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晞月说道
“越说越离谱了,文常在不管姣嫔从前什么身份,如今她是皇上的妃嫔位分又在你之上,你自该给她行礼问安。”
“慧贵妃说的很是在理,这后宫中的所有女人,入了紫禁城便都是皇上的人,姣嫔的阿玛为杭州知府,也是官家格格,不比在坐的各位家世差到哪里,文常在这样说,不仅是贬低姣嫔,难不成对于皇上的所做也有意见?”
如昙撅着嘴起身,不情不愿的行礼说道
“皇后娘娘这样说,臣妾实在不敢有如此想法,既然娘娘想让臣妾给姣嫔行礼,那臣妾便行礼就是。”
说完她翘着手给阿箬行了礼,只不过如昙心里本就不情愿,所以这个礼行的不伦不类。
阿箬虽然不高兴,但是这是长春宫又不是在外头,自然是要给皇后面子的,便点头应下了。
“这是舒贵人纳兰氏。”
如昙依旧是敷衍着行了一礼,刚坐下想起一件事,直接打断了素练接下来的介绍。
“舒贵人纳兰氏?不知道你阿玛是?”
意欢就从来没见过长春宫这么乱过,看了一早上的戏,她深知这个文常在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又问自己阿玛,不知为何。
“家父兵部左侍郎纳兰永寿。”
如昙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讶的捂住嘴
“竟是如此,我记得纳兰氏原为叶赫那拉氏,是汉化后的名,不知是与不是?”
叶赫那拉氏的诅咒,满洲旗的妃嫔无不知道,就连汉军旗的苏绿筠,出身玉氏的金玉妍,也都听说过。
如昙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说起,意欢的脸色有些不好,若是被有心人捅到皇上那,岂不是纳兰氏全族都会被皇上忌惮?
“文常在学识渊博,不过是些谣言而已,皇上与皇后娘娘都没有当回事,你又何必在众人面前故作震惊呢?”
她直接开口冷冷怼了回去,叶赫那拉氏的诅咒这是她抵赖不了的事情,自证不如直接将问题抛回去。
如昙见自己开团没人跟,也只好用手帕遮了遮嘴角的尴尬
“舒妹妹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玩笑两句,你竟然也较了真。”
“文常在还是唤我舒贵人吧,您的这声妹妹,我担当不起。”
被人接二连三的怼了,如昙怄的不行,她紧紧攥着手上的手帕,对于素练后面介绍的几个常在答应,都没有在意。
“文常在今日这衣裳倒是好看,只是本宫瞧着怎么这么像皇后娘娘从前穿过的?”
听着竞棠挑事的一句话,如昙心里沾沾自喜,没想到内务府这么上道,竟然寻了一件与皇后一件衣服类似的给自己。
“这原是昨日内务府送来的,却没想到臣妾与皇后这么有缘,但是让臣妾想起来当年选秀,皇后娘娘的玉如意我也接过呢。”
竞棠心里一句卧槽,今天这如昙吃枪药了?这么敢。
阿箬和舒贵人也就罢了,甚至还敢在皇后面前贴脸开挂。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却不想文常在还记得这么清楚,不过也是,文常在这一生也就那一日出了风头,怎么能不牢牢记住呢。”
这话是由晞月说的,她从今天看到如昙便心里不痛快,见着机会就阴阳如昙一句,简直爽歪歪,如昙还拿她没办法。
“听着嘉贵妃这么说,本宫也觉得文常在这件衣服的确很眼熟,这上面的花样仿佛是姚黄牡丹,还记得去岁皇后娘娘穿那件衣服时,慧贵妃还夸赞过,只是内务府制衣…什么时候会做的这么相似了?”
嬿婉一句话,将如昙想好的话都说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嬿婉,然后又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抬眼不抬头的盯着嬿婉
“令妃这话,难不成还是我偷了皇后娘娘的衣服不成,毕竟后宫之主本在人心,想来皇后娘娘是不会在意的。”
“放肆!”
晞月听着这话直接站起来,三步并两步的来到如昙身边,一个大嘴巴子就打上去了
“皇后娘娘为六宫之主,你都敢如此说!”
晞月刚说完这句,立刻就捂住胸口,腿软向后倒去,她近来身子有些不好,入冬后更加怕冷,平常请安也都是今日来明日不来的,这次又动气,有些喘不上来气了。
“贵妃!”
琅嬅瞧着赶紧从座位上起来,茉心和星璇将晞月扶回凳子上,晞月被人扶着还回头指了一下如昙,眼中的怒火都快化为实质了。
“贵妃你觉得怎么样了?素练快去传太医。”
众人的目光的关注着动气的晞月,谁也没去看挨了狠狠一巴掌的如昙如何,如昙伸出手捂着自己被打的半边脸,整个人愣在原地,还有些不可置信。
齐汝来的很快,给晞月请了脉后,很快就去开方子了,能看得出来晞月这次动气的确伤了身子。
长春宫闹成一团,弘历下了早朝便听说晞月动了大气,好歹这么多年的情分,弘历连衣服都没换便赶去了长春宫。
刚刚把扶了药的晞月挪去偏殿,众人都在请求琅嬅处罚如昙,挨了一巴掌的如昙不仅倒现在都没人管她的伤势,现在还要受罚。
刚刚小人得志的面孔尽褪,她有些慌乱的坐在凳子上,但是手摸到小腹时她又很快安心。
如今她是有孕妃嫔,皇后就是再处罚,也不会太重。
弘历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个场景,众妃给他请安,弘历不顾还坐在凳子上愣神的如昙,上前问着琅嬅
“慧贵妃如何了?”
“皇上放心,臣妾已经将她挪去偏殿,刚服下齐太医的药,皇上如此担心,不如臣妾陪着皇上同去看望。”
弘历牵着琅嬅的手就出去了,徒留众人在长春宫正殿,如昙死死的盯着弘历与琅嬅牵着的手,牙都快咬碎了。
“气着了慧贵妃,还能在这稳稳当当的坐着,某些人的心可真是大。”
姣嫔淡淡的开口,桂铎由高斌一手扶持,如今才能当了这从四品的知府,她自然要为晞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