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寂静的黑暗中,白慕言的手机骤然震动起来,打破了夜的沉寂。屏幕亮起,映出“马嘉祺”三个字,跳动的光芒在深夜显得格外刺眼。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声音里还带着刚从梦境中挣脱的朦胧:“喂?”
马嘉祺你睡了吗?
马嘉祺的声音压得很低,透着一丝疲惫,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背景里,隐约的脚步声轻缓而紊乱,仿佛踩在人心上。
马嘉祺我们刚结束训练,附近的店都关门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与歉意,尾音消散在夜色里,像是怕惊扰了谁的梦境。
白慕言猛然间清醒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你们现在在哪儿?我这就给你们送吃的过去。”
她一把抓起外套,匆匆忙忙地冲出了门。寒风扑面而来,她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放缓。路过24小时便利店时,她几乎是冲了进去,随手拽过一个购物篮,将速冻馄饨和热牛奶一股脑儿地塞满其中,动作匆忙却带着一种微妙的专注。等赶到时代峰峻的时候,练习室里只剩下马嘉祺和丁程鑫。丁程鑫正坐在地板上,低着头揉着自己的脚踝,眉头紧锁,神情中透着一丝隐忍的痛意,仿佛在努力不让别人察觉他的不适。
“怎么了?”白慕言放下东西,蹲到丁程鑫面前,“崴到脚了?”
丁程鑫没事,老毛病了。
丁程鑫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试图站起身来。然而,他的动作却被马嘉祺迅速按住了。
丁程鑫李飞让我们把明天的舞顺三遍,结果不小心扭了一下。
他的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般轻松,但眉宇间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意。
白慕言将馄饨轻轻倒入公司厨房的锅里,热气升腾间模糊了她的神情。马嘉祺倚在门框上,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系着一条他刚刚翻出来的围裙,背后的带子胡乱打了个歪斜的蝴蝶结,似乎毫不介意这随意的细节。她专注地抓起一把葱花洒进锅中,指尖细微的动作透出一种别样的认真。灯光柔和地洒下来,勾勒出她侧脸温润的轮廓,在氤氲的蒸汽中显得格外恬静而动人。
马嘉祺你怎么什么都会?
马嘉祺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爸忙,小时候常自己做饭,”白慕言把煮好的馄饨盛进碗里,递给他一双筷子,“你也吃点,看你累的。”
丁程鑫坐在餐桌旁,小口吃着馄饨,突然眨了眨眼:
丁程鑫慕言,你知道吗?上次你送围巾那天,嘉祺回去后把围巾藏在枕头底下了,说怕被贺儿抢了。
马嘉祺的耳朵在一瞬间染上了红晕,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捂住丁程鑫的嘴,却被对方灵巧地避开了。白慕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温热的雾气悄然爬上眼镜片,模糊了视线。然而,在那朦胧之中,她仿佛捕捉到了马嘉祺投来的目光——那双眸子里,竟像是盛满了半晚的星光,熠熠生辉,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羞涩与慌乱。
离开时,马嘉祺将她送至楼下。当他为她拉开车门的瞬间,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背,那一抹微凉让两人都微微一怔,动作也随之停顿了一瞬。
马嘉祺路上小心。
他压低声音叮嘱,语调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当车子渐渐驶远,白慕言忍不住从后视镜中回望。他依旧站在路灯下,身影被昏黄的光晕笼罩,手里紧攥着她遗落在桌上的发绳,仿佛那是某种重要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