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心
如昙紧紧攥着手中的小瓶,这是乌拉那拉氏族的命妇,昨日入宫给皇后请安后来延禧宫看她所留下的。
如昙看着周围的宫女太监们,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她的话说完,并无一人行动,如昙撅着嘴看向一旁站着的毓瑚,毓瑚接收到了如昙的目光,这才带头离开了殿中,毓瑚一动,其他人也开始有了行动。
如昙对此痛恨不已,她站在养心殿中,身上除了浅红色的肚兜便只有一件薄纱衣,原本犹豫了一路的,如今却必须要做了。
只是…加到哪里呢?
香炉里是不行,如昙刚有了动作,便只觉得不好,若是加到香炉中,岂不是也害了自己?
看着桌子上的茶盏,如昙刚有动作就听到门外的行礼声,眼瞧着来不及了,她赶紧将小瓶子丢到床下,然后如往常一般跪在地上。
“皇上…”
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抬头看着弘历,弘历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站在她的身前伸出双臂,如昙赶紧为弘历更衣。
“你今日倒是乖觉。”
弘历的语气中带了些得意,如昙低着头说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还以为如昙会说出什么话来,没想到又是这些,弘历十分没好气的打断如昙的话“你是不是又要说百口莫辩了?”
如昙点点头,抬眼看着弘历的脸,弘历嫌恶的扭过头去
“别这样看朕。”
“皇上~”
如昙夹着嗓子说道“臣妾侍奉您多年,是什么样的人您是清楚的啊!”
“哼。”
弘历听着这话,简直都要气笑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朕的确很清楚,若不是你这张脸不成事,或许你便是褒姒杨玉环之后。”
听着这样的话,如昙的嘴角竟然有些翘了起来
“皇上真是缪赞了。”
刚换上寝衣的弘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认真的看了眼在自己面前娇羞的如昙,实在想不清楚自己刚刚哪里夸赞了她。
“罢了,朕乏了。”
累了一天,弘历实在没有心情与如昙掰扯,如昙怎么想都行。
如昙亲眼看着弘历闭上眼睛,她跪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了龙床上的人沉稳的呼吸声,如昙抬头有了动作。
她起身悄悄将床底下的小瓶子拿出来,然后靠近弘历,弘历睡的很熟,他也早就习惯了身边有另一个人的状态,所以对如昙的所做,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如昙伸出手指碰了碰弘历的嘴唇,见弘历没什么反应,她用了点力气,将弘历的嘴唇分开,随后直接将药灌了进去。
动作可以用快准狠来形容,弘历察觉到嘴中多了些什么,猛然睁开眼睛却没想到眼前一片漆黑,如昙做了两重打算,用布条将弘历的眼睛蒙上,又将殿内的蜡烛尽数熄灭。
所以弘历还没怎么挣扎便昏了过去,如昙见弘历没了动静,这才敢躺在弘历的胳膊上,她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弘历的嘴唇
“弘历,我会让你知道,在这宫中谁是真心对你的。”
说完,她嘴角扯起一抹微笑。
她已经有半年没有躺在弘历的怀中的,自从上次她与凌云彻被人算计。
只不过是情不自禁而已,宫中便如此对她与凌云彻。
如昙默默想着,她与凌云彻不过是兄弟罢了,是最真挚的男女之情,没有外人想的那样肮脏,他们是那样的人,所以便用那样的眼光看着她与凌云彻。
再者说,凌云彻是个太监,他又能对自己做些什么呢?
如昙想到此处,忍不住说了一句“大惊小怪,真是没见识。”
然后她蹭了蹭弘历的前胸,找了个十分舒服的姿势躺在弘历的怀里。
如昙是半夜被冷醒的,虽然殿中有地龙和点着炭盆,但是如昙总觉得自己像是在搂着冰块一样。
她睁开眼,睡前殿中蜡烛她几乎全都熄灭,只剩下一只蜡烛在点着,而如今这一只蜡烛也已经燃尽。
如昙摸着黑,想要再点燃蜡烛,但是摸来摸去,只摸到了一个硬邦邦又有些冰凉的东西,如昙皱着眉转过身
“养心殿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东西了?”
她在殿中忙活了许久,但是还是没有摸到蜡烛,她只好扯开嗓子喊道“来人啊!”
今夜当值的是毓瑚,她推开门看着屋内的黑暗皱起眉“奴婢在。”
“去!去将蜡烛点上!”
“是。”
毓瑚从外面拿了盏灯来,然后带着两个御前宫女将蜡烛点上。
看着殿内亮了起来,如昙扭头看向自己的身旁,弘历一动不动的,如昙只以为是药的关系,她看着弘历脸上还没有揭下来的布条,随后扯了下来。
布条下是弘历瞪大的眼睛,如昙心中一惊,慌乱中说了一句
“皇上是被臣妾吵醒了吗?”
弘历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如昙的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她咽了口口水,然后伸出手指到弘历的鼻子下。
扑通,扑通,扑通。
四周安静的可怕,如昙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大气都不敢喘,而弘历是一点气都不喘。
“啊——!”
刚刚退出殿内的毓瑚带着人赶紧进来,灯火明亮中,如昙围着被子坐在床尾。
“澖嫔娘娘?”
瞧着如昙这个样子,弘历还没有动作依然躺在那,毓瑚赶紧上前,不顾什么身份,她用手推了推弘历的身子,弘历被这两下晃了脑袋,瞪大的眼睛转向了毓瑚,毓瑚的尖叫紧接着也响彻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