓝堂介绍完,不等兰开口,已然对上羽生彻含笑的眼睛,“这是毛利学姐?”
她有些惊奇,“唉?”
“我在学校宣传栏上见过学姐的照片,”他的眼角又弯了起来,“前辈是帝丹高中的优秀毕业生。”
毕业照片都贴在教室外的长廊,显眼的很。
兰好奇的问,“你是哪一届的?”
他对答如流,“学姐的下三届,目前高中组一年级。”
“这样啊。”
怪不得之前在高中对他没印象,否则如此出众的学弟怎可能逃过园子的法眼?!
三人说笑不到五分钟,羽生尘不知在门口看到了什么,眉头微皱,他拍了拍羽生彻的肩膀,转身向后走。
“哥要带我办理入住,”少年抓起一旁的单肩包,“毛利学姐,我们下次再聊。”
兰望着远去的背影不由感慨,“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可真好。”
“小彻很少要我们操心,在学校一直表现不错,曾不止一次被女孩子追到家里来呢,”蓝堂端起手边的咖啡,语气幸灾乐祸,“不过这次估计要被阿尘骂了,逃课过来的,啧啧……也说不定阿尘早就习惯,小彻这样可不是一次两次……”
兰现在算摸清了蓝堂这个人,吃瓜看戏第一名,不煽风点火就不错了,主打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说起来,他和尘先生相差七八岁,样貌却是真像……”
“这话你可别当着他的面说,”咖啡有点苦,他加了包白糖,“小彻不喜欢有人说他和他哥长得像。”
“哎?”
“稀奇吧,”蓝堂看了她一眼,“我也是接触好久之后,才逐渐感觉出来的。”
说话间,琴酒已经从餐厅门口走过来。
自从获救,少女能隐约觉出羽生尘对琴酒有些畏惧,不然刚才不会走那么快,难道被琴酒在缆车上的冒险举动吓到了?可冈田也见了啊,现在一有空就拍琴酒马屁,简直把他当成了特种兵再世……
琴酒坐下来,看到她面前的冰饮料眉头皱了下,等兰回神,桌上已经换成了热牛奶——
而那杯她喝了一半的橙汁,此刻正在琴酒嘴边。
眼睁睁看着男人咕咚几口见底,没来得及阻止的她立马把头扭到一边,不忍去看蓝堂的表情。
恐怕某人此刻的内心相当炸裂。
赶在蓝堂说话前,兰闷完牛奶,寻了个理由去餐区,迅速打包好早饭后溜出了餐厅,玻璃门晃了两下很快关上,她长舒一口气,提着早餐去了四楼。
嗨!他琴酒干的事,和她毛利兰什么关系?!
电梯门开,她输密码进了小五郎房间,爸爸果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把人叫起来吃早饭,又盯着他把药一片不少的咽下去,收拾完的兰走到门口,回头看向‘重回大床’睡的正香的老父亲,无奈叹了口气。
中午依旧是给老父亲带饭的兰姑娘,经过走廊拐角,她顺手把塑料袋扔进垃圾箱。
假日即将结束,已经有好几家住客拖着行李离开,按照预期,明天这个时候,他们也该回家了。
人流有些拥挤,兰心不在焉的走着,思绪不知飘到哪处,一个小小的身影跟她撞了个满怀。
少女定睛一看,不由笑了,还是‘熟人’。
“怎么走的这么快,你的家人呢?”齐刘海乖乖贴在额头,她俯身,看着眼前的‘西瓜太郎’。
“我马上走了,想去找蓝堂哥哥告别。”糯叽叽的小脸蛋,让兰特别有‘蹂躏’一把的欲望,她不由逗他。
“你就不怕你的蓝堂哥哥是个大坏蛋,把你扣下不让你走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蓝堂哥哥才不会那样做呢!”西瓜太郎一脸认真的大声辩驳。
她暗笑,这孩子的可爱真是表里如一。
“长大后我要像他一样,把头发染成灰色的!”
“哦?你觉得那样很好看?”
小男生用力点点头,“蓝堂哥哥是我见过最酷的人!还有兰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
他停了一下,改口道,“截止到昨天,兰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姐姐!”
兰忍着笑问,“怎么截止到昨天?这么严谨?”
