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还是一路肃杀,越往南走气候越是宜人。
江南,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宛如一位婉约的女子,静静地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这里,水是灵魂。纵横交错的河道,如蛛网般密布,流淌着岁月的故事。河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嬉戏,水面上波光粼粼,仿佛铺上了一层银色的绸缎。
岸边,绿树成荫,垂柳依依。微风拂过,柳枝轻轻摇曳,仿佛在与风儿低语。树下,花草繁盛,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散发出阵阵芬芳。
江南的风都是香甜的。
富察琅嬅:“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希望妹妹们也能珍惜我们的缘分。”
金玉妍不解的问:“皇后娘娘说什么呢?一句也没听懂。”
弘历拿着手里的酒杯,摇着头笑笑说:“皇后的意思是说,要珍惜时光珍惜当下。”
白蕊姬真诚的道:“皇后娘娘宽仁待下,是我等的福气。”
意欢吹着醉人的江风,默默吟诵:“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
金玉妍偷偷拽了拽高曦月:“这句又是什么意思?”
高曦月翻了个白眼:“意思就是要相信美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看着下面自己的美人们个个笑靥如花,相处和谐,弘历也甚是开心。
他对着富察琅嬅说:“夫人,不如与我扮作寻常夫妻,去城中好好游玩一番?如壹爱江南,如壹也去。”
如壹想:皇上皇后扮作夫妻,她一个妾室跟着去干嘛?
现在的如壹已经能非常明确的找准自己定位了。
富察琅嬅想:这个弘历,出来玩,也不忘挑拨挑拨两人的关系,真的是阴险。
如壹笑着拒绝道:“皇上和皇后娘娘扮作夫妻,臣妾一个妾室就不去扰了陛下的雅兴了。”
弘历觉得:果然,如壹吃醋了。有这如壹在一天,富察琅嬅就会需要朕的宠爱一天,一个女人就能掣肘皇后,朕还有什么好忌惮的呢。
富察琅嬅温和的说:“无妨,如壹妹妹也曾在江南待过一段时间,出去走走也是挺好的。哪个富贵人家没有个妾室呢。”
海兰听着富察琅嬅的话,心里嘀咕,皇后娘娘果然是开窍了。不奢望爱情的女人,才能有的更多,活的更久。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弘历和富察琅嬅以及如壹三人精心装扮成富贵人家的模样,兴高采烈地踏入了繁华喧嚣的城中。
夜晚的城中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弘历和富察琅嬅、如壹手牵着手,悠然自得地漫步在街边,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他们的目光被眼前的热闹场景深深吸引,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一个杂技表演的摊位前,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驻足观看。杂技演员们身姿矫健,灵活多变,展示出各种惊险刺激的动作,让人目不暇接。观众们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掌声雷动。弘历和富察琅嬅也被他们的精湛技艺所折服,不时发出惊叹之声。
看完精彩绝伦的杂技表演,他们意犹未尽,继续沿着街道前行。不一会儿,他们又来到一个香气扑鼻的小吃摊前。摊主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极力推荐着自家的招牌小吃——条头糕。
弘历和富察琅嬅、如壹饶有兴致地品尝起条头糕,感受着那香甜软糯的口感,满足感油然而生。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时光。
看着热闹的街头,如壹心里想要出宫生活的念想愈发强烈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这么思念过凌云彻。
看着旁边摊子上的小夫妻,丈夫为自己的妻子挑选着朱钗,亲手帮其戴上。这样的场景不是一直都是自己所奢望的嘛?那两人的脸庞也随着如壹的幻想变成了自己和凌云彻的模样。
富察琅嬅看着如壹一直盯着那个卖首饰的摊子,以为如壹也想买些回去,便拉着如壹就走到了摊子前。
如壹拿起一支珠钗,上面镶嵌着珍珠和宝石,华丽而精致。她对富察琅嬅说:“这支珠钗真是漂亮,曦月一定会喜欢的。”
富察琅嬅微笑着点头,然后拿起另一支珠钗,这支珠钗则更加简约大方,只有一颗红宝石作为点缀。她说道:“这支珠钗虽然简单,但却很有气质,很适合海兰。”
两人挑挑拣拣,给各位姐妹都挑了适合她们的首饰,这才想起来把皇上冷落在了一旁。
此时的弘历站在一旁,紧紧地盯着那对和睦相处的人,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原本期待着看到她们争斗,但没想到她们竟然如此和谐!
