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马茂年第一个反应过来,爆发出癫狂的嘶吼,连滚带爬地就朝那入口扑去。
“去你妈的天不亡你!”那个断了胳膊的苏难手下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见这罪魁祸首还敢嚎,怒火攻心,抬脚就狠狠踹在马茂年的屁股上!
“哎哟——!”马茂年惨叫一声,整个人被踹得失去平衡,像个滚地葫芦般,无比丝滑地顺着入口边缘就掉了下去。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从下方传来,听着中气十足,看来高度有限,摔不死人。
吴心懒得理会那老头的嚎叫,利落把绳子,抛给苏难,“先送你的人下去。”
苏难接过绳子,二话不说,动作麻利地将两个伤员依次安全地送了下去。接着,她手臂在入口边缘一撑,矫健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苏难的人一走,空间里只剩下吴邪、吴心、黎簇和晕菜的马日拉。
吴邪瞥了眼还瘫着的黎簇和死猪似的马日拉,他动作娴熟地给两人绑好安全绳,安全送了下去。
最后,入口上方只剩下吴邪和吴心。
吴邪拍了拍手上的灰,转头看向吴心,正准备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
刚才还站得笔直、气场全开的吴心,瞬间垮了下来。她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龇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凉气,右手死死捂住剧痛的左肩,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嘴里清晰地滚出咒骂:
“妈的,痛死了!”
吴邪:“……”
吴邪握着绳索的手下意识绷紧,脸上的痞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眼的心疼。
“伤哪儿了?我看看?”他立刻将绳索丢下,上前扶住她因疼痛而微微蜷缩的身体。
“我没事,先下去,这里结构坚持不了多久了,很快就会塌了。”吴心推开吴邪伸过来查看她伤口的手。
吴邪听她这么说,不再犹豫,率先跳了下去。吴心强忍着疼痛,紧跟着跃入黑暗。下面的环境,与他们之前待过的主墓室颇为相似。
“这地方,跟我们之前呆的地方很像?吴邪,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黎簇幽闭恐惧症,在这一刻,终于绷不住,在次爆发。
“你安抚一下,我找机关。”吴心推了推吴邪,她不能过于干涉黎簇,否则他过于依赖她,将来只会害了他。
这个地宫的确与之前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墙壁上多了一幅巨大的壁画:一个人正朝着参天巨树虔诚参拜。那树的形态异常眼熟——蛇柏?
“发现什么了?你认识这颗树?”苏难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侧,试探着问道。
“这人在参拜它,应该是被奉为了他们的神明。”吴心分析道。
苏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们在这里可没看到这棵树。莫非…这里不是真正的古潼京?”
吴心眉眼微微上挑,语气平淡,“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苏难轻笑一声,带着几分玩味,“是吗?你真的不清楚吗?你真的叫吴心?姓吴?这名字会不会太随便了。”听着都像是假名。
吴心将手电光猛地移到苏难脸上,刺眼的光线迫使后者抬手遮挡。她就这样静静地照了几秒,才缓缓挪开光束,脸上绽开一个灿烂却没什么温度的笑容,“苏老板,这是在关心我么?”
强光移开的瞬间,苏难看着那张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生动的笑脸,呼吸微不可察地一顿,心跳竟莫名漏了一拍,脱口而出,“你喜欢他?”
吴心摸索机关的手微微一顿,视线移到苏难身上,带着探究,“苏老板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苏难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笑意变得复杂难辨,“你喜欢他?他真的喜欢你吗?姐姐告诉你,这男人最会骗人,小妹妹可要长个心眼哦。”苏难脸上的笑意多了一丝复杂,她真的了解吴邪吗?
吴心没有解释,这姐们儿的误会,似乎有点大。
机关很快被破解。只不过这一次的出口并非向下开启,而是在巨大的石像背后,露出了七个幽深的洞口。七个黑黢黢的通道,漆黑像是要把人吸进去,瞬间将众人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浇灭,重新拉入绝望的深渊。
“七个?”黎簇的声音颤抖,“这怎么选?选错了会怎样?”
“选错了?”苏难冲着黎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轻笑,“那就留下来,成为这座地宫的养分。”
吴邪仔仔细细检查了每一个洞口入口,“洞口平整,都是一致,没有什么特别的符号。”
吴心强忍着肩头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阵阵眩晕,目光锐利地扫过整个宫殿的布局。她默默测量着通道的方位,一个想法快速闪过脑海。“七星疑阵。”
她活动了一下疼痛的肩膀,脸色因失血和疼痛显得更加苍白。她没有急于去看洞口,反而将手电光再次聚焦在那幅诡异的壁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