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吴山居那叫一个热闹,霍家一行人竟直接打上门来。要知道,上次这帮人在北京堵她,就被张海客“请”了出去。霍有雪这人够狠,就是有点认不清形势。
“小满哥,看见那个女人没?去,咬她!”吴心拿着一根火腿肠在小满哥嘴边晃悠,语气幼稚得像个小孩子,“她上次口水都喷我饭里了,脏死了。”
吴三省和解连环戴着人皮面具,混在伙计堆里。吴三省瞧见闺女这幼稚举动,真怕她把小满哥惹毛了反咬她一口。
可谁也没想到,小满哥居然真听她的话,站起身就朝霍有雪走去。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住霍有雪,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霍有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后退半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端起了那副高傲的架子。
吴心轻笑一声,上前摸了摸小满哥,“真棒。”
吴三省和解连环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小满哥可不是谁的面子都给的,要不吴邪当初也不至于……连吴二白都朝这边多看了两眼。
“是你?”霍有雪一眼认出了吴心,话音未落就要上前抓她。
她的手还没碰到吴心衣角,一直守在旁边的坎肩就动了,铁钳般的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吴二白端坐在太师椅上,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摩挲着青瓷茶盏的边缘,眼皮都没抬一下。
“霍当家,”他的声音平稳得像一潭深水,“吴家宅子有老人,经不起这么大动静。”
霍有雪的手刚要触到吴心的衣袖,闻言猛地顿住。她转身看向声音来处,对上吴二白那双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睛。
“二爷,”霍有雪勉强压下怒气,“我们霍家不是来闹事的,只要交出黎簇和梁湾,我们立刻就走。”
吴心蹲在一旁逗狗玩,余光的注意力却始终落在霍有雪身上。她手指梳理着小满哥的毛发,闲着无聊竟给它编起辫子来。小满哥自然感觉到了,转过头警告地瞥她一眼。她轻笑一声,“小气。”
吴二白缓缓啜了口茶,放下茶盏时瓷器相碰,发出清脆一响。
“霍当家,”他语气依然平淡,“你说吴家藏了你要的人,可有证据?”
“我的人亲眼看见他们进了吴山居后再没出来!”霍有雪语气咄咄逼人。
“哦?”吴二白微微抬眼,“哪只眼睛看到的?左眼还是右眼?”
霍有雪一愣,“二爷这是什么意思?”
吴二白轻轻向后靠了靠,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混在伙计中的吴三省和解连环。
“意思是,”他声音依然平和,却让整个厅堂的空气都凝住了,“吴家不是菜市场,不是谁来说看见了什么,我们就得翻个底朝天。”
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衫的下摆。明明动作悠闲,却让霍有雪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霍当家,”吴二白走向她,步态从容,“你说你的人看见那两人进了吴家,我说没有。这样争下去,到明天也不会有结果。”
他在霍有雪面前站定,目光微微下垂。
“不如这样,”吴二白的声音轻得几乎只有霍有雪能听见,“你带着你的人离开,我当作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
霍有雪脸色一变,“二爷这是在威胁我?”
吴二白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依然挂着,眼神却冷得像腊月寒潭。
“霍当家说笑了。”他的声音平稳无波,却字字清晰落地,“吴家向来以理服人。”
他微微侧身,目光扫过霍家带来的一众伙计,那些人不由得站直了几分。
“你说你的人亲眼所见,”吴二白慢条斯理地道,“那我倒要问问,是何时所见?从哪个门进的吴山居?穿的什么衣服?可有人证物证?”
霍有雪一时语塞,她确实没有确凿证据,只是根据线报推断黎簇和梁湾最可能藏在吴山居。
吴二白不等她回答,继续道:“霍当家掌管霍家不久,想必事务繁忙,偶尔被下面人蒙蔽也是常事。”这话看似体谅,实则暗指霍有雪无能,连手下人都管不好。
霍有雪脸色由红转白,握着拳头的手微微发抖。
吴二白忽然提高声调,朝厅外唤道 “管家,把访客登记册拿来。”
不一会儿,管家就捧着册子快步进来。吴二白接过,随手翻了几页。
“从昨日至今,进出吴山居共二十八人,皆是熟客。”他将册子转向霍有雪,“霍当家不妨看看,可有你要找的人?”
霍有雪咬着唇不接话。她知道这登记册说明不了什么,吴家若真想藏人,怎么可能记录在册?
吴二白合上册子,递给管家,又道,“霍当家若还不信,我可以让你的人搜一搜这吴山居。”
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