“就是……”西瓜太郎犹豫的看她好几眼,最终小声嘟囔着,“因为在昨晚的丁字路口,我看到一位超级好看的小姐姐……”
“丁字路口?志原山脚那个?”
那是附近唯一的丁字路口,也是上山的必经之路。
小男孩点点头,“昨天傍晚太冷了,妈妈不让我出去玩,我就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抬头就看到她了。”
西瓜太郎的房间在五楼,地理位置最靠东侧,从窗户往外看,是能观察到大半个丁字路口。
兰摸了摸下巴,问,“你大概几点见到的她?”
“不到6点40吧,”他想了想,说,“我当时正打算6点40去客厅看假面超人,妈妈好不容易才同意的!”
也就是说,时间在傍晚六点半左右。
“确定看到她上山了?”
“嗯,”西瓜太郎的语气十分肯定,“虽然隔的远,她的脸被衣领遮的严实,但昨晚风大吹开了一点,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姐姐!”
“她看起来似乎比兰姐姐你还要年轻呢,头上有只发卡,看形状好像是……”
话及此,她突然心有所感,“是六芒星?”
他挠了挠头,“好像…好像是这个形状没错啦,隔得太远啦……”
此时兰嘴角的笑意已经消失大半,昨晚六点半时,处在山顶的他们刚坐上回程的缆车。
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位姐姐的身形是不是和我很像?”
西瓜太郎上下看了看,最终在兰的预料中点了头。
缆车总控室的工作人员醒来什么都不知道,事后未查出体内有迷药成分残留,由于常年恶劣的天气,丁字路口的监控早已坏掉,其他地方也没拍到任何人上山。
尽管机械电力双重损坏有些奇怪,警方也只能把此事当作一起意外处理,顺便查处了酒店附近所有基础设施的安全隐患,冈田连连保证一定好好整改,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忙的整晚没睡好觉,好不容易才息事宁人。
她蹲下来,捋了捋他耳边的发丝,“你说的这些,警察哥哥知道吗?”
西瓜太郎摇摇头,“不知道,妈妈不让我往外说。”
孩子几句模糊的说辞,不说有没有立案的可能,也会为其引来不必要的事端。
“那你怎么告诉我?”
“因为……”他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最后憋出一句,“我觉得兰姐姐长得不像坏人!”
早在刚才,隐隐觉出不对劲的兰就把小男孩带到楼梯间,听到这句话不禁汗颜。
“小孩子不能以貌取人,”她语重心长道,笑着拨了拨他的齐刘海,“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找你的蓝堂哥哥吧。”
小男孩很快跑远,兰直起身子刚想出去,身后响起一道戏谑的嗓音:“你挺会教育孩子。”
空旷的楼梯间里很是安静,捕捉到语气中的那抹熟悉,她想辩驳,又听他道,“小腿儿溜得也快。”
兰:“……”
“我说的难道不对,同样以貌取人的毛利兰小姐?”微弱的声控灯下静静伫立着一道人影,琴酒轻轻抬眼。
“人是会成长的!”她有些不服气,注意到琴酒来的方向,问,“什么时候上来的?”
男人很诚实的摊开手,“刚刚,在你说不要以貌取人……”
“好了你闭嘴吧。”
被气得胸闷的兰姑娘本想直接走人,又没按捺住好奇心,“你去停车场做什么?”
这个楼梯间只能从地下停车场进,没有通往下面三层的消防门。
“放了点东西,”琴酒拾级而上,“明天回?”
“嗯,中午动身。”
“来的时候走的东路,回去怎么打算?”
“唔…应该是西路吧,”兰想了想,“我们想早点走,不赶时间。”
志原东路路程短速度快,但山路崎岖不好走,西路的话会多耗些时间,但胜在路况平稳。
“好,到时候给我发消息。”
少女略微奇怪,“你不跟我们一起……”
“我有别的事。”
半掩的消防门啪的一下合上,寂静的楼梯间一下子变成了密闭空间,兰唇角动了动,高大的身影将少女整个笼罩其中。
“你猜我现在想干什么?”
