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尸骨无存!
纵然是富察琅嬅的猜测,但是也接近已经真相十之八九。既然寒香见想害她,不如就将计就计,能拉到自己这边最好,若是不能,也别怪她富察琅嬅无情!
随即便吩咐莲心日日给寒香见送了坐胎药过去,总要给她个机会不是?
宝月楼内,寒香见见莲心送来的坐胎药,二话不说就猛灌了下去。她笃定里面肯定有害自己的毒药。一连几日,却毫发无伤,也没有半分不适。
这日,莲心依旧如同往常一样送来了坐胎药,但是药却比平时颜色红了几分,寒香见暗想:铺垫了这么多天,总算是下手了是么?
寒香见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喝下药汁,她让小太监们扣住了莲心,并派人去请弘历过来。这可是寒香见第一次如此主动地找他,弘历听闻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当他走到宫门口时,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然后才故作镇定地踏入宫殿。一进殿内,他便温柔地问寒香见:“爱妃,找朕何事?”
接着,他注意到了被押在一旁的莲心,皱起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寒香见依然像平常一样端正地坐在那里,她并没有行礼,而是冷漠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这碗所谓的‘坐胎药’里含有大量的红花。”
说完,她用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那碗汤药。弘历的目光瞥到了那碗汤药上,只见它呈现出一种暗红色,与普通的坐胎药完全不同。这种颜色让人感到有些不安,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弘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莲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押在一旁的莲心听到自己的主子被诬陷,心急如焚,放声大喊道:“皇上,冤枉啊!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弘历目光锐利,冷冷地说道:“给朕说实话,否则,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莲心挣扎着爬到弘历跟前,声泪俱下地哭诉道:“皇上明鉴啊,皇后娘娘真的没有这样做啊!这分明只是普通的坐胎药啊!”
寒香见冷哼一声,眼中满是鄙夷与愤恨,厉声道:“哼,一国之母竟然作出如此恶毒之事,戕害嫔妃,简直是丧心病狂,如此蛇蝎心肠之人,怎配为后?怕是不止害了嫔妾一人吧?!”
弘历闻言,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怒吼道:“来人啊,把莲心拖下去,入慎刑司严刑拷打,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招还是不招!”
“且慢!”一声怒喝,犹如惊雷炸响,又似洪钟鸣响,愤怒而庄严的女声传来。紧接着,富察琅嬅、高曦月、海兰、金玉妍一同走了进来:“莲心所犯何事?要被打入慎刑司?”
话音刚落,几人便一起向弘历行了礼。而本应该给富察琅嬅行礼的寒香见,却仿若石雕般依旧坐在一边,对几人视若无睹。
金玉妍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厉声道:“容嫔妹妹说皇后娘娘戕害嫔妃,证据何在?”
高曦月也不甘示弱,蛾眉紧蹙,娇声呵斥:“是啊,就凭你空口白牙,还想诬陷皇后,真是胆大包天!”
弘历龙颜大怒,高声呵斥:“够了,在朕面前你们也敢如此放肆!可见你们平时对香见是何等的容不下。”
富察琅嬅一脸委屈凄声道:“皇上何出此言?臣妾究竟所犯何事?”
弘历指了指桌子上那碗泛红的汤药:“皇后,你自己看吧。”
富察琅嬅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臣妾不明白,请皇上明示。”
弘历:“里面放了大量的红花!这药是你命人送来的,皇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富察琅嬅突然笑了起来:“皇上找太医验过了?”
弘历突然想到着急治罪没有找太医验证过,脸色也慢慢不自然了起来:“容嫔,你说里面有红花,是找太医验过了吗?”
寒香见:“嫔妾没有。但是皇后娘娘送过来的坐胎药嫔妾日日都喝,绝对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富察琅嬅:“曦月果然料事如神啊,未经太医证实就污蔑本宫,该当何罪?!来人,传太医,把所有太医都给本宫叫过来!免得有些人又觉得是本宫收买了他们!”说完,对着弘历说:“是吧?皇上。”
弘历面露不喜:“皇后好大的威风啊!”