富察琅嬅与如壹相互对视一眼,瞬间领悟到了彼此的心思。如壹率先挑起事端,说道:“姐姐,这本是妾身先看中的,你这样抢走,似乎不太合适吧?”
琅嬅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回应道:“这可是我先买下的,妹妹若是喜欢,再挑选一只不就行了吗?”
如壹不甘示弱地反驳道:“姐姐所言实在荒谬,你抢走妾身的物品,怎能还如此理所当然呢?”
弘历看着眼前为了一支珠钗而争执不休的两人,感觉她们争夺的仿佛是自己一般。
他暗自思忖,果然,她们二人不可能真正和平共处,只不过一个装作宽容大度,另一个装作满不在乎罢了。
于是,他走上前去,试图化解这场纷争:“好了,你们喜欢什么,我都会给你们买下。”
听到这话,两人立刻停止争吵,拿起心仪的首饰,转身向前走去,留下弘历在身后默默付钱。
然而,当她们走远些后,两人几乎同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看着只有三人在这城中闲逛,其实有无数的暗卫们隐匿于万千百姓中保护着他们的安全。
许久没有出宫的恪答应和颖答应,这次也被带出了宫。只是因为弘历说带上所有妃嫔和孩子,并没有特殊交待让两人留在宫里,也就这么带出来了。
这段日子,两人做小伏低,性子乖了不少,从不多说,也不会像之前一样没脑子的一路乱撞。
两人站在船尾的夹板上,商量着怎么才能重获圣心。
恪答应和颖答应站在船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她们深知自己已经失宠,必须想办法重新获得圣心。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颖答应焦急地问道。
恪答应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们只能使出苦肉计了。”
颖答应心中一惊:“苦肉计?姐姐,这可如何是好?”
恪答应咬了咬牙:“我们找个机会掉下船去,然后污蔑一个宫女,说她谋害我们。这样一来,皇上一定会关注我们,我们就有机会重新获得他的宠爱。”
颖答应犹豫了一下:“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恪答应握住颖答应的手:“妹妹,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我们小心行事,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颖答应点了点头:“好吧,姐姐,我听你的。”
两人商量好细节后,便开始寻找合适的机会。终于,在一次游船时,她们趁着众人不注意,故意掉下了船去。
“救命啊!救命啊!”两人在水中大声呼救。
宫女们纷纷赶来,将她们救上了岸。
“怎么回事?”皇上闻讯赶来,关切地问道。
恪答应和颖答应装作虚弱的样子,哭泣着说道:“皇上,我们刚刚在船上被一个宫女推了下去,差点就淹死了。”
弘历大怒:“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谋害朕的爱妃?”
恪答应和颖答应对视一眼,然后指了指一个宫女:“就是她!”
那个宫女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求饶:“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没有推她们下水。”
弘历看着宫女,竟然是莲心。心中有些疑惑。他知道这个宫女平时为人老实,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皇上,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虽然嫔妾以前不懂事,冲撞过皇后娘娘,皇上已经惩罚过了,皇后娘娘这是想要嫔妾的命啊!”恪答应和颖答应哭得更加伤心了。
莲心赶忙跪地磕头,说自己没有,额头上已经磕得血肉模糊。
皇上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朕会调查清楚的。如果真的是有人谋害你们,朕一定会严惩不贷。”
说完,弘历便转身离开了。
恪答应和颖答应看着皇上的背影,心中暗自得意。她们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弘历命李玉带着莲心来到了富察琅嬅这里,琅嬅看见满脸是血的莲心又是疑惑又是心疼,赶忙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莲心怎么会伤成这样?”
弘历一脸严肃地对李玉说道:“李玉,你先叫太医给莲心伤口好好包扎一下再来回话,免得冲撞了皇后。”
随后转头看向富察琅嬅,语气凝重:“琅嬅,刚才恪答应和颖答应落水了,说是莲心推的。”
富察琅嬅听后,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镇定,坚定地回答道:“不可能!莲心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臣妾也没有任何理由让莲心去这么做。”她紧紧握住弘历的手,表示自己对莲心的信任。
弘历安慰地拍了拍富察琅嬅的肩膀,轻声说道:“朕当然知道。可是她们两人一口咬定是莲心将她们推下水,还攀咬你,而现场又没有其他目击者,朕必须给她们一个交代啊。实在不行,就。。。”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富察琅嬅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富察琅嬅听到这番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杀意,咬牙切齿地对弘历说:“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们过来与莲心对峙吧。顺便把各位姐妹也都叫来,看看是否有人目睹了这场腌臜之事。”她的声音冰冷,透露出内心的愤怒和决心。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有人攀咬皇后,皇后就要推身边人去死,哪里有这样的事,这皇上,还真的无能。
很快,众人就一起来到了富察琅嬅这里。
富察琅嬅率先玩笑:“这么多人一起在本宫这里,怕不是这船会被踩塌吧?”
