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傍晚,长春宫外的蝉鸣都带着一丝烦躁。
殿内,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气,却驱不散皇后富察·琅嬅眉宇间凝结的忧虑。
富察琅华三个月了。
琅嬅放下手中纹丝未动的茶盏,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划着圈。
富察琅华皇上除了处理朝政,踏足后宫的日子,都歇在永寿宫令嫔那里。
侍立一旁的素练低声道:“娘娘宽心,皇上许是新鲜劲儿还没过,令嫔年轻漂亮,能逗皇上开心。”
富察琅华新鲜?
琅嬅苦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苦闷。
富察琅华三个月的新鲜?从潜邸到现在十来年,便是当年最得宠的如懿,也未曾有过这般‘专房之宠’。
富察琅华这哪里是新鲜,分明是……
她的话没说完,但那份“独宠”带来的威胁感,已弥漫在空气里。
富察琅嬅对令嫔倒没那么讨厌,毕竟她平时除了去招惹海兰还有金玉妍,其他时候令嫔都恭恭敬敬的。
只是现在她膝下没有阿哥,皇上不来长春宫,这坐胎药喝了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门外宫女通传嘉嫔求见。
琅嬅眉头微蹙,还是允了。
金玉妍一身艳丽的玫红旗装,脸上的脂粉却掩不住眼底的急躁和厌恶。
她一进来,草草行了礼,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金玉妍皇后娘娘,您可要为臣妾们做主啊!那魏嬿婉,仗着皇上几分恩宠,简直无法无天了。
琅嬅抬眼看她,语气平淡。
富察琅华哦?令嫔又做了什么?
金玉妍她
金玉妍一时语塞。
魏嬿婉面上功夫做得极好,让人抓不到错处。
她只能愤愤道。
金玉妍她霸着皇上不放,独承雨露,这后宫还有规矩可言吗?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分明是狐媚惑主的手段。
金玉妍娘娘您是中宫之主,难道就看着魏嬿婉如此张狂?前几天在御花园,她又伶牙俐齿地讽刺臣妾。
金玉妍想起上次交锋被魏嬿婉绵里藏针堵得哑口无言的场景,更是气得胸口起伏。
琅嬅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金玉妍的抱怨里,私怨远大于公理。
她心中冷笑:你自己从前不也是靠着手段争宠?如今不过换了旁人得势罢了,更何况,眼下令嫔如此得宠,金玉妍的恩宠也就淡了,现在自然开始急了。
富察琅华嘉嫔。
琅嬅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威严。
富察琅华后宫姐妹众多,皇上愿意去谁那里,那是皇上的恩典,令嫔侍奉皇上尽心,本宫也未曾听闻她有僭越之举。
富察琅华至于言语冲突,姐妹间难免磕碰,互相包容些便是。
富察琅华你既无凭据指摘于她,便该谨言慎行,做好分内之事,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才是正经,退下吧!
金玉妍娘娘!
金玉妍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对上琅嬅那双已然冷淡下来的眸子,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咬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手心,屈膝告退。
走出长春宫时,那背影充满了屈辱和怨毒。
金玉妍恨恨地跺了跺脚,心中燃起熊熊的不甘之火。
金玉妍魏嬿婉,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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