富察琅嬅:“一切等太医验过之后再说吧。”
在职的太医都匆匆赶来,命这些人查验过药碗后一一在纸上写下这汤药的功效。李玉受皇上之命看过太医们所写之字后,对着弘历恭敬道:“回皇上,是坐胎药。”
富察琅嬅几人皆露出了微笑,只有弘历和寒香见的脸色犹如变色龙一般变了又变,仿佛吃了死苍蝇一般难受至极。
富察琅嬅轻启朱唇:“齐汝,江渝彬,你们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待众人散去后,弘历紧皱眉头开口道:“这真是坐胎药?”
齐汝忙躬身回道:“回禀皇上,此乃上好的补药,有益女子有孕啊。”
弘历又将目光投向江渝彬,江渝彬赶忙附和道:“微臣跟齐大人所说一致。”
弘历面露狐疑之色:“那这药为何颜色如往常不同?”
富察琅嬅:“那是因臣妾见容嫔每日皆郁郁寡欢,仿若心内有千千结,又念及这药房所配乃大补之药,唯恐容嫔身形走样,故而命人加了红曲进去。”
江渝彬赶忙开口:“此药乃微臣与齐大人共同调配,红曲亦是微臣提议所加。还望皇上明察!”
弘历的脸上露出如坐针毡般的尴尬,仿若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化解这场来势汹汹的风波。
的确是他过于急躁了些,妄图找出富察琅嬅不贤的证据,好叫她不要觉得这万里江山是她们母子的囊中之物。
此时,寒香见朱唇轻启:“今日没有加红花,那以前的药呢?”
弘历:“齐汝,你可要仔细为容嫔把好脉,瞧瞧她是否服用过其他有损身体的药物。”
闻得此言,众人心中对弘历的不满愈发如潮水般汹涌。
高曦月暗想:这该死的家伙到底是何意!莫非不揪出琅嬅姐姐的一点错处就不肯罢休?
金玉妍心想:连儿子和妻子都能当作棋子的男人,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海兰则想:皇上,请继续吧,您日后的下场可是您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富察琅嬅没有丝毫犹豫,直言道:“皇上,您这是疑心臣妾了?”
弘历连忙解释:“朕绝无此意,只是容嫔有此疑虑,让太医仔细瞧瞧,也好让她打消这疑虑。”
面对这样的情况,一个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把完脉的齐汝硬着头皮说:“皇上,皇后娘娘,容嫔并无大碍,从脉象上看也并无半点不妥之处,只是,只是。。。”
弘历看着吞吞吐吐的齐汝,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这点欣喜被高曦月几人都看在了眼里。
弘历道:“直说便是!”
齐汝这才答道:“容嫔娘娘是喜脉!”
寒香见一下子站了起来,打翻了手边的茶盏:“什么?”
弘历听见齐汝的话喜笑颜开,又想到自己对富察琅嬅的试探,将笑意又压了下去:“既然如此,容嫔便好好养胎吧。养心殿还有折子要批,朕晚些再来看你。”
高曦月忙走几步,跪到弘历跟前:“皇上,难道容嫔这样冤枉皇后娘娘,皇上不做任何惩处吗?”
金玉妍也随即跪下:“是啊,皇上。今日若不做处置,日日人人都可效仿,置皇后娘娘于何地?”
海兰也跟着一起:“皇上,皇后娘娘一向宽容大度,从不与人交恶,为了皇家子嗣,日日给容嫔妹妹送药不说,还这么在意她的身形样貌,换来的却是容嫔的诬陷!还肆意扣押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请皇上处罚!”
富察琅嬅看着几个为自己鸣冤的姐妹,心里感动不已。
可眼下也还没有到与弘历撕破脸的时候,帮忙化解道:“不如就将容嫔为答应吧,禁足宝月楼,安心养胎,等来日诞下皇子后再复位。既可以宽慰臣妾,也安了后宫众人的心。”
见皇后被自己丈夫和妾室如此冤枉还能大度化解,弘历脸上出现一丝愧色:“就如皇后所言。”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此时的寒香见内心十分复杂,自己竟然怀了杀父仇人的孩儿!可让她舍弃这孩子又实在痛心,就这么一直呆呆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富察琅嬅像是看穿了她的内心:“容答应,好好护着你肚中的孩子,不然本宫让整个寒部子民给你陪葬!”
说完,带着几人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