高曦月并不知晓所为何事,笑着说:“皇后娘娘说笑了,各个姐妹都身量轻盈,怎会呢?!”
颖答应和恪答应对视一眼,相继跪下。
金玉妍:这两人又要作什么妖?
颖答应率先开口:“求皇上给嫔妾做主啊,皇后娘娘身边的莲心推嫔妾和恪贵人入水,竟然还在这里调笑嫔妾。是置嫔妾的命如草履吗?”
恪答应也声泪俱下:“是啊皇上,若不是营救及时,嫔妾可能就见不到皇上了!”
众人这才明白了今日喊她们的目的,原来是一出好戏啊。
没等富察琅嬅询问,最强大脑海兰就开口了:“放肆,皇后娘娘也是你们能随意攀咬的?”
高曦月突然智商在线:“你们说是莲心推的,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颖答应:“嫔妾亲眼所见,还要什么证据?”
海兰:“既然如此,你们是正面入水咯?所以才看的那么真切?”
恪答应硬着头皮说:“是!”
金玉妍继续:“既是正面,那莲心朝你们走过去时你们没有防备吗?她一个女子能从正面推你们两个入水?”
颖答应:“我们怎么知道莲心是想害我们,一时没有防备也是有的啊。”
恪答应也附和道:“是啊,当时我们正在赏荷,莲心突然冲过来将我们推进水里,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海兰冷笑一声:“哼,真是可笑。你们两人都是宫中的嫔妃,就算再笨也不至于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吧?而且莲心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要加害于你们?”
颖答应和恪答应对视一眼,心中有些慌乱,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也许是她受了皇后娘娘的指使……”
海兰打断她们的话:“住口!不要信口胡言。皇后娘娘一向公正严明,岂会做出这种事来?你们若再胡乱攀咬,休怪本宫不客气。”
这时,一旁的如壹也开口了:“两位妹妹,这件事情疑点重重,还望你们能够如实交代。否则,不仅你们自己难逃责罚,也会连累他人。”
颖答应和恪答应见众人都不相信她们,心中越发慌张起来。她们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陷害莲心,现在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
恪答应只得继续说:“皇上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把莲心送去慎刑司审问,若是把所有刑法都受遍还没有改口的话,嫔妾就可以信她是无心之失。”
莲心听闻赶忙跪下表示:“奴婢愿意去慎刑司,奴婢没有推两位娘娘。”
富察琅嬅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怒火:“本宫是中宫皇后,随意一人出来攀咬本宫,本宫就要让身边人去慎刑司吗?倒不如让恪答应和颖答应去一趟,若是你们还是一口咬定是莲心推的,本宫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颖答应耿直脖子:“哪有受害者受惩罚的道理?”
意欢冷冷开口:“谁是受害者还不一定呢?嫔妾有事禀报。”
弘历示意“说”。
颖答应和恪答应听到此言一下子慌了神,瑟缩的不敢抬头。
意欢:“颖答应和恪答应入水时,嫔妾在二楼甲板上吹风赏景,她们两人看到莲心经过时,自己跳下去了。一开始嫔妾不知道两人想做什么,便也没有多事,现下看来,这是在陷害皇后娘娘啊。”说完轻蔑的瞥了一眼两人。
事已至此,绝对不能认下,颖答应依旧死不悔改:“舒贵人,你一向与皇后娘娘交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吗?”
弘历听到这里也听烦了,随意开口:“你们两个谁先说实话?是想让朕摘了你们父汗的脑袋吗?先说实话的人,朕饶她不死。”
到底是两个小姑娘,见皇上早有定论,两人互相推诿是谁出的主意,又是谁想的嫁祸给皇后娘娘。
弘历再也不想因为这个蠢东西,影响大家南巡的兴致,于是下令:“李玉,传朕旨意,恪答应,颖答应,无视宫规,屡次犯上,诬陷中宫,罪不可赦!即可起禁足。走水路就禁足在船上,走陆路,就禁足在马车里。另外传两人父汗入宫,朕要好好问问他们怎么教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