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几人便来到了院子里。
百里东君和百里成风面对面站着,而张海悦和百里洛陈,则在一旁观看。
百里成风道。“来,就让我看看,你这一年多来进步到何种程度。”
百里东君直接单手抱琴,帅气的转了一个身。
百里成风直接提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百里成风的剑锋凌厉,带着破空之声直刺百里东君面门。
然而百里东君不闪不避,指尖在琴弦上猛地一划——
“铮!”
一道无形的音波如利刃般迸发,与百里成风的剑锋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百里成风只觉手腕一震,剑势不由自主地偏了三分,擦着百里东君的耳畔掠过。
“音波功?”百里成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变招,剑光如瀑,笼罩百里东君周身大穴。
百里东君怀抱古琴,身形飘逸,在剑光中穿梭。他指尖不停,琴音时而高亢如鹤唳九天,时而低沉如潜龙在渊。
每一道音波都精准地击打在百里成风剑招的薄弱之处,化解其攻势。
“不错,竟能将音律融入武学。”百里洛陈在一旁观战,眼中露出赞许之色,“阿悦姑娘教得好。”
张海悦微微欠身。
张海悦“是东君自己悟性高。”
场中,百里成风久攻不下,剑势愈发凌厉。
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高手,内力深厚,剑法老辣,很快便适应了百里东君的音波攻击,剑光如网,渐渐收紧。
百里东君心知久战不利,眼中精光一闪,琴音陡然一变!
不再是单纯的攻防,而是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之意,如春雨润物,无声无息地渗透人心。
这正是他自创的“相思”剑意,此刻以琴音施展,别有一番韵味。
百里成风只觉心神微微一荡,剑招不自觉地慢了半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百里东君左手抚琴,右手已悄然按在了不染尘的剑柄上。
“锵!”
剑光亮起,如银河倒泻!
不染尘出鞘的瞬间,尽铅华也同时跃入百里东君左手。
一刀一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刀势霸蛮如雷,剑意清逸如风,二者相辅相成,竟隐隐形成一个小天地,将百里成风的剑势完全压制。
“双手刀剑术!”百里成风惊呼一声,连连后退,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才勉强挡住这突如其来的猛攻。
百里东君得势不饶人,刀剑合璧,将南宫春水所授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的“相思”剑意融入其中,使得刚猛的刀法中多了一丝缠绵,清逸的剑招里添了几分决绝,令人防不胜防。
三十招过后,百里成风已是守多攻少,额角见汗。
“停手吧。”百里洛陈忽然开口。
百里东君闻声收招,刀剑归鞘,怀抱古琴,气息平稳地站在原地。
而百里成风虽然未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方才他已落了下风。
百里成风看着儿子,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欣慰,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好小子,果然长进了。”
百里东君躬身行礼。
百里东君“多谢父亲承让。”
百里洛陈走上前来,拍了拍孙子的肩膀:“看来这段时日的禁足,你没有虚度。”
他目光转向张海悦,“也多亏了阿悦姑娘的教导。”
张海悦“侯爷过誉了。”
张海悦轻声道。
百里东君随后对百里洛陈道。
百里东君“爷爷,那我就先带阿悦回去了。”
百里洛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道。“好!”
说完,百里东君一手抱着琴,一手牵着张海悦离开了。
当晚,百里东君与爷爷百里洛陈对饮。
百里东君理解爷爷自小宠爱他就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自在恣意之人,不要活的像爷爷和父亲那般辛苦。
百里东君直言自己确实喜欢自在恣意,但却不想当自在恣意的世家公子,而是自在恣意的江湖侠客。
如今百里家有事,身为镇西候的孙子,他已经磨好剑准备应敌。
叶鼎之在街上听到有人说镇西候谋逆的事情。
他向忘忧老人询问此事。
忘忧老人虽不知详情,但猜测镇西候远镇西门已久,树大根深,帝王鞭长莫及。
此次易文君逃离天启城,虽景玉王府封锁消息,但是监视景玉王府之人必然知道,这就给了有心人一个在帝王耳边颠倒黑白的机会。
易文君自责自己连累了镇西候府。
忘忧老人劝说易文君莫要自责,即便没有此事别人也会找机会参倒镇西候。
待忘忧老人离开后,叶鼎之也决定前往天启城助镇西候摆平此事。
他询问易文君此行可有事情拜托自己。
易文君虽心中惦念孩子,但也只是拜托叶鼎之去向洛青阳问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