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退下后一直没有走远她在门口听着,屋子里没有嚎叫声。
如昙在凌云彻说起孩子的古怪时,她第一时间不是问孩子如今在哪,而是开口问道
“你可看清了?是公主还是阿哥?”
“是公主。”
如昙闻言松了口气,甚至看着凌云彻脸上的担忧,还能够反过来安慰他
“不过是个公主而已,幸亏不是阿哥。”
如昙拍了拍凌云彻的肩膀
“我们母子是被人算计了。”
“被人算计了?”
凌云彻抬头问道,如昙一脸严肃的说道
“若不是如此,这孩子怎么会长的如此怪异,与常人不同,况且我孕中嘴边口疮不断,想来是有人不想让我平平安安生下皇子,只不过…”
如昙脸上有些不屑
“她们没有想到,我这一胎不过是个公主而已,皇宫里的公主虽然少,但是到底不如皇子吃香。”
如昙摸了摸小腹,在昨天她这里还是高高隆起的,而如今却平坦了下来。
“我一定要再得皇上的恩宠,平安生下阿哥,这样日后旁人也不敢再对我如何。”
如昙抬头,黏糊糊的看了一眼凌云彻,然后又开始用奇怪的方式说话
“凌云彻~你会帮我的吧。”
凌云彻点了点头,如昙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在这深宫中只有你对我最好。”
也不知道如昙用了什么方法,出了月子后竟然让甄嬛对她青眼有加,两个人冰释前嫌,如昙也不怨甄嬛当年二留一的事了,甄嬛也不怨如昙伤自己腰的事。
如昙再次解了禁足,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衣衫,等候在长春宫的院子里,这是乾隆七年十一月。
嬿婉正和竞棠说着话呢,瞧着众人都齐刷刷的往后看去,她也跟着看了过去,只一眼便赶紧收回目光,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这次如昙来长春宫,倒是在妃嫔中看到了几个脸生的面孔,乾隆夏日里刚选了一回秀,如昙站在年轻娇嫩的妃嫔们之中,尽显格格不入。
“这便是那如答应了?”
“看样子正是她呢。”
颍贵人巴林.湄若瞧着如昙嗤笑出声来
“我还以为是太后身边的嬷嬷来传话呢,没想到竟然是她。”
一旁的恪贵人拉了拉湄若的衣袖
“姐姐小声些吧,她就在那呢。”
湄若哼了一声
“我难不成还怕她吗?我是贵人,她只不过是个最末等的答应,就算听到了又有何妨,还要过来给我们行礼问安呢。”
湄若看着恪贵人说道
“我们的身后是蒙古四十九部,说话做事自然不能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若是让人瞧见了,还不知道怎么耻笑我们蒙古呢。”
一旁的豫嫔厄音珠听着湄若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默默走开了,她出身科尔沁部为蒙古诸部之首,她都不敢说自己身后是蒙古四十九部,巴林.湄若一个小部之女,竟然敢这样说,真是口无遮拦。
厄音珠正好对上了恪贵人的目光,她给了对方一个眼神,恪贵人立刻找了个借口从湄若身边脱身,来到了厄音珠身边她才松了口气。
“颍贵人说话也太没分寸了,这到底是皇后娘娘的长春宫,她竟也这样说话。”
恪贵人的话刚说完,莲心便引众人入厅,热茶与糕点已经备下,大家喝了茶,觉得身子也暖和过来了。
没一会儿,素练扶着琅嬅走了过来,如昙今日没有眯觉,看着琅嬅来了,她懒洋洋的跟着众人起身行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琅嬅点点头“姐妹们都坐吧。”
瞧着左手第一把椅子上没人,她皱了皱眉
“慧贵妃今日又没来。”
竞棠开口道“慧姐姐身子不适,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琅嬅叹了口气“本宫也知道慧贵妃身子不好,正好昨日皇上赏了本宫一件毛色不错的大氅,等莲心送去咸福宫给贵妃吧。”
“是。”
莲心行了礼,便悄悄退了出去。
“本宫昨日听皇上说起,永璜的福晋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皇上马上就要做皇玛法了,这日子过的可真快啊。”
听着这话,竞棠并没有开口说什么,纯妃等人开口祝贺着弘历和琅嬅,竞棠心里门清的很,这皇长孙不是永琏的血脉,琅嬅又怎么会高兴。
如昙坐在最后,听着这话心里更是生气,若是她平安生下一个阿哥,如今又怎么会坐在门口的位置,周围坐着的答应常在都是皇上这些年宠幸的宫女上位。
如昙对自己的身份定位为出身后族,而自己周围坐着这些人,她实在是觉得有失体面,就连潜邸时最不得宠的陈婉茵如今都看着侍奉久,升了贵人。
“那真是要恭喜皇上和皇后了,这皇长孙一出生,更显得皇室子嗣繁盛,大清后继有人。”
如昙说着这话倒是没多大问题,但是琅嬅听着却觉得刺耳,如昙瞧着琅嬅强撑着皇后威严也不能说什么的样子,心里就觉得痛快。
狗腿子高晞月都起不来身了,屋子里众人也不会说突然给她大嘴巴子,如昙不仅心里得意,脸上也得意的不行。
明显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她瞧着众人没有听出自己话中的意思,于是又补充道
“二阿哥与大阿哥相差不过两岁,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就永琏那个病怏怏的样子,如昙觉得他能活到二十岁都够呛,更别提娶亲生子了,这话她就是故意说的,故意往琅嬅的心窝子插刀,但琅嬅却开口说道
“如答应真是说笑了,皇上的孩子就是本宫的孩子,这皇孙自然也是本宫的皇孙。”
如昙抬眼挑眉,看着琅嬅嘴角一抹笑“哦,原来是臣妾说错了话,还请皇后娘娘莫要见怪。”
“你长久的不出延禧宫,本宫又怎么会怪你呢。”
如昙听着琅嬅这话,淡淡开口
“延禧宫冷清,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的长春宫热闹呢。”
“呦,怪不得,本宫听着如答应今日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原来是禁足久了,不会说话了。”
竞棠笑着说道,脸上的嘲讽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