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言捧着明黄的圣旨,指尖微微发颤,脸上泛起羞涩又骄傲的红晕。
她下意识地看向胤禛。
胤禛站在她身侧,唇角扬起明显的弧度,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自豪。
胤禛“淑”字极好,静言当之无愧。
胤禛的声音低沉,却饱含着独属于她的那份温情。
这份荣耀,如同在胤禛对李静言原有的宠爱之外,又笼罩了一层柔和的、受命于天的光环。
府中众人看向李静言的目光,敬畏中更添了几分不同。
新人入府第二日,向福晋宜修请安。
冯格格和吕格格早早到了。
年世兰果如传闻中一般绝色倾城,艳光四射,她踏着最后一刻而来,身着偏正红吉的服,美得极具侵略性。
她草草向宜修行了礼,目光便在众人中扫视,最终带着几分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较量,落在了胤禛下首位置端坐的李静言身上。
年世兰唇边的笑意稍显凝滞。
谁让胤禛虽然坐在主位姿态闲适,但眼神却一直落在李静言身上呢。
华妃年氏见过淑侧福晋。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悦,对着李静言的方向,按规矩行了礼。
李静言这才抬起头,温和地回礼微笑,目光清澈坦然,并无半分得意或挑衅,只是带着新封“淑”字侧福晋的从容气度。
李静言年妹妹不必多礼。
胤禛这才似刚注意到般,淡淡地抬了抬眼,微微颔首,算是回应,随即又将目光转回李静言身上。
那无声的亲昵和专注,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清晰地划定了界限。
年世兰袖中的手悄然攥紧,面上却维持着笑容,坐到了指定的位置。
这场无声的较量,在她尚未真正发力时,便已在胤禛毫不掩饰的偏宠下,落了下风。
年世兰望着胤禛看向李静言时那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眼神,心中第一次感到了强烈的落差和不甘——王爷的深情,仿佛只给了那一个人。
接下来的日子,胤禛几乎日日都在西苑流连。
有时是处理公务,弘时会乖巧地在一旁玩玩具,李静言则安静地在一旁做针线或看书,偶尔为父子俩添茶研墨。
更多的时候,是纯粹的陪伴。
王府的花园里,常常能看到胤禛一手抱着弘时,一手自然地牵着李静言漫步的身影。
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护着怀中的稚子,目光温柔地落在身旁温婉的女子身上,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
这日傍晚,胤禛陪着李静言和弘时在西苑用晚膳。
菜肴精致可口,都是胤禛特意吩咐小厨房按李静言和弘时的口味做的。
弘时像只快乐的小松鼠,吃得脸颊鼓鼓囊囊。
胤禛时不时用干净的帕子擦去儿子嘴角的饭粒,眼中满是慈爱。
李静言看着他们父子,心底的满足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隐约传来婢女颂芝焦急的声音,似乎在禀报年侧福晋身体不适。
胤禛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几乎在同一时间,苏培盛已经机敏地快步走到门边,低声呵斥了几句,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外面听见:
“糊涂!没见王爷正和李淑侧福晋、小阿哥用膳吗?”
“年侧福晋身子不适,还不速去请太医?王爷又不是大夫,去了能顶什么用?惊扰了主子们用膳,你们几个脑袋够砍?!还不退下!”
门外的声音瞬间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