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刚才那个人搞不好还没死!”也不知道黎簇发现了什么,吴邪和马茂年他们正聊到关键处,这小子风风火火闯进来,硬生生掐断了话头。
“那根线早他妈风化了,”吴邪被搅了正事,额角青筋一跳,强压下想抽人的冲动,耐着性子磨牙,“人没逃出去,骨头渣子都该烂没了。”这小崽子,真会挑时候添堵。
黎簇梗着脖子,一脸不认同,“我亲眼看见的!那线在动!”
吴邪深吸一口气,几乎要气笑,拇指烦躁地蹭过嘴角,“林子里有风!风一吹,线能不晃?鸟落上去也得扑棱两下!天真!”他眼神一瞟,扫到旁边安静坐着、小口小口吃东西的女孩,再看看眼前这上蹿下跳的毛头小子,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那玩意儿可能真没死!咱们去瞅一眼呗?”黎簇不怕死地再次提议,锲而不舍。
这下彻底聊不下去了。苏难抱着胳膊看戏,连吴心都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她没打算上前解围,反而在心里哼了一声:让你手欠揉乱我头发,烦死你!让你也尝尝青春期小狼崽子的威力。
“这小孩挺可爱啊,就是话有点密。”一次还能忍,接二连三被打断,马茂年觉得脸上挂不住,阴阳怪气地朝吴邪开火,“关根,你这当师父的,平时怎么教的徒弟?”
吴邪:“……”
他舌尖顶了顶后槽牙,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要不是为了那该死的计划,他高低得让这老棺材瓤子尝尝什么叫“江湖险恶”。一把年纪不在家好好养老,非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作死!心里把这老头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面上还得挤出一丝假笑。他一把薅住黎簇胳膊,“来,小朋友,这边儿聊聊。”
把人拽到边上,吴邪压低嗓子,眼神里透着股狠劲儿:“再敢乱跑、瞎嚷嚷,老子先弄死你!” 目光一扫,正好瞥见想溜走的吴心,长臂一伸,毫不客气地把她也拽了过来,“还有你!属猪的?这么能吃?管管他!” 这俩小祖宗,没一个省心的!
吴心嘴角微妙地抽了抽。好家伙,寡妇破防了?逮谁咬谁是吧!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虎牙在唇边若隐若现,仰起头,眼泪说来就来,吧嗒吧嗒往下掉,声音又脆又亮,带着点委屈的哭腔:“关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把袜子塞你保温杯里的……可是,可是你脚真的好臭啊!”
这一嗓子嚎得,整个营地瞬间安静了半秒,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苏难笑得肩膀直抖,马茂年那脸更是精彩纷呈。
吴心在吴邪看不到的角度,飞快地朝他龇了龇牙,眼神里写满了“活该”两个字——嘿嘿,甜妹的报复,尝尝滋味吧!
吴邪整个人僵在原地,像被雷劈了。他嘴角抽搐了两下,硬是凭着强大的心理素质,把那副痞里痞气的面具重新焊回脸上。他伸手,带着点咬牙切齿的“亲昵”,狠狠揉乱她刚整理好的头发,声音刻意放得温柔又无奈:“乖,别跟黎簇那小子学坏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嗯?”
外人看来,这简直是宠溺无边的纵容。只有吴心自己知道,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力道大得快要勒断她!
旁边的黎簇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什么叫别跟他学坏?这锅甩得也太顺手了!他什么时候成了他们play里的一环了?
头发又被揉成鸡窝,吴心这次可没打算忍。刚好走到车边,这次轮到王盟开车。她腰肢一拧,用上全身的“牛劲”,肩膀猛地往吴邪身上一撞——
“哎哟!关老师你怎么摔了?我扶您!” 吴心一边惊呼,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扶他,小手趁机在他腰侧的软肉上狠狠拧了几下。
“嘶——” 吴邪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小、心、眼!”
吴心脸上依旧挂着纯真无邪、饱含歉意的笑容,仿佛刚才下黑手的不是她。但在听到“小心眼”三个字时,她闪电般地拉起吴邪的手腕,低头就是一口!
“嗷!” 吴邪差点没跳起来,这死丫头牙口也太好了!
黎簇站在车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人“打情骂俏”,一时竟不知该不该上车。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吴邪揉着手腕上的牙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杵那儿当门神呢?还不上车,打算在这戈壁滩上过夜?”
……
“啧,有点眼力见儿,拍照。”吴邪随手把相机往黎簇怀里一丢,语气带着点不耐烦的痞气。这小屁孩,眼里一点活儿都没有,还得他指挥。
黎簇内心疯狂刷屏弹幕,骂骂咧咧,但手上还是认命地接过了相机,对着窗外咔嚓咔嚓乱拍一气。
吴心挤在后排中间,腿脚都伸展不开,憋屈得要命。刚才为了“教训”吴邪坐过来,现在简直是自讨苦吃,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斜眼瞟了瞟靠在窗边、眼神放空的吴邪,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然后身子一歪,整个脑袋就枕了上去——男模摸不着,亲哥的肩膀凑合着用吧!
“呵,你倒是一点不客气。”吴邪在她靠过来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心里嘀咕着这丫头蹬鼻子上脸。但嘴上嫌弃归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能枕得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