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
百里东君伤势很是严重,急需运功调理。
张海悦“东君,你还好吧?”
百里东君“不太好,我体内的真气在四处乱窜,刚才那个怪人该不会真的是以为我真要把那个巨剑给劈了,所以用了很力,我得马上调息一下。”
张海悦“好,我帮你。”
张海悦扶百里东君在松软的稻草堆上坐稳,自己则盘膝坐于其身后。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掌心泛起比之前更加浓郁的莹白仙光,轻柔地印在百里东君的后心要穴之上。
张海悦“凝神静气,引导我的力量,莫要抵抗。”
张海悦的声音此刻空灵而威严,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百里东君立刻收敛心神,努力压下体内翻江倒海般乱窜的真气。
一股温和却浩瀚无比的力量自张海悦掌心涌入他体内,那力量并非寻常武者的内力,更似天地间至纯至净的灵蕴,所过之处,他那些狂暴四溢的真气如同被春风抚慰的野马,渐渐温顺下来,被有条不紊地引导回正轨。
玥瑶和叶鼎之在一旁紧张地护法,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他们能看到,百里东君原本苍白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周身紊乱的气息逐渐趋于平稳。
而张海悦周身月华般的白光愈发圣洁,将她衬托得宛如九天玄女,只是她光洁的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此举对她消耗亦是不小。
约莫一炷香后,张海悦缓缓收功,萦绕在她与百里东君周身的白光渐渐散去。
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脸色略显疲惫。
百里东君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他惊喜地发现不仅内伤尽复,连内力似乎都精纯浑厚了几分。
他猛地转身,抓住张海悦的手,急切问道。
百里东君“阿悦,你怎么样?是不是很耗元气?”
张海悦见他无恙,眼中担忧尽去,微微一笑,带着些许倦意。
张海悦“无妨,调息片刻便好。你感觉如何?”
百里东君“好得不能再好了!”
百里东君兴奋道,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眼神发亮地围着张海悦转。
百里东君“太乙金仙!我的阿悦居然是太乙金仙!你藏得可真深啊!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修的仙?怎么修的?”
他连珠炮似的问题逗笑了张海悦,也引得叶鼎之和玥瑶投来好奇的目光。
张海悦看着百里东君亮得惊人的眼睛,以及叶鼎之、玥瑶同样写满好奇的脸庞,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丝与外表年龄不符的悠远和沧桑。
张海悦“东君,鼎之,尹姑娘,”
她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仿佛能穿透时空。
张海悦“我并非刻意隐瞒。只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不知从何说起。我……本非此界之人。”
百里东君脸上的兴奋凝滞了,化为纯粹的惊愕。
百里东君“非此……此界之人?”
张海悦 “嗯。”
张海悦点了点头,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仿佛在回忆一段极其漫长的岁月。
张海悦“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因为一些原因,去到了一个……或许你们无法理解的地方,一个更为古老、更为浩瀚的世界——洪荒。”
叶鼎之“洪荒?”
叶鼎之眉头紧锁,这个词汇带着太古的沉重感,他似乎在某些极其古老的典籍角落见过只言片语。
张海悦继续解释,声音悠远。
张海悦“洪荒之前便是混沌,那时天地未开,万物未生,唯有茫茫无际的混沌之气。而后,有先天神魔自混沌中孕育,其中最为伟岸者,便是盘古大神。”
她顿了顿,仿佛在敬畏那无法想象的伟力。
张海悦“盘古大神以无上神力,劈开混沌,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自此才有了这方宇宙乾坤的雏形。天地初开后的无尽岁月,便被称之为‘洪荒’。那是法则初显、先天灵气充沛到极致,亦是神魔并起、大能辈出的时代,危险无比,却也蕴含着天地至理。”
张海悦“而我,”
张海悦收回目光,看向三人。
张海悦“便是在因缘际会之下,一缕神魂坠入了那个时代,我在那里,侥幸拜入一位无上存在门下。”
她顿了顿,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敬畏与怀念。
张海悦“我的师尊,乃是洪荒至高圣人之一,截教之主,上清灵宝天尊,通天教主。”
百里东君“圣……圣人?教主?”
百里东君张大了嘴,感觉这些名号每一个都重若千钧,砸得他头晕眼花。他虽然江湖阅历尚浅,但也知“圣人”、“教主”这等称谓,绝非寻常。
玥瑶亦是屏息,她出身天外天,见识广博,却也从不敢想象这等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