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红衣身影如流星坠入火海,剑光“玄霄”匹练般展开,带着凛冽寒意,瞬间将几名纵火的爪牙逼退!
剑气所过之处,火焰竟似被冻结了一瞬。
宋明珠红衣染尘,手中剑尖直指那为首的心腹,声音清越如冰泉,却带着金石之音,响彻整个废墟:
“百草谷忠义昭昭,研制行军丸,只为边关将士免于饥寒!何来通敌?
何来毒丹?此账本,伪造痕迹斑斑!朱侠武,你构陷忠良,煽动屠戮,今日这血债,必有真凶偿命!”
她手中摊开的账册,墨色不均,笔迹稚嫩,印章歪斜得可笑。
现场瞬间死寂,那些“正道”人士脸上的“义愤”开始动摇,惊疑不定地互相观望。
宋明珠的目光如利剑,扫过这片焦土,最终死死钉在那被火焰舔舐、摇摇欲坠的药柜上!
她心中一紧,身影一闪,已至柜前!
“咔嚓!”玄霄剑震开灼热的柜门,浓烟扑面!一个浑身是灰、几乎被烟尘呛晕的小小身影蜷缩在角落,小脸惨白如纸,双眼空洞。
是柳随风!
宋明珠毫不犹豫地将他抱起,孩子瘦弱的身体轻飘飘的,却带着灼人的温度。就在她转身欲离之际——
“教我武功!”一只冰冷的小手,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猛地抓住了她染血的衣袖!
柳随风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刻骨的恨意,从喉咙深处挤出,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求你!教我!”
宋明珠的心被狠狠刺痛。她看着这孩子眼中地狱般的火焰,想起自己追踪不力,愧疚与怜悯如潮水般涌上。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低沉而坚定,像一块冰冷的铁:
“好。跟我走。”
……
2年后,练武场薄雾未散。
“手腕沉!剑是手臂的延伸,不是负担!专注!”宋明珠的声音清冷严厉,上前一步,伸手去纠正柳随风握剑的姿势。
少年浑身一僵,后背骤然贴近那股清冽如雪的气息,耳根瞬间涨得通红,握剑的手下意识收紧,剑尖抖得更厉害了。
“看这里,力道要由腰腹发出,贯通臂膀,直达剑尖…”宋明珠的指尖偶尔划过他手背的薄茧。
柳随风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剑尖,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
师姐的气息很清冽,像雪后的松针,带着让他心安的力量。
她的手很暖,却烫得他心跳如鼓。他握紧剑,仿佛握住了唯一的依靠和活下去的意义。
此生,唯她之命是从,以命报恩!这个念头烙印般刻在心底。
他将那份悸动、依赖与感激,全部归结于这沉甸甸的“救命之恩”。
又一个繁星如钻的夜晚,崖边晚风凛冽。
柳随风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偏执与火焰:
“师姐!仇人的名单,我已刻在骨头上!萧西楼、朱侠武…还有那些所谓的‘正道’…我会一个一个,亲手剜出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