她刚想趁其不备偷袭,却被不轻不重的将手腕反扭到身后,下一秒低头吻了上去。
“想让你闭嘴。”
长野的雪不同于北海道的浪漫,也不似东京那样多情,掏空了冬日的碧洗天空,雪下一整夜,第二天醒来依旧蓝桥天晴。
兰姑娘一大早收拾好行李箱,打算去和工藤等人告别。
敲门却是无人回应,拦住路过的侍者,问及才知三人清晨便匆匆离开了。
“是两个大人带了一个小女孩?”
“好像…是吧,”侍者有些不确定道,“他们走的特别早,清晨6点我去前台接班,他们就过来了……”
走这么早?是有什么急事吗?她的细眉轻轻皱了一下。
望着兰远去的背影,后知后觉的侍者挠挠头,自言自语,“两个大人带个孩子没错,但我怎么记得好像是个小男孩……”
正午的酒店门口。
行李被整齐码好,等小五郎去厕所的功夫,她抬手关上后备箱。
“分别在即,不知兰小姐会不会想我?”
如此吊儿郎当的声调不作他想,少女转身,看见颀长的身影斜斜靠在车门上,一条长腿曲着,扬起的灰发轻轻勾住了慵懒的风,夹杂了淡淡古龙水的味道。
她突然想起艾米丽的话,这么看的确像给汽车代言的某位男明星。
“每天想蓝堂先生的这么多,不差我一个。”
“啧啧,我可太伤心了,”他不知从哪摸出几张卡片递过来,“亏我特地过来给你这个。”
兰接过,发现是几张邀请函。
“这是……”
“我们家无聊举办的社交宴,落款上有时间,”想起什么似的,他又说,“哦对,多给你一份。”
少女疑惑的抬头,看清蓝堂的口型分明是:「可以带你的两个男朋友一起来!」
兰:“……”
蓝堂满脸「你看我多贴心!」的得意表情,随意摆了摆手,笑着走远了。
“我们可是共患难的交情,兰小姐一定记得来!”
继蓝堂上车后,羽生兄弟也钻进那辆外表极尽奢华的房车里。
“东京的雪不逊于长野,只可惜没这么大的场地。”羽生彻看着窗外,轻声道。
“哥,下次有空一起去看雪吧。”
羽生尘微怔,说了句好。
毛利小五郎从大厅出来,兰拉开车门坐到副驾。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如果问她对蓝堂的印象,兰姑娘会觉得此人诙谐幽默,胆大心细,只除了不着调的性子有时候让人啼笑皆非,但同样,她也能隐隐觉出他并非看上去那样简单,若只是所谓的‘职业投资人’,恐怕早喝西北风了。
所以,蓝堂佑究竟是谁?
兰微微活动脖子,视线下移,最终落到社交宴的邀请函上。
志原东路。
崎岖小道后面是绵延数百里的峰峦,起伏的雪山成就天然屏障,嶙峋怪石仿佛是最忠诚的骑士,它在天险开出路来,窄得只供一车通行。
冲矢昴摘下耳麦扔到一边,看了眼中央后视镜,“他怎么样了?”
稍顷,淡淡的女声传来,“情况不太好。”
听起来有些着急,“还要多久才能到最近的大型医院?”
“我刚才告诉朱蒂,她会尽快拿药过来接应我们,”冲矢昴说,“应该很快,你就能见到她了。”
工藤至今昏迷未醒,全靠市面上一种不常见的抗生素吊着,它能最大程度延缓细胞的衰老死亡,此次副作用带来的糟糕症状是之前不曾遇到过的,带去的药剂越用越少,工藤的身体却未有好转迹象,截至昨晚已完全缩回小孩体态,且有进一步变小的趋势。
望着额头冒汗的柯南,她眉头皱着,不自觉咳嗽了两声。
“你没事吧?”他抬头,余光注意到她不断颤抖的肩膀。
轻咳声持续片刻才慢慢停下,纸巾上咳出的血有些刺眼,她折起来扔进垃圾袋,“与你无关。”
他动作一顿,不由笑了,“好久没见这样的你了。”
姣好的身躯裹在工装服里,橘红的头发压低了帽檐,小腿修长到足以抵在副驾的靠背,她轻轻抬眼,“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冲矢昴收回视线,微微勾了勾唇,“只是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叫你,志保…还是雪莉?”
寒风呼啸而过,在平滑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茫茫声掩盖了山色,阳光折射下的沙砾尘雪飞扬。
宫野双手抱臂冷笑了声。
工藤的身体愈发糟糕,她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的身体试药,每个人的体质多少会有差异,现在反倒是她短时间内维持着少女体态。
冲矢无奈摸了摸鼻子,“你现在越来越不怕我了。”
雪天路滑,他只能微微松了油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早在组织时,她便提醒过姐姐,小心这个莫名其妙因一起车祸认识的男人,姐姐却总笑笑不在意,若早知最后的结果,她当时一定态度再强硬点,让这个男人彻底滚出她们姐妹的生活!
时间一点点过去,心脏跳动的声响有些杂乱,她慢慢敛下情绪,摘了挂在耳边的听诊器,“把你的怀表关了。”
冲矢昴空隙间抬头,“什么怀表?”
“就是现在的滴滴声,”她有些烦躁,按了按柯南的胸膛,“这会很大程度上影响我的判断……”
目视前方的男人皱了眉头。
可他根本没拿怀表啊,滴滴声到底是……
只怔了不过半秒,他立马紧急制动,大声喝道,“不好!快跳车!!!”
此时的宫野也反应过来,眼疾手快抱住昏迷的柯南,话音未落,火光冲天而起,高速行驶的汽车突然发生爆炸!
“我刚才告诉朱蒂,她会尽快拿药过来接应我们,”冲矢昴说,“应该很快,你就能见到她了。”
工藤至今昏迷未醒,全靠市面上一种不常见的抗生素吊着,它能最大程度延缓细胞的衰老死亡,此次副作用带来的糟糕症状是之前不曾遇到过的,带去的药剂越用越少,工藤的身体却未有好转迹象,截至昨晚已完全缩回小孩体态,且有进一步变小的趋势。
望着额头冒汗的柯南,她眉头皱着,不自觉咳嗽了两声。
“你没事吧?”他抬头,余光注意到她不断颤抖的肩膀。
轻咳声持续片刻才慢慢停下,纸巾上咳出的血有些刺眼,她折起来扔进垃圾袋,“与你无关。”
他动作一顿,不由笑了,“好久没见这样的你了。”
姣好的身躯裹在工装服里,橘红的头发压低了帽檐,小腿修长到足以抵在副驾的靠背,她轻轻抬眼,“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冲矢昴收回视线,微微勾了勾唇,“只是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叫你,志保…还是雪莉?”
寒风呼啸而过,在平滑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茫茫声掩盖了山色,阳光折射下的沙砾尘雪飞扬。
宫野双手抱臂冷笑了声。
工藤的身体愈发糟糕,她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的身体试药,每个人的体质多少会有差异,现在反倒是她短时间内维持着少女体态。
冲矢无奈摸了摸鼻子,“你现在越来越不怕我了。”
雪天路滑,他只能微微松了油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早在组织时,她便提醒过姐姐,小心这个莫名其妙因一起车祸认识的男人,姐姐却总笑笑不在意,若早知最后的结果,她当时一定态度再强硬点,让这个男人彻底滚出她们姐妹的生活!
时间一点点过去,心脏跳动的声响有些杂乱,她慢慢敛下情绪,摘了挂在耳边的听诊器,“把你的怀表关了。”
冲矢昴空隙间抬头,“什么怀表?”
“就是现在的滴滴声,”她有些烦躁,按了按柯南的胸膛,“这会很大程度上影响我的判断……”
目视前方的男人皱了眉头。
可他根本没拿怀表啊,滴滴声到底是……
只怔了不过半秒,他立马紧急制动,大声喝道,“不好!快跳车!!!”
此时的宫野也反应过来,眼疾手快抱住昏迷的柯南,话音未落,火光冲天而起,高速行驶的汽车突然发生爆炸!
急刹的胎印乱得毫无章法,直直撞进陡峭山壁,车框燃烧的火焰在阳光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顿时火光大盛!
巨大的轰鸣声暂时剥夺了听力,嗓子一甜,他不受控制的重咳出血,全身脏器隐隐作痛,应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再晚一秒,不难想象他们此刻是什么下场。
深深调整呼吸,他艰难的踉跄起来,不等站稳,身后传来的熟悉嗓音登时让他身体一僵。
“啧,真可惜。”
皮靴的踩雪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他身后,伴随保险拉开的声响。
“赤井秀一,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