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啦

装递东西时手滑，或者过马路时‘不小心’扶他肩膀——记住，要自然，像小鹿撞树似的，懂吗？”

霍衔山的笔记纸上瞬间晕开个墨点。他想象着许揽月低头看熔金碗时，自己伸手去够糖罐的场景，指尖仿佛真的擦过对方微凉的手腕，心跳陡然漏了半拍。

“还有最重要的！”霍父突然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屏幕里是他和霍母大学时的合照，他穿着白衬衫站在图书馆前，手里却捧着束歪歪扭扭的野雏菊，“得让他知道你眼里有光。就像我当年，明明怕得要死，还是在她生日那天，翻墙去隔壁学校摘了她念叨过的绣球花——”

“结果被保安追了三条街！”霍母笑着捶他，“但你小子记住，重点不是花，是你蹲在我宿舍楼下，头发沾着草屑，眼睛却亮得像把星星摘下来给我看的样子。”

霍衔山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忽然抬头：“那……要是他不喜欢这些呢？”

霍母愣了下，随即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傻孩子，哪有什么固定套路。你就记住，许家那孩子看着冷淡，心里头比谁都细。你要是真喜欢，就把你追着小狗跑时那股傻劲儿拿出来——”

“我那是遛狗！”霍衔山红着脸反驳。

“性质一样！”霍父突然掏出钱包，抽出张皱巴巴的纸条，“看，这是你妈当年给我写的‘追妻指南’第一条——‘要让他知道，你笨拙的样子，比所有精心设计的浪漫都真诚’。”

霍母的脸“腾”地红了，抢过纸条塞回钱包：“老东西翻什么旧账！衔山你别听他的，就按我说的——明天先去许家送点他喜欢的草莓糖，顺便‘不小心’把你小时候穿兔子睡衣的照片掉在他客厅！”

“妈！”霍衔山哀嚎一声，脸埋进笔记本里，耳朵却悄悄竖起来，听着父母拌嘴的声音越来越远，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低头看着笔记最后一行，自己刚写下的“真诚”二字，忽然抓起钥匙往外跑：“爸！妈！我去买草莓糖了！”

门外的风卷着暮色，霍衔山跑下楼梯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许揽月发来的消息，只有四个字：“来接雪球”

他愣了愣，忽然笑起来，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打：“明天给你带草莓糖”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看见自家客厅的灯还亮着，父母的影子在窗帘上晃来晃去，似乎还在争论“直球投喂”和“反差萌”哪个更管用。而他攥着手机，觉得今晚的风都带着甜味——就像许揽月手里那颗草莓糖，明明还没尝到，心里却已经开始甜了。

许揽月垂眸低头看着玩累的两只趴在一起的小猫，想着明天该怎么和霍衔山说要试试在一起，既然是互相喜欢，不论是见色起意还是一见钟情都没关系，只要我喜欢就行，至于能不能长久都无所谓

许揽月闭着眼睛假寐一会，玄关传来钥匙声时，“月哥！我来送草莓糖，顺便接雪球”霍衔山的声音像颗小炮弹砸进来，人还没到，草莓糖的甜香先飘了过来。他穿着件印着卡通猫的T恤，怀里抱着个保温桶，桶盖上沾着片没摘干净的薄荷叶。

许揽月没睁眼，霍衔山的脚步声像揣了只兔子，咚咚咚跑到沙发边，保温桶往茶几上一放就发出清脆的磕碰声。草莓糖的甜香混着他身上没散干净的机油味，像团毛茸茸的东西蹭过心尖

“月哥，你睡着啦？”霍衔山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小心翼翼。许揽月能想象他此刻的模样——大概是猫着腰凑过来，发梢的碎毛垂在眼前，眼睛亮闪闪地盯着自己，像只等主人摸头的大型犬。

他故意没应声，睫毛却颤了颤。下一秒，脖颈突然落下片冰凉的触感——是霍衔山把片薄荷叶贴在了他颈侧，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我妈说这个能提神！刚才在楼下摘的，可新鲜了……”

话音未落，许揽月突然睁眼，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瞳孔里。那双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天花板水晶灯细碎的光，亮得过分。霍衔山“啊”了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往后一缩就撞到了茶几，保温桶里的东西晃了晃，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笨死了。”许揽月坐起来，指尖蹭掉颈侧的薄荷叶，却不小心碰到了霍衔山的手腕。他腕上还留着上次被雪球抓出的浅痕，此刻正泛着点红。

“我、我给你带了草莓布丁！”霍衔山慌忙打开保温桶，里面是个玻璃碗，布丁上插着小伞形状的糖片，“我妈教的，说要用直球投喂……”他突然想起什么，耳朵红了红，“不是，是我自己想做的！”

许揽月看着碗里歪歪扭扭的糖片，突然想起昨天画在素描本上的句子：“霍衔山的真诚像融化的草莓酱，糊里糊涂却甜得扎实。”他拿起勺子舀了口，布丁甜得过分，却意外合口味。

“霍衔山，”他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对方紧张得攥紧的衣角上，“你昨天说的‘试试’，还算数吗？”

霍衔山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像铜铃：“算数！当然算数！”他生怕对方不信，慌忙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你看，我把追你的步骤都列好了！第一步送草莓糖，第二步……”

“不用看了。”许揽月打断他，指尖在熔金碗沿画着圈，“我是说，试试在一起。”

空气瞬间安静。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清晰，霍衔山的心跳声大得像要撞出胸腔。他看着许揽月垂落的眼睫，看着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碗沿的动作，突然想起母亲说的“眼里有光”——原来当一个人真正喜欢时，连睫毛尖都像沾着星光。

“月哥……”他声音有点发颤，“你不是因为联姻才……”

“不是。”许揽月抬眼，狐狸眼里盛着笑意，“是因为你昨天蹲在路边给流浪猫喂火腿肠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