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吴邪体内残存着麒麟竭的药力,他体内的虫子个头不大,却异常凶猛活跃,此刻正像没头苍蝇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不过,这种事发生在吴邪身上,倒也不算稀奇。
吴心屏息凝神,双眼如鹰隼般死死锁定那虫子窜动的轨迹。突然,她闪电般出手,双指如钳,精准地夹住皮下凸起!另一手寒光一闪,在他腹部划开一道小口,随即发力向外一拽!那虫子仿佛感知到致命威胁,拼命向深处缩去!这剧烈的拉扯,让吴邪眼前一黑,活活疼晕过去。
吴心面无表情地将挣扎的虫子丢进火盆。包扎的事,她随手丢给了王盟。
黎簇看着在一旁淡定洗手的吴心,喉结上下滚动,脸上血色尽褪。他犹豫再三,反复纠结,终于还是颤声开口,“那…那个…姑奶奶?你要不再…再给我看看?”
吴心瞥见黎簇紧张的样子,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在他忐忑的注视下,重新搭上他的脉搏。指腹下的脉象跳动着,她的表情却逐渐变得深沉。黎簇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狂跳,瞬间感觉浑身都不得劲,仿佛有无数蚂蚁在爬。
就在黎簇紧张得要昏过去时,吴心淡淡丢下一句,“身体有点虚,得练。”
黎簇:???
黎簇一脸问号,吴心没在逗他,“放心吧!你身体内啥也没有。”
吴心转身去了苏难房内。此时的苏难情况比吴邪他们严重得多——此前她洗过澡,此刻严重的竟已开始七窍流血。若不是她还在微弱地挣扎,吴心几乎以为人已经没了。
她居高临下看着气息奄奄的苏难,俯身将人横抱起放在桌上,用绳子迅速固定好。有那么一瞬间,苏难就像案板上待宰的鱼。
情况危急,再耽误下去,苏难真就一命呜呼了。她还有用,不能死。
——
“苏难,我又救了你一命呢!”吴心俯在苏难耳边,声音低沉而清晰,“我的人情,记得还哦。”
苏难此刻被身体的剧痛折磨得晕眩恍惚,意识却异常清晰。
这一夜,苏难的几个手下,因白天喝水过多,除了老麦,全都被阎王爷收走了。
至于那个马茂年,算是比较幸运,被醒来的吴邪救了一命,不过也被折腾得够呛。
吴心累了一整晚,刚想躺下休息,“哐当”一声脆响!窗子被推开,她放在窗边的瓶子应声落地摔碎。
她没有睁眼。来人身手极高,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他最终停在她床边。吴心骤然睁眼,身体反应快过思绪,一个凌厉的鲤鱼打挺坐起,同时闪电般抬腿扫向对方下盘!来人猝不及防,被狠狠撂倒在床上。吴心顺势骑跨上去,抬手就是一拳!第一下结结实实打中了,第二拳挥到半空却被截住手腕。
“是我,张海客。”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痛楚响起。
吴心遗憾地放下拳头。他进来时,她就认出来了——他身上那股特别的味道,她记得可太深刻了,能记一辈子。这个“扒衣狂徒”!
她维持着骑压的姿势,将人死死按在身下,唇角勾起一丝戏谑,“哟,这是谁啊?原来是张大爷啊?您老大晚上不睡觉,搁这儿玩偷香窃玉呢?怎么着,香港张家人,还有这雅好?”
“我来看看你,我们都中招了,你身体没事吧。”张海客被她按到床上,真是苦不堪言,这丫头劲咋那么大!好死不死按在他刚做完小手术的伤口上。
吴心轻笑一声。这倒霉大伯哥,装吴邪装久了,连“倒霉”这特质也一并感染了不成?双双喜提小手术。
“我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你好不好我知道。”吴心说着,故意用指尖在他受伤的地方用力戳了戳。
“嘶……”张海客倒吸一口凉气。看她现在这生龙活虎、能打能压的状态,显然啥事也没有。奇怪,连他都中招了,她为什么没事?莫非……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张海客心中陡然涌起一阵狂喜,猛地发力一掀!瞬间将吴心反压回床上,急切追问,“你真的没事!”
“你有病吧!下去!”吴心屈膝用力向上一顶!
张海客却像预判了她的动作,大腿猛地发力,将她抬起的腿狠狠压回床铺。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姿势瞬间变得暧昧。若非他顶着一张吴邪的脸,这氛围或许还能生出点别的意味。偏偏是这张脸!吴心越想越气,额头猛地向前一撞!
“嘶……”两人同时痛呼出声。典型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张海客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视线扫过她身上那件黑色背心,立刻注意到肩部缠裹的厚厚绷带。他眉头紧锁,迅速松开钳制她的手,翻身下床,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吴邪是干什么吃的?”
他忍不住咒骂一句。麒麟血脉的女性几近绝迹,她在张家的地位如同国宝般珍贵。这吴邪到底在干什么?连妹妹都保护不好!这哥哥换他来当得了!越想越气,吴家怎么就那么好命,究竟是怎么生出麒麟女的?她的母亲……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