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富察琅嬅说的话,寒香见终于是一下子软了下来,还好身旁的宫女眼疾手快立马扶住了她。
寒香见躺在床上,不自觉的一直掉着眼泪。自己的命和整个寒部的命都握在别人手里,连死都由不得自己。
怎么会,怎么会有身孕呢?连皇子都能随意处置的富察琅嬅怎么会允许她怀有皇嗣?这孩子的去留问题,一直萦绕在她心里,就这么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清晨,宫女过来给她梳妆打扮之时,寒香见终于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也许是心力交瘁也许是不想面对,太医施针后,本该清醒的寒香见却久久未能醒来。
富察琅嬅本想晾着她几天,再找她好好谈谈,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脆弱,这就昏死过去了。
富察琅嬅带着莲心和一些汤药来到宝月楼内,询问过太医情况后挥退众人:“都下去吧。莲心,你在门口守着,一个人都不许放进来。”
此时的寒香见早已经苏醒,不过是因为不想看见富察琅嬅虚伪的脸,便一直闭着眼睛。听到富察琅嬅所言,睁开了眼睛,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紧张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富察琅嬅轻笑一声:“本宫还以为,你不在意自己腹中孩子呢?”说完掖了掖寒香见的被角,示意她盖好肚子。
寒香见愠怒:“你已经知道了不是么?你嫁祸给我寒部,昨日之事不过是报复罢了,是我笨,着了你的道!”
富察琅嬅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脸:“本宫不想害你,也不打算害你,是你一直想加害本宫,本宫不得不防。你就不想想昨日嘉妃为何会与本宫一同前来吗?”
寒香见不屑道:“不过就是个委曲求全的狗罢了!”
富察琅嬅:“你说的对,不过她不是对本宫委屈求全。”
寒香见疑惑:“有话直说便是。”
富察琅嬅:“若是本宫想害永城,用得着用鸦片吗?为何不直接治他于死地?而且你可知外族之后不得继承大统?本宫为什么要害一个毫无阻力的孩童?”
寒香见:“你是说,不是你嫁祸给寒部?我恨错了人?不可能!一定是你巧言善辩!除了你还能有谁!”
富察琅嬅:“你没有恨错人!毕竟下旨灭了你们寒部的就是他!设计嫁祸于寒部的也是他!不然他怎么有借口出兵呢?”
见寒香见还是不解,富察琅嬅继续:“借一位无伤大雅的皇子,灭一个早有反叛之心的部族,又可挑拨皇后与嫔妃的关系,好叫所有人都忠心臣服于他。这样说,明白了吗?”
寒香见:“对自己亲子都能下手?”
富察琅嬅:“后宫的皇子不止一个!娴贵妃阿玛治水时不慎坠落身亡,他在养心殿饮酒作乐,不许贵妃出宫探望。高贵妃一家获罪流放,全家无一生还。舒贵人一心爱慕,只因姓氏被骗的喝了一年的避子汤,胧月公主当初为了大清远嫁准格尔,夫君被杀,他试图将公主许给杀夫仇人!试问,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一个一个字像是利剑一样戳在寒香见心上,却也拨开了心中的那团迷雾。难怪皇上当日为何如此着急治罪,难怪作为皇上竟然一心想要找寻皇后娘娘错处,这样一来,全都解释通了不是吗。
寒香见的震惊大过于刚才的悲愤:“皇后娘娘,您告知嫔妾这些是为何?”
富察琅嬅:“本宫只想告诉你,好好护着你自己和你的孩子。不管父亲是谁,但是他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是他的生生母亲。你要平平安安的看着害了你的人以后得下场会如何,懂了吗?”
寒香见:“娘娘就不怕嫔妾会告知皇上吗?”
富察琅嬅:“你能忍辱负重颠沛流离来到这吃人的宫中,本宫就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怕你的仇人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