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残纾被安排在了主院,院子里已经安排了下人伺候,兰残纾不适应别人,只要了小临一人。府中下人都猜测这一位是主子的什么人,被主子抱着进去的。
听到他们的谈话,兰残纾憋红了脸,还有不知所措,他看了一眼季津年,见他未生气,松了一口气,还有莫名的失望,小嘴巴瘪着,和那鸭子嘴差不多了。
难得的,季津年心中笑了,这人儿所有情绪都摆在脸上,还当他不知道,他憋了一眼卫安,卫安出去对着一府的下人敲打了一番。
又找了昨天的大夫,大夫姓燕,小临紧张想看着大夫给少爷检查。
小临:"燕大夫,我家少爷怎么样了,他背上的伤口早上出血了的。"
燕大夫放下手,摸了摸胡子,"在吃几副伤药,日后最好用食补温养着,断不能再受磋磨了。"
季津年低沉了眼,他对兰残纾又多看了几分,这个时代,一个小小的感冒都可能致人死亡,这个小孩受了多年催打,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倒是活的好好的,只是现在的眼里时有时无的哀伤,更显得小孩残破。
忽略心底的心疼,他示意长延送燕大夫回去,长延给燕大夫塞了一锭银子,燕大夫笑着接受了。
季津年丟下一句,"安心住着"就离开了。
兰残纾因为躺在床上,脸陷进被子里,因为舒服,他又偎进了几分,要不是脸上的伤,他都要摩擦起来。
"小临,你说季公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兰残纾轻轻出声,他不理解,他身上没有什么可图的。
小临倒是大大咧咧的,他倒是不觉得好,季少爷看着就冷漠好嘛,一个眼神就能吓住他。
"少爷可别想那么多了,安心养好身体最重要,您看三少爷和我们同岁,我们这小胳膊细腿的,太不好看了。"他说着嘟着嘴。
兰残纾一笑,复又收敛了笑意,"小临,跟着我,你受了那么多苦,你,后悔吗?"
"少爷说的什么话,您看做三少爷的仆人不是打就是骂,严重的少胳膊少腿的不稀奇,我跟着少爷可幸福了。"他责怪的看着自家少爷,莫不是发烧了,他摸了摸少爷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嗯,没烧。他倒是不记得,他跟着兰残纾挨的打也不少。
又过了好些日子,兰残纾的伤已经好了七八了,脸上的伤留下了印子。小临倒是过的开心,和府里下人也合的来,这些日子好吃的养着,不会没有饭吃,不会饿的睡不着,小临开心急了,他巴不得一直在这,可少爷说过,他们是会离开的,不过不要紧嘛,他已经过了这么久的好日子了,不亏。
兰残纾摸着脸上的伤痕,虽然不深,但依然很丑陋,他倒不是特别在意,不过是显得他更丑了些。
季津年站在不远处,看着兰残纾坐在石阶上模着自己的脸。眼前的人比之不久前的样子,多少圆润了一点,但还是瘦的很,下巴尖尖的,脸上捏不出肉,白是白了点,能看出是一张好看的脸了。
他转身离开,留下一片衣角,兰残纾看到那纷飞的衣角,一瞬间就不见了,正好此时小临找来,他起身跟着也离开了。