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如今既得皇上圣宠,也该为自己好好打算。”
春蝉一边给嬿婉卸下钗环,一边说道。
“本宫何尝不知,帝王之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
嬿婉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自从皇上晋我为贵人,我便一直盼着能够有孕,可惜侍奉皇上都快一年了,一直没有好消息。”
“奴婢今日听说慈宁宫中太后让福伽姑姑调教两位格格,奴婢还偷偷看了一眼,太后的眼光毒辣,那两位皇上见了一定喜欢。”
嬿婉叹了口气
“新人源源不断,本宫也不能拦着皇上不去宠幸她人啊。”
嬿婉抬手摘下耳环,然后将护甲一支一支摘下,露出白嫩细长的手指。
“凌云彻最近如何?”
“还是从前那般,只不过奴婢这几日看他去太医院求药,好似是给冷宫中的乌拉那拉氏,奴婢打听了一下,冷宫侍卫们都说他称乌拉那拉氏为如主儿。”
嬿婉听着冷哼一声“他啊,也就只能这样了,攀高枝都只能攀那冷宫里的庶人。”
“主儿说的是。”
嬿婉说累了,她打了个哈欠,然后起身躺进了被窝里,春蝉将床帘放下,然后将殿内的蜡烛熄灭,只留两三支。
翌日,琅嬅坐在上首,晞月看到琅嬅简单的打扮说道“皇后娘娘今日穿的好生素静。”
竞棠瞧着晞月的话没有说进琅嬅心坎里,她开口道
“但是却比之前有一种不同的美呢。”
琅嬅整理了一下袖子,然后笑着看向大家
“那姐妹们是觉得本宫这身还不错吧。”
“皇后娘娘自然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嬿婉笑着夸赞道。
“本宫近日瞧着宫中账簿,发现开销庞大,自咸福宫来看,每个月便开销了三千多两,其余宫殿最少也一千之数,而银钱花的最多的便是衣服首饰。”
晞月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是京城中最流行的苏绣,绣娘将整件衣服满绣,看着雍容华贵。
“皇上刚登基不过三年,国库空虚,若银两一味的用在后宫妃嫔身上,那百姓们该如何看待我们呢,我们受天下人之养,自然也要为天下人做表率。”
琅嬅顿了顿,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
“本宫已经和皇上商量好了,自本宫宫中起再不用江南进贡的昂贵衣料,不佩戴贵重首饰。”
嬿婉听到这话时,抬头看到了琅嬅头上用绒花所做的通草装饰,和众人头上的首饰相比,简单的不是一星半点。
众人脸上的表情各异,在座不少人都是有皇子公主在膝下的,自己节俭一些没什么,但是孩子的事总不能也跟着自己一样。
其中白蕊姬最先开口“皇后娘娘,臣妾节俭一些倒无事,但总不能让璟霜和臣妾一样,她身子又比同龄的孩子弱的不是一星半点…”
琅嬅也考虑到了,如今后宫孩子不多,但是大多都是病弱的
“所以本宫想了想,皇子公主们还是同之前一样,不予裁减宫人与份例。”
这话一说不仅白蕊姬松了口气,还有苏绿筠。
“臣妾等一定追随娘娘。”
一个早会便定了下来,众人出了长春宫也没有多说什么,都急着回宫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换上更加朴素的衣衫。
嬿婉本想去启祥宫的,但也只好先和竞棠说一声,她是如今后宫中最得宠的妃嫔,身上所穿的是蜀锦,头上佩戴的是点翠,自然都是要换下来的,更别提腕上水头好的玉镯,手上用金丝镶嵌的护甲,手指上戴着的宝石戒指,就没有一样和皇后说的朴素能搭得上边的。
就连春蝉穿的都比一般的答应还要好。
瞧着嬿婉急匆匆往自己的住处涵茹古今去了。
等到她再从屋子里出来,已经是午膳后了,她虽然简单装饰,却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雅之感。
竞棠正拍着永珹哄他睡觉呢,听到贞淑小声禀告的话,她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已经睡着了。
“妹妹怎么来了。”
从永珹屋子离开了,不过几步便是她的正屋,嬿婉赶紧起身行礼
“臣妾给嘉妃娘娘请安。”
“快起来,丽心快给令嫔赐座上茶”
两个人都坐下了,嬿婉才说出自己所来的目的
“臣妾此次前来是有一件事想求姐姐。”
“妹妹只管说便是。”
瞧着贞淑将周围侍奉的人都带了出去,嬿婉才开口道
“臣妾侍奉皇上也快一年了,只是一直未有身孕,听说后宫妃嫔们都服用坐胎药,不知这真的有用吗?”
竞棠还以为嬿婉这神秘兮兮的要说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不过也是她一直没有孩子,虽然为嫔位但地位终究不稳。
“坐胎药也是有用的,但是妹妹不能全部希望都托付给坐胎药。”
竞棠也是知道排卵期的,她开口说道
“我在家时曾听说一法,女子月信来的第一日算起到第十四日,第十四日的前后三到五日,更容易有孕,妹妹何不试试?”
嬿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方法,十分惊喜之余也知道这定然是玉氏女子不外传的法子,心中对竞棠更加感谢。
“多谢姐姐。”
瞧着嬿婉这样,竞棠也笑了笑
“好了,快回去算算吧。”
春蝉瞧着嬿婉没过多久就出来了,然后便回了涵茹古今,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却不想嬿婉拉着自己算她的月信。
什么第十四日前后三到五天,春蝉想了想嬿婉上次月信,然后说到“主儿,今日便是第十四日后三天。”
嬿婉听了后更来劲了,她让小厨房做了弘历喜欢的莲子百合汤,便带着东西去了勤政殿,嬿婉一出马,弘历自然没有翻别人牌子的想法,这一留嬿婉便连着侍寝了三日,嬿婉也喝了三天的坐胎药,这是卫兰乔卫太医给她开的。
而宫里如昙算了算这几日就是那尔布的忌日了,从屋子里找出去年小太监送的冥纸冥器,她胆子再大也不敢白天就拿出来,等着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看着已经不成样子的冥纸冥器烧了起来,火光映射在墙上,正巧被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