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殿内的激烈喘息才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满足后慵懒宁静的余韵。
阳光已经西斜,在鎏金地砖上投下长长的暖金色光影。
魏嬿婉像一只餍足的猫儿,蜷缩在弘历宽阔温热的怀里,脸颊嫣红如醉,眼尾还带着未散的情潮红晕。
她长发汗湿地贴在光洁的背上和弘历的臂弯里。
弘历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她散落在自己胸膛上的发丝。
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和餍足,帝王眉宇间惯有的锐利被一片柔情取代。
榻上一片狼藉,绣着繁复花鸟的锦被绞缠着扯落的龙袍一角,昂贵的云锦软枕歪斜地挤在角落。
一只掐丝珐琅的茶盏滚到了脚踏边缘摇摇欲坠,空气里除了未散尽的栀子甜香,还弥漫着情欲后的旖旎气息。
殿内静得只剩两人平稳下来的呼吸声。
魏嬿婉懒洋洋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指尖在弘历汗湿的胸膛上画着圈,感受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魏嬿婉夫君。
她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和娇软,像羽毛轻轻搔过弘历的心。
魏嬿婉您这回,可真是把嬿婉欺负惨了。
虽是抱怨,语气里却满是甜腻的得意。
弘历低笑出声,胸膛微微震动,低头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发。
弘历是朕的不是。
他认错认得毫无诚意,反而带着纵容的宠溺。
弘历谁让朕的嬿婉如此、秀色可餐?
弘历搂紧了她,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软,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占有欲充斥着胸腔。
弘历累吗?
他低声问,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纤细的腰肢,力道适中地揉按着。
魏嬿婉嗯。
魏嬿婉舒服地哼唧了一声,把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贪婪地汲取着他独有的龙涎香混合着情欲汗水的浓烈气息。
魏嬿婉累,骨头都要散了,都怪您。
她嘴上埋怨着,身体却像依赖暖源的猫儿般更紧地贴向他。
弘历爱极了她这副全然依赖又娇气十足的模样。
他挥手,无声地示意不知何时悄然进来、垂首侍立在角落阴影里的宫人。
春婵和澜翠立刻心领神会,动作轻得像猫,无声地端来了温水、浸了香露的柔软棉帕和干净的寝衣。
弘历竟亲自起身,挥退了欲上前伺候的宫人。
他高大的身影在床榻边投下阴影,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湿棉帕,一点点、极其轻柔地为魏嬿婉擦拭汗湿的额头、脖颈和手臂,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珍视。
魏嬿婉闭着眼,享受着这只有她能独享的帝王服侍,嘴角弯起甜蜜满足的弧度。
当弘历的手隔着帕子,触碰到她肩上那一小片他方才失控留下的嫣红印记时,魏嬿婉轻轻“嘶”了一声。
弘历动作立刻顿住,眉头微蹙。
弘历弄疼了?
魏嬿婉睁开眼,水眸漾着波光,嗔了他一眼。
魏嬿婉您说呢?
她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指尖按在那小小的印记上,声音带着撒娇的委屈。
魏嬿婉您瞧,证据确凿,弘历哥哥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