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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印下的博弈

重生后我手撕录取通知书

\[正文内容\]

钢印压入纸面的闷响在208房里格外清晰。苏晚晴的瞳孔里映着那个低头盖章的年轻男人,他制服领口别着的钢笔在炽白灯光下泛着冷光。前世在外事办走廊擦肩而过的领导,此刻就坐在三米外的藤椅上。

"谁让你进来的?"特派员头也没抬,钢印在牛皮信封上留下清晰的"高等教育司"凹痕。他左手边的搪瓷缸冒着热气,茶叶梗在杯底堆成小山。

林建国的塑料凉鞋在门口打滑,红糖姜茶泼在门框上,甜腻气味混着雨后的霉味涌进来。苏晚晴感觉烧伤的指尖突突地跳,她故意让沾着煤灰的脚踝蹭过门槛,在水泥地上拖出两道黑痕。

"特派员同志!"林建国镜片后的眼睛急速眨动,"这是我未婚妻,她......"

"材料呢?"特派员突然抬头,苏晚晴看清了他眼尾那颗褐色的痣——和前世批阅她转正申请时一模一样。钢印在他指间转了个圈,金属棱角割开空气发出细微嗡鸣。

苏晚晴的指甲掐进掌心。前世就是这颗钢印,在驳回她外派申请的公文上盖了章。现在它近在咫尺,墨绿色的印泥沾在凹槽里,像凝固的血。

"在灶台烧了。"她声音很轻,却看见特派员握钢印的手顿了顿。窗外雨声渐歇,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

林建国冲过来抓她手腕:"胡说!明明......"他的上海牌手表擦过苏晚晴的伤处,她倒抽冷气的声音让特派员皱了皱眉。

"烧之前我看了。"苏晚晴任由林建国拽着自己,却盯着特派员案头那本《实践论》,"第三页的火漆印是用蜡烛熏的,真的火漆会留下松香味。"她突然改用方言背诵:"真理的标准只能是社会的实践......"

钢印"当"地掉在玻璃板上。特派员站起身时,藤椅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制服第二颗纽扣松了,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子。

林建国的手突然松开。苏晚晴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像咽下一块尖利的冰。副局长在走廊阴影里探头,中山装口袋鼓起的方形轮廓变得格外明显。

"你说火漆......"特派员的声音变了调,他拿起桌角的放大镜,镜片反光在苏晚晴脸上划出一道冷白的线。煤油灯熏黑的文件边缘在放大镜下显出细密的油渍,和她前世在档案室见过的真火漆完全不同。

林建国的手表突然发出"咔"的轻响。表带断了,金属扣弹在水泥地上,转着圈滚到特派员皮鞋边。苏晚晴看见他弯腰时,后颈有一道新鲜的抓痕——和前世她被驳回申请那天,在办公室抓伤自己留下的痕迹位置一样。

"建国!"副局长的吼声从走廊炸开。林建国转身时,裤袋里掉出一叠粮票,最上面那张印着1976年的日期——正是前世他给青梅竹马买银镯子那天。

特派员的手指在文件上敲出某种节奏。苏晚晴突然想起这是外事办常用的密码,意思是"有监听"。她装作腿软扶住桌沿,袖口里烧焦的文件边角擦过特派员的手背。

"红糖水......"她轻声说,看见特派员瞳孔猛地收缩。前世领导胃病发作时,她送过一模一样的姜茶。

林建国突然扑向副局长:"都怪你出的馊主意!"他扯开中山装口袋,大前门香烟和牛皮信封一起散落。特派员弯腰捡起信封时,苏晚晴看清了里面露出的汇款单——金额栏填着"叁佰圆整",足够买通三个政审干部。

挂钟敲响七下时,特派员把钢印按在汇款单上。墨绿色的"高等教育司"刚好盖住收款人姓名。副局长开始疯狂拍打裤腿,仿佛那里还粘着灶台溅出的火星。

"晚晴......"林建国转身时的表情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他镜片上沾着红糖水的蒸汽,"你听我解释......"

苏晚晴退后半步,塑料凉鞋踩在粮票上。前世这双手给她递过有毒的安眠药,现在它们正神经质地揪着的确良衬衫下摆。

特派员突然咳嗽起来,他摸出火柴盒点烟,却"不小心"把它掉在苏晚晴脚边。煤油灯照亮盒身上用指甲刻出的一串数字——和前世外事办保密电话只差最后一位。

"带走。"特派员对门外挥挥手。两个穿蓝制服的人架住林建国时,他裤管里滑出半截钢笔,蓝墨水在水泥地上晕开,像极了前世那份死亡证明上的签名。

苏晚晴弯腰系凉鞋带,把火柴盒塞进袜筒。起身时看见特派员正在文件堆里翻找什么,他后颈的抓痕在灯光下泛着红,像条细小的鞭子。

走廊传来王婶的惊呼:"建国这是咋了?"收音机里的《红色娘子军》正好唱到"向前进,向前进",激昂的旋律撞在潮湿的墙面上。

特派员突然递来一张空白公文纸,钢印悬在纸面上方。苏晚晴闻到印泥里掺了薄荷油——前世领导批重要文件时总爱用的提神剂。

"重写一份。"他声音很轻,却用钢笔在纸角画了个三角形——外事办紧急联络的暗号。苏晚晴接过笔时,笔杆上还留着体温。

林建国的哭嚎声渐渐远去。苏晚晴在公文纸上写下第一个字时,听见特派员打开窗户。雨后潮湿的风涌进来,吹散了文件上的煤油味。

火柴盒在她脚踝处发烫,钢印盖在纸上的闷响和挂钟秒针重合。走廊尽头,副局长正把中山装口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掏出来排在地上,像在进行某种忏悔仪式。

苏晚晴写到最后一行时,特派员突然说:"字不错。"他的钢笔尖在"苏晚晴"三个字上点了点,墨水晕开成小小的星形。前世他驳回申请时,也在同一个位置留下过一模一样的墨点。

\[未完待续\]苏晚晴的笔尖在"叁佰圆整"的金额上悬停片刻,突然划出一道斜线。特派员的手指在桌沿敲出三短一长的节奏,窗外的知了叫声突然停了。

"要改数字?"特派员推了推搪瓷缸,茶叶梗在杯底晃出个问号形状。他左手无名指有圈淡白的戒痕——苏晚晴前世整理档案时见过,离婚证明就锁在领导抽屉第三格。

林建国的上海牌手表还在水泥地上咔哒走动。苏晚晴用笔杆挑开被红糖水黏住的纸页,1976年的粮票背面透出蓝墨水写的电话号码——和前世她中毒那晚,医院值班室接到的匿名来电一模一样。

"三百块够买半套苏联教材。"她故意让钢笔在"高等教育司"的钢印上蹭过,蓝黑墨水在凹槽里积成小小的水洼。特派员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烟圈在文件堆上方裂成碎片。

走廊传来副局长嘶哑的辩解:"那钱是给侄女办嫁妆的!"接着是皮肉撞在墙上的闷响。苏晚晴看见特派员把烟头按灭在汇款单边缘,焦痕正好盖住收款人地址的前三个字——红星胡同12号,前世林建国青梅竹马的住处。

挂钟的秒针突然卡住,煤油灯爆出个灯花。特派员从公文包抽出牛皮纸档案袋时,苏晚晴闻到了熟悉的樟脑味——和前世外事办保密柜里的味道分毫不差。档案袋开口处有半枚指纹,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签字。"特派员递来钢笔时,笔帽上刻着的五角星缺了个角。苏晚晴前世见过这支笔,它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她死亡证明的签署现场。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她听见特派员用气音说了三个字:"七点整。"

火柴盒在她袜筒里发烫。王婶的收音机换了频道,正在播报明日天气:"晴转多云,偏北风三级。"——前世今天这个时间,她收到过一模一样的暗号。

林建国的凉鞋突然从门外飞进来,鞋跟夹着的相片飘到特派员脚边。泛黄的相纸上,穿布拉吉的姑娘站在红星胡同口,腕间的银镯子闪着刺眼的光。特派员用鞋尖把相片踢进阴影里,钢印在玻璃板上震了震。

"还有这个。"苏晚晴从领口抽出张对折的便签纸,展开时带出淡淡的雪花膏香气。纸上用铅笔描着钢印的纹路,每个凹槽都标着精确到毫米的尺寸——前世她花三个月才测绘完成的机密数据。

特派员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摸出怀表看了眼,表面玻璃有道新鲜的裂痕。苏晚晴突然把便签纸按在钢印上,凹痕与铅笔线完美重合时,怀表盖弹开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七点零三分。"特派员猛地合上怀表,表链在苏晚晴手背抽出一道红痕。走廊上的打斗声停了,副局长在门外发出濒死动物般的呜咽。

煤油灯突然熄灭的刹那,苏晚晴感觉有张纸条塞进她掌心。黑暗中特派员的呼吸声近在耳畔,带着薄荷烟草的气息:"明晚供销社后墙。"

火柴盒上的数字在月光下泛着磷光。林建国的手表终于停了,秒针永远停在七点零三分的位置——和前世医院宣布死亡的时间分秒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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