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雪月城已经过去了三日,城中风物依旧,只是多了几分温馨烟火气。
在这三天中,叶鼎之的身体在修养中也已经恢复。
这三天里,百里东君和张海悦带着叶安世,在雪月城四处闲逛,体验雪月城的风土人情。
叶鼎之靠在窗边,看着院中正在教叶安世辨认草药的张海悦。
小家伙仰着头,小手捏着一株紫苏,奶声奶气地问:“海悦姨姨,这个可以吃吗?”
张海悦蹲下身,指尖轻点叶安世的鼻尖,眉眼柔和。
张海悦“可以,安世真聪明。待会儿让东君叔叔用它给你做酥饼吃。”
“真的吗?”叶安世眼睛亮晶晶的,扭头就朝厨房跑,“东君叔叔!海悦姨姨说可以用草草做饼!”
百里东君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闻言一把捞起扑过来的小团子,笑道。
百里东君“什么草草,这叫紫苏!是你海悦姨姨特意种的灵植,吃了对身体好。”
他颠了颠锅,香气四溢。
百里东君“看,叔叔今天给你露一手,紫苏煨鸡,桃花酿圆子,还有你爹最爱的醉虾!”
叶鼎之看着这一幕,眼底泛起暖意。
这三日,他仿佛置身世外桃源。
每日清晨,张海悦会以精纯仙元为他梳理经脉,引导体内冲突的三股真气缓慢融合.
午后,百里东君便拉着他品鉴新酿,从“苍山雪”到“洱海月”,酒香氤氲间,兄弟二人谈天说地,仿佛回到少年时。
傍晚,四人常在登天阁顶用膳,看暮色苍茫,万家灯火次第亮起。
百里东君“云哥,感觉如何?”
百里东君端着两碟小菜走过来,放在院中石桌上,顺手给叶鼎之倒了杯温好的“星夜酒”。
叶鼎之接过,一饮而尽,只觉一股暖流融入四肢百骸,舒畅无比。
叶鼎之“好多了。海悦姑娘的仙法玄妙,体内真气已不似先前躁动。只是……”
他顿了顿,看向不远处正耐心给叶安世擦手的张海悦,低声道。
叶鼎之“我观海悦姑娘气息似乎比前两日稍弱,可是为我疗伤损耗过大?”
百里东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与骄傲。
百里东君“阿悦说无妨,调息几日便好。她总说救人要紧,尤其你还是我的兄弟。”
他凑近些,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欢喜。
百里东君“云哥,有件事还没正式告诉你……我和阿悦,成亲了。”
叶鼎之执杯的手一顿,猛地抬眼,震惊之后是巨大的喜悦漫上心头。
他放下酒杯,重重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
叶鼎之“好小子!这么大的喜事,现在才说!”
他看向张海悦,朗声笑道。
叶鼎之“海悦姑娘……不,现在该叫弟妹了!恭喜!东君能得你为妻,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张海悦牵着叶安世走过来,闻言浅浅一笑,颊边泛起淡淡红晕,更添几分人间姝色。
张海悦“叶大哥言重了。能与东君相伴,是我的幸运。”
叶安世虽然不太明白,但也学着爹爹的样子,抱着张海悦的腿,仰着小脸认真说:“恭喜海悦姨姨和东君叔叔!”
百里东君心花怒放,一把抱起叶安世转了个圈。
百里东君“哈哈哈!还是我们安世最乖!今天叔叔高兴,再加一道蜜汁火方!”
晚膳时分,登天阁顶格外热闹。
司空长风听闻叶鼎之苏醒,特意从内卫司赶回,还带了几坛天启御酒。
几人围坐一桌,酒酣耳热之际,司空长风绘声绘色地讲起百里东君大婚时的盛况——漫天霞光,全城同饮,以及百里东君在阁顶立誓时那傻乎乎却又无比认真的模样。
叶鼎之听得入神,由衷感叹。
叶鼎之“未能亲至,实乃憾事。东君,弟妹,这一杯,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他举杯,目光扫过百里东君和张海悦紧紧交握的手,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仿佛被这满室暖意驱散。
百里东君与张海悦相视一笑,共同举杯:“多谢云哥!”
夜色渐深,司空长风告辞离去,叶安世也趴在叶鼎之怀里沉沉睡去。
百里东君送叶鼎之回房休息,行至廊下,叶鼎之忽然停下脚步,郑重道。
叶鼎之“东君,弟妹,大恩不言谢。待我伤势痊愈,体内功力融合,定助雪月城更上一层楼。”
百里东君揽住他的肩,笑道。
百里东君“云哥,你我之间不说这些。雪月城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等你好了,我们兄弟联手,再加上阿悦和长风,这江湖何处去不得?”
张海悦亦点头。
张海悦“叶大哥安心休养便是。雪月城灵脉充沛,于你调和内力有益。若有任何不适,随时唤我。”
将叶鼎之父子安顿好,百里东君与张海悦携手回到顶楼观星台。
夜风微凉,他细心地将披风为她拢好,从身后拥住她,一同仰望璀璨星河。
百里东君“阿悦,谢谢你。”
百里东君将脸埋在她带着清冽莲香的发间,低语。
百里东君“有你在,云哥才能化险为夷;有你在,这雪月城才真正像个家。”
张海悦放松地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唇角微扬。
张海悦“傻瓜。你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你的家,自然也是我的家。”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却坚定。
张海悦“待叶大哥痊愈,若他想寻回易姑娘,或要做些别的,我们一同帮他。”
百里东君心中感动,将她搂得更紧。
百里东君“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星空之下,两人相拥的身影与雪月城的万家灯火融为一体,宁静而圆满。
未来的路或许仍有风雨,但只要彼此携手,同心而行,便无所畏惧。
这人间烟火,仙凡相伴,便是他